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周圍的保鏢中又多了一些新面孔,出行時總會有一輛備用車跟隨。秦靖川上車後就把人牢牢抱在懷裡,是個十足的保護姿勢,就是當年在部隊演習的時候也沒這樣謹慎過。
秦澈感覺秦靖川似乎是有一點孕期焦慮症,他建議對方去找心理醫生看看,被諱疾忌醫的男人駁回了。不僅如此,秦靖川還要趁機佔便宜:“心疼我就乖一點,來把這碗燕窩紅棗粥喝了。”
秦澈於是學會了閉嘴,不再對過分謹慎的秦靖川發表意見。他舒服地依靠在男人懷裡,任由對方的大手在小腹處來回撫摸,今天開車的司機似乎也是新人,穿著和家裡保鏢統一的製服,在左胸口繪著一隻簡筆的雪雁。
到醫院後周謹平照例給他抽了點血,然後上B超機。不過兩個多月的功夫,秦澈對此已經很熟悉了,他主動撩起T恤讓秦靖川塗抹耦合劑,卷到胸口用牙咬住,提醒他不要弄到衣服上。這副樣子搞得秦靖川汗流浹背,指尖觸上滑膩肌膚時都有點抖。
耦合劑是涼的,秦澈不自覺皺眉發出輕吟,秦靖川叫了聲祖宗,把人推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抹勻了,瞧著他乖乖任自己施為的樣子差點落荒而逃。他畢竟曠了太久,幾乎一點火星就能迅速燃起來。
唐篩結果很快出來了,沒有發現異常。這個寶寶種進去得就很不容易,似乎生命力格外頑強,除了個頭偏小,一切指標都顯示它是個健康的胎兒。
“現在可以檢測胎兒性別了。”周謹平提醒道,“最快六小時可以出結果。”
聽到這個消息秦澈的內心不可抑製地激烈跳動起來,他們從來沒有討論過胎兒性別的問題,既然秦靖川這麽執著於這個孩子,他不知道對方是想要一個男孩還是女孩。
果然,秦靖川短暫地沉默了。這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就在秦澈按捺不住幾乎要主動讓醫生抽血的時候,秦靖川突然道:“我們不做檢測。”
這下不光秦澈,就連向來雲淡風輕的周謹平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世家豪門中孩子的性別向來是爭權奪勢的法寶,秦靖川卻像完全不在乎似的:“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之後的一切都會是它的,而且也只會是它的。”
秦靖川才三十出頭,輕輕松松就說出他遠房小侄兒肚子裡的種將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傳出去大概沒人會相信。畢竟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如果這個孩子不成大器,秦家綿延百年的基業豈不是要白白葬送掉,普通人家都不敢去堵,更何況秦家這種商業巨擘。
秦澈的表情有一刹那空白,秦靖川看在眼裡連心都要化掉。怎麽這麽呆,都懷上寶寶了也總不夠成熟。他伸手去捏人鼻尖,順手揉亂那細軟的頭髮,語氣穩穩的聽起來很可靠:“別擔心。”
看著秦澈重又放松下來的表情,秦靖川在心裡暗自舒了口氣。他說的不是假的,但遠不止這些,得知胎兒性別後,秦澈對這個胎兒的感情可能會發生質的轉變,一個胚胎,跟一個兒子或一個女兒的情感寄托是完全不一樣的。
萬一他的萬全準備中有一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孩子最終沒能保下來,他希望把對秦澈的傷害降到最低。
除此之外他更關心的是秦澈的失眠狀況。因為孕期服用的藥物十分有限,很多大夜只能硬熬,他們迫切需要一些其他的緩解方法。
結合秦澈的激素指標,周謹平建議注射一定量的□□,同時他委婉表示適量的房事可以幫助緩解孕期緊張的情緒。
“不會掉下來嗎?”秦靖川板著臉脫口而出。下一秒就被秦澈在胳膊上甩了清脆的一巴掌。
“理論上不會。”周謹平盡責地解釋,因為秦澈沒有陰/道,受精靠的是宮頸口和腸壁間的結締組織,理論上不會出現高潮時劇烈宮縮而導致滑胎的現象。但還是要節製,因為他的身體狀態實在不算好。
聽完醫囑,秦澈被抱回病房接受注射。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打針,手背上一直貼著紗布,所以在護士小姐說□□是油性注射液,可能會引起局部不良反應時也沒在意。
秦澈苦中作樂地在病房玩遊戲機,玩到一半就受不了了。注射的藥水仿佛被換成了辣椒水,激烈的刺痛如電打一般,整條手臂都麻木地失去了知覺。
秦靖川見他臉色不對,急忙按鈴讓護士過來停藥。但秦澈的手臂還是腫了,肌肉緊繃繃的,在手腕處腫了一個大包。他又急又怕,疼得在病床上哭了出來,加上最近本來就瘦了許多,病號服的領子空蕩蕩的,這副可憐模樣讓秦靖川也跟著心疼。
“我,我要死了。”秦澈小臂抽筋,痛得語無倫次。
“別胡說,”秦靖川手忙腳亂幫他按摩,“我們不打針了,乖。”
秦澈貼在他胸口,很快就哭濕了一小片衣服,嗚嗚咽咽地抱怨:“你就只要孩子,不要我了。”
這話讓秦靖川都想不出招來哄他,恨不能去地板上給小祖宗磕一個。他活動著秦澈的手腕關節:“叔叔誰都不要,只要你。”
可秦澈完全聽不進去,他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嚇壞了,以至於不管不顧地哀求:“我不想懷孕了,也不想打針,你叫人弄掉它!”
“就這一個,就要這一個,寶寶。”秦靖川把人抱在懷裡揉搓。雖然秦澈脾氣不小,但他還從沒見過人這般歇斯底裡的樣子,妊娠本來就是痛苦的,更何況他的寶貝情況特殊,秦靖川意識到他可能錯估了其中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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