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那人竟是弘泰集團的老總秦靖川,聽說全市的輸油站和供油管道都是他們秦家做的,秦靖川也因此受邀出席了上個月的市政/府工作會議,而這些只是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秦澈的秦,竟然是秦靖川的秦。
王煜的見識顯然不如吳小陽那般深廣,但也敏銳察覺到了什麽,一直保持緘默。他的整側右臉都被紗布包裹著,光是看到就叫人觸目精心。
秦靖川進來隻問了一句話:“有沒有看清人臉?”
吳小陽和王煜都搖頭,當時天色昏暗,被拉到小巷裡更是只顧著抱頭逃竄了。王煜說他好像看到一輛白色別克在路邊停著,但沒看清車牌。
“你們放心,這仇我肯定得報。”秦澈信誓旦旦地說。
吳小陽苦著臉:“他們看到劃錯人就跑了,這要是你在現場,還不定得出多大的事兒呢。”
傑西卡已經委托專人去事發地調查,等不到拿調查結果,秦靖川就跟宋硯文約了見面。
宋婉心的事給了他一個提醒。秦澈跟在他身邊到底是少了點名分,這要是正經八百的秦太太,別人下手前勢必得掂量掂量輕重。秦澈私底下跟他再親密,明面上也是單打獨鬥的,他怕護不了他的周全。
坐回到車上,秦澈剛要開口,秦靖川就率先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
秦澈滿臉的不信任:“我……”
“你也甭瞪眼,以你的本事肯定做不成。”秦靖川打斷他,“你有什麽呀,那點三腳貓功夫還不夠人保鏢喝一壺的。”
秦澈的功夫還是秦靖川教的,他要反駁:“你……”
“你以什麽身份去面對宋家的人?”秦靖川反問他,“要不我們今天辦個婚禮,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迎進門,明天你秦太太去把人家全家都扇一遍我也絕不阻攔。”
老東西又在這混淆概念。秦澈氣得松了勁兒,被安全帶拽回座位裡。
生氣歸生氣,他也確實相信秦靖川能處理好。這麽多年下來他早習慣那個偉岸的背影站在自己身前,擋下一切風風雨雨。
悍馬緩慢拐進秦家院子,老管家接他下車,秦靖川還要去赴宋硯文的約。臨走前駕駛室車窗半降,秦靖川衝他勾勾手指:“過來。”
秦澈探身進去,纏綿一吻後秦靖川伸手刮他鼻尖,帶著哄傍家的黏糊勁兒:“消氣了沒?”
見秦澈梗著脖子沒動也不在意,秦靖川微笑起來,是難得一見的溫柔:“乖乖寶,聽話。”
天哪,二十多歲的乖乖寶!秦澈在心裡瘋狂吐槽,面兒上卻可恥地紅了。老管家適時撤退到屋裡,池裡的錦鯉卻不給面子,笑話人似的翻騰了個稀裡嘩啦。
第08章
跟宋硯文約定的地方是北城五環外的一家商業靶場。兩家雖在生意上往來密切,但私下相約的時候是不怎麽談論公事的。男人嘛,對槍械的癡迷刻在骨子裡,秦靖川忘記上一次去北歐獵熊是什麽時候了,不知道有沒有手生。
秦靖川在這兒的會員卡充了幾十萬的子彈,一進門接待小哥就笑著迎上來:"好久不見了秦總,今天想怎麽玩?"
秦靖川包了個大靶場,奔著打痛快去。步/槍都是新引進來沒拆封條的,他握住槍身,雙手錯分將其拆解成一堆零件,一一檢查過沒問題才組裝上膛。
宋硯文後腳趕來,靠在門口笑:"你也太小心了,好歹是正規俱樂部,還能給你炸膛不成。”
秦靖川冷哼一聲:“我要是不小心,你妹妹那刀就得劃到我老婆臉上了。”
證據還沒收集全,他就找人傳真出來摔到了宋硯文辦公桌上。宋硯文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家裡生意不涉黑不涉暴的,最多牽連點灰色地帶,宋婉心一個女孩子還能想出買凶這招?
他打過去質問,聽到對方的支吾,心裡涼了半截。帶保鏢找上門最多算刁蠻任性,故意傷人的罪名可就大了。他沒忍住把宋婉心罵了一頓:"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世界上什麽男人找不到,就非得秦靖川才行?!"
“我就是喜歡他嘛!”宋婉心委屈道。
秦靖川跟他們歲數差的不算多,同輩人還在領信托基金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著手打理家業了,為人處世上成熟不少,才感覺像差了輩分。但秦家父母都開口相中她了,秦靖川再拗,能一點機會都不給?
"秦家這麽著急找兒媳婦為的是什麽?"宋硯文壓低聲音暗罵,"秦靖川去年年底飛美國療養了一周,避著人的,回來秦家就張羅著要聯姻,你不懂什麽意思?"
宋婉心氣勢稍弱:"他,他要是病了我可以照顧他。"
"你懂個屁!"宋硯文難得爆粗,秦靖川的健康狀況尚且不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妹妹嫁過去不是要守活寡。
秦靖川的體檢表在“弘泰”是商業機密,此前去美國也沒有聲張。那家私人醫院聲名低調卻收費高昂,專門接待世界各地的隱形富豪,好巧不巧內鏡科的護士長是宋硯文留學時期的同校同學。這消息倒了幾手傳回來,真偽不做保證,但哪怕是捕風捉影,宋硯文也不會讓小妹去冒險。
更何況他知道秦靖川是出了名的面慈心黑,不說生意場上大的殺伐果決,單就他那個遠房小侄子,跟在身邊的時候才幾歲呀,懵懵懂懂教養起來,花一樣的年紀就讓他糟蹋了,老東西也真下得去手。
宋硯文一面腹誹,臉上還得賠著笑,同秦靖川並肩而立 ,拉栓上膛。對方率先一記拉長的點射劃破寂靜,遠處的靶子隨之倒下,炸響聲回蕩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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