關於長輩的往事兩個人都不想多聊。
陸盛更關心的是溫西書什麽時間聯系上了柳瑤,問:“叔叔阿姨他們?”
溫昀提起這件事就來氣:“他們早就聯系上了,一直瞞著我。”
陸盛雖然心裡隱隱有所猜測但聽到答案還是覺得缺憾, 自己早該采取行動。
溫昀解釋:“我之前一直以為我爸出軌還覬覦我姥姥留下的遺產, 所以為了保護我媽才不敢聯系你,怕暴露。”
事實上,這是柳瑤為了哄他離開的謊言。溫西書是典型的工作狂,如果當年不是柳瑤追著他跑或許這個男人會和工作過一輩子。後來結了婚但也沒太重視家庭。柳瑤又是情感高需求, 遇到低給予的另一半矛盾可想而知。
偏偏柳瑤口味奇特, 就喜歡溫西書這種“難馴服”的,主動送上門的帥哥她反而覺得“便宜沒好貨”, 提不起興趣。對她來說,自己喜歡的才是最好的。於是兜兜轉轉,竟然和溫西書糾纏了二十多年。
溫昀知道真相後對親媽的百分百信任從此崩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埋怨。他太信任柳瑤了,當年是真的懷著被親爸“追殺”的心情遠走他鄉,所以這些年不管多想陸盛,也不敢聯系。
雖然聽說過柳瑤年輕時候一些特立獨行的事跡,但是這麽“不靠譜”的操作,也是足夠震撼的。
陸盛終於明白溫昀和柳瑤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由來,也理解了溫昀所表現的“叛逆”。
這事擱誰身上都是道坎兒。
溫昀還是太善良了,竟然只是一點小小的叛逆,還那麽好哄。
過去的事畢竟過去了,況且無法追責。
陸盛換了話題:“你在那邊過得怎麽樣?認識了什麽新朋友?”
溫昀也不想多聊家裡的糟心事,說:“那個地方……怎麽說。有非常非常善良的人,也有特別特別壞的人。我在那裡認識了最好的朋友,他們堅強善良又樂觀。當然,你成為我的男朋友前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陸盛失笑,還挺會端水:“放心,我不吃醋。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成為好朋友的吧。我很好奇。”
溫昀點點頭,說:“那邊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很多人的家庭條件不好,不只是物質條件不好,很多人似乎是稀裡糊塗就做了父母,完全不懂教育也沒有責任感,他們習以為常的把自己的負面情緒發泄在孩子身上,非打即罵,所以學校裡有不少性格極端的人。極端的懦弱,極端的暴力,同時也有很多受到傷害依然善良的人。”
陸盛聽到這裡眉頭微蹙,心揪了一下,手指捏緊刀叉,卻沒有打斷他。
溫昀繼續說:“之前你在酒吧見過的那個朋友叫言希,我和他是通過蕭洛認識的。蕭洛是我的同桌。他總是話很多,也很愛笑。我剛到那裡的時候誰都不想理,一個朋友也沒有,名聲被傳得很壞。我就更不想交朋友了。很奇怪,我越是不理他們,他們越要來我面前找存在感。後來你送我的鋼筆被弄壞,我就和人打了一架。我人緣不好,沒有人幫我。只有他不怕得罪人,不僅幫我打架,還幫我作證。”
陸盛心疼地看著他:“受傷了嗎?”
溫昀搖搖頭:“你教我的,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有把握打得過才動的手。”
陸盛笑了笑,心裡卻並不輕松。
溫昀:“蕭洛和言希都是很有意思的人。雖然有時候說話不著調,但是他們很善良。以後介紹你們認識。”
陸盛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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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夜景很美,尤其是在高處往下看,漆黑的水面泛著點點燈光,來往車輛猶如模型,整座城市都變得可控似的。
兩個人邊吃邊聊,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溫昀看了眼時間,雖然不舍但是為了長久發展,還是主動提出了回家。
陸盛也有分寸,開車送他回家。
別墅裡亮著燈。
溫昀準備下車。
陸盛突然親了他:“晚安吻。”
溫昀唇角一濕,想回吻又有點放不開,說:“你把眼睛閉上。”
陸盛聽話的閉上眼睛。
溫昀湊過去很輕很輕地親了一下,而後不等對方睜開眼睛便飛快地下了車,一臉正經地擺手:“路上小心。”
陸盛摸了摸唇角,抵唇笑:“好。”
汽車消失在拐角。
溫昀才轉身進門。
兩位家長已經睡了。
溫昀本來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但是今晚聊天又想起來親媽的“惡劣”,再聯想到自己脫單還要守門禁,兩位始作俑者反而“甜甜蜜蜜”,心裡的小惡魔就冒了出來,走到一樓主臥,用力敲門。
不一會兒,臥室的燈開了。
溫西書陰沉著臉來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兒子表情詫異,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忙問:“怎麽了?被欺負了?”
溫昀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來自親爹的關心陌生得讓人別扭,於是堅持本心,淡定地開口道:“你和我媽說一聲,告訴她我回來了。”
說完轉身上樓。
溫西書反應過來氣笑了,低罵了句:“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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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哥:【到家了】
盛哥哥:【寶寶在洗澡嗎】
盛哥哥:【我也去洗澡了】
溫昀:【嗯,剛洗完澡】
盛哥哥:【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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