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瞅見旁邊的伏特加和玻璃杯,也是過三十歲的人了,大晚上的喝烈酒,一點都不注意養生。
秦靖川見他醒了,抬起一雙熬紅的眼,自然將人拽到身邊圈住:"醒了?餓不餓?吃萬麗酒店的夜宵怎麽樣?"
秦澈張口欲答,那讓人難堪的流動感又來了,他氣得瞪起一雙瑞鳳眼:"你!"
"我怎麽了?"秦靖川尚不知情,直到瞥見襯衫下的隱隱水光,才驟然笑出來,"有急事來著,忘記給你弄了,走走走,咱去洗澡。"
這是能忘的事兒嗎!以前怎麽不忘?秦澈老大不開心甩開他的手,被人半擁著走進浴室。
好不容易折騰著洗完,傑西卡敲門上來送夜宵。秦澈一邊吃海鮮粥一邊看秦靖川辦公,老東西這能忍,滿室飄香的飯味,他竟眼皮都不抬。
秦靖川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空腹能激發出更好的工作狀態,他就真的粒米不進。
別他媽猝死了,秦澈冷著臉夾起一隻蟹黃包,像是不耐煩:"你吃不吃?"
秦靖川剛要搖頭,那包子就遞到唇邊了,他歡喜地一口叼走,又去揉人腦袋:"小沒良心的,終於知道心疼人了。"
秦澈偏頭躲開,倒是沒停下手喂,一籠包子你一隻我一隻吃完,困意再次回籠,他趴在桌子上迷瞪了眼睛。
快天亮時秦靖川終於忙完,將趴在大腿上酣睡的人抱起來。秦澈睜開惺忪睡眼,安靜依靠在秦靖川懷裡看了一場日出。
斂去戾氣的秦靖川格外溫柔,大手罩在他的腹部揉著,輕吻人額角:"早上好,寶貝。"
第06章
經過辦公室的一場,秦澈長記性了。不再公然挑釁秦靖川的權威,而是搞起了地下工作,總想偷摸著找機會溜出去。
周末秦靖川罕見不用應酬,親自把草坪修剪了,又給秦澈常躺的那張躺椅加固了幾顆螺絲。
他做事的時候秦澈就在旁邊幫忙遞工具。秦靖川牙齒銜著螺釘,拿兩塊鐵皮草草墊一下,就這樣一拳一拳將鐵釘錘進木頭裡去。
他乾得辛苦,小工卻兀自走神,秦靖川罵了句:"有沒有點眼力見兒,汗都滴眼睛裡了。"
秦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伸出細嫩手指把汗抹去,還不忘明諷:"那昨晚是誰把這椅子晃塌的。"
秦靖川深吸一口氣,克制著沒把人按住再晃塌一遍。
做完這些,冰箱裡凍著的紅豆到時間了,他挽起家居服的袖子,去煮豆沙。因為事先冰凍過,紅豆起沙很容易,加上陳皮一燉,濃鬱的香氣從廚房一直溢到客廳。
秦澈穿著同色的家居服倒仰在沙發上打遊戲,褲管掉下來一截,露出的小腿上似乎是長了些肉,起碼腳踝看著沒那麽乾巴了。
這些日子沒有工作,他也難得放松,要不是秦靖川每天都要抓著他做那事,估計還能更快樂一點。
好幾天沒聯系吳小陽,秦澈給對方發消息,讓他準備一個月之後的檔期。等遊戲都打完了三五局,仍然沒收到吳小陽的回信,秦澈直接給他打過去,背景音亂糟糟的,依稀能聽到護士換藥水的聲音。
秦澈在沙發上坐板正,問道:“什麽動靜?你生病啦?”
吳小陽說話啞著嗓子,像是發音有些困難,好半天秦澈才弄明白,就他不在的這幾天,吳小陽竟然被人打了!
前天吳小陽跟另一個經紀人去找節目組對接拍攝延期的事兒,討論完天色將暗,還沒上車就讓人拖進胡同揍了一頓。聽吳小陽說是專門照著臉去的,另一個哥們更慘,讓人用刀劃了個長口子,不好好養著要破相了。
秦澈氣得發抖,另一個經紀人叫王煜,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由吳小陽帶教。這孩子身高體型跟他相仿,凶手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秦靖川一出廚房,就見秦澈霍地站起來,嚇人一跳。他呵斥:“在家一驚一乍的。”
秦澈朝他衝過來,簡直怒發衝冠,把對宋婉心的氣撒到了秦靖川身上:“秦靖川,你那相好的把我經紀人打了!”
“什麽相好的,”秦靖川皺眉,“你好好說。”
他拉著人坐下,聽完前因後果,面兒上表情不變,就當聽了件隔壁老王的八卦。秦澈最煩他這穩如老狗的樣兒,抓著人胳膊嚷道:“秦靖川,這事兒你覺得怎麽處理?”
“我?”秦靖川揚起眉毛,“我覺得那紅豆沙快熟了,你得端個碗準備吃去。”
秦澈氣不打一處來,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勁兒。秦靖川終於松口:“下午我讓傑西卡帶點東西過去,給他轉個好點的醫院看看臉,還有那個王什麽來著,都給賠償到位了。”
秦澈搖頭:“不行,這回我得親自去。”
“胡鬧。”秦靖川虎著臉,“你給我老實呆在家裡。”
秦澈倏地把人推開,甜品也不吃了,光著腳蹬蹬上樓。秦靖川也不上趕著哄,按部就班將糖水舀出來,一斤紅豆就出了一小碗的沙,陳皮是朋友去香港淘回來的老貨,加上蓮子百合,用小火煨熟了,紅彤彤煞是好看。
二樓叮鈴哐啷一頓響,估計又在毀他東西。秦靖川歎了口氣,剛放下碗,老管家就來提醒:秦家大小姐帶著女兒來了。
秦丹凝比秦靖川大三歲,一母同胞,如今閨女沈夢沅已經到了打醬油的年齡。秦丹凝嫁人後便不再管秦家的事,自己跟三五好友開了一家私募基金運營著,如今無事不登三寶殿,還帶著小女兒,怕是也聽到了什麽風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