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關系都到了這個地步,榮先生醉意朦朧地瞅著他:“也別榮先生榮先生地叫了,我不求跟靖川一個待遇,你叫我聲榮叔叔總可以吧?”
秦澈笑著端起果汁碰了下他的酒杯:“榮老板年輕氣盛,自然跟叔叔二字沾不上邊,您不嫌棄的話就當過了今夜多我一個朋友可好?”
榮先生哪裡還敢說嫌棄,稀裡糊塗把酒端起來就喝了:“小秦先生爽快!”
把航道的事情聊妥,秦澈今夜的目的算是徹底達到了,他悠閑地靠回沙發裡,不等小桃服侍,便先舉杯跟她碰了一下。
小桃受寵若驚,趕忙端起酒杯來幹了:“小老板有什麽吩咐?”
“你這裡有沒有那種吃了就讓人昏睡不醒的藥。”秦澈思忳道,“沒有副作用的。”
他們這種地方確實能搞到一些市面上沒有進口藥物,小桃卻沒想到看起來清冷禁欲的小老板也會需要,急忙道:“有的,純動植物材料,保準不少身體。”
她從小皮包裡掏出一包,老老實實遞到秦澈手上:“一次半包就足夠了。”
秦澈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收了,終於站起來看向坐立難安的秦靖川:“走吧,秦叔叔,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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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是秦靖川親自開車。一路上秦澈都側坐在副駕駛裡,給司機一個冷漠的背影,像是隻被惹不高興了的貓。
秦靖川自然不敢說話,等紅綠燈的間隙看過去一眼,車窗外迷離的燈光映照在秦澈臉上,平靜的臉色看不出喜怒。
他這才突然意識到他的小侄子好像真的長大了,秦澈很少會有像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果是前幾年的秦澈撞到今晚這種情況,估計當場就會爆炸,提著秦靖川的耳朵把人揪走。
酒場環境吵鬧,秦靖川根本沒聽清秦澈都跟小桃說了什麽,因此愈發感覺心裡沒底。綠燈亮起,他給油跟上前面的車子,主動道:“今晚這種場合我真很少參與,那個姓榮的之前幫過我們家不少忙,他喜歡嘛,我都是去坐一下就走了。”
秦靖川很少遇到難以解釋的問題,一來是沒有值得他費心解釋的人,二來是今晚這個啞巴吃黃連的局面也太烏龍了,打碎了牙都得硬往肚子裡咽。
果然,秦澈終於翻過身來淡淡看了他一眼:“給你未婚妻解釋去吧。”
我未婚妻能是誰?就是你呀小秦老板。
秦靖川砸了一下喇叭,被秦澈又瞪了一眼後徹底老實了,訕訕一笑:“前面那輛車在遊神呢,走這麽慢。”
等回到家,喬安叔已經在浴室放好了熱水,洗澡時秦澈都不由他代勞了,自己洗完,兀自盤腿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秦靖川從浴室出來就見他一副觀音坐/蓮的模樣,隻穿著寬松的T恤和褲衩,微挺的小肚子從褲腰裡擠出來,袒露著一片雪白皮膚。
秦靖川走過去,不顧人嫌棄地坐在秦澈對面的茶幾上,掰過他的小腿放在掌心裡揉捏:“別這樣坐,影響循環。”
秦澈睨他一眼,不吭聲。
“還生氣呢寶貝兒?”秦靖川叫苦不迭,“我以前這不是沒正當理由拒絕,等結了婚你就看吧,這些事情我碰都不碰。”
秦澈終於抬起眼來看他:“你結了婚跟我有什麽關系。”
秦靖川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哄了,不結婚不行,結了婚也不行,現在秦澈好歹不再說要把孩子弄掉的話,但眼神裡的冰冷還是讓他心底一涼。
秦澈好像真的毫不關心他會跟什麽人結婚。
他像一條沮喪的大狗:“寶寶你乖,就聽叔叔一句,今晚那種地方我去了都不一定能抽身,咱下次可千萬別答應啊,尤其……”
尤其是我不在了的時候,得有多少山貓野鬼等著叼你啊。
不怪秦靖川現在不敢動刀子,要是手術台上發生一丁點意外,他都不知道他的小秦澈該怎麽辦。
這些親爸親媽都不一定會囑咐的話,都讓他一個當叔叔的給嘮叨完了。秦澈控制不住去想,要是父母去世後的那幾年秦靖川沒有出現,自己現在將會淪落到一個怎樣的境地。
那些親戚是沒有人願意收留他的,在居無定所的那一年裡甚至沒人提出要讓他繼續完成學業,如果就那樣渾渾噩噩地耗下去,他的命運大約也不會比小桃好到哪裡去。
所以就算秦靖川有一些常人難以接受的毛病,甚至隱瞞他讓他懷上這個孩子,但這個男人也確確實實把他從那種命運中拯救了出來,給了他這些年衣食無憂的生活。
秦澈垂眸思索,要是有一天真要跟秦靖川斷絕一切瓜葛,他應該也是不會恨的。
秦靖川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病氣,嗓音沙啞也尚未完全恢復,可他卻仍把秦澈冰涼的腳丫塞進懷裡,此刻已經捂得熱熱乎乎。
秦靖川時刻覷著秦澈的臉色,見人表情似乎是松快了一點,趕緊追加保證:“我真沒說半句假話,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小桃。”
還小桃,秦澈忍無可忍,把雙腿從秦靖川懷裡抽回來,悠然道:“小桃說你們之前經常玩一些遊戲……”
“什麽!”秦靖川幾乎要噴火了,猛地一下站起來就要掏手機打電話:“她汙蔑!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你急什麽?”秦澈也跟著站起來,撿起他垂落在身前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一下一下打著圈撫摸。
秦靖川愣住了,眼睜睜看著秦澈牽住他的手繼續往上,直到攀上胸口。秦澈盯著他的眼睛,若無其事道:“前些天,我感覺這裡好像不太對勁,有點脹,也有點疼,你能感覺出有什麽變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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