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秦澈險些破功,當眾笑得沒了形象。有人敏感地發現“保鏢先生”胸前帶著的胸針像極了秦澈在節目裡做的那件:“誒,這個胸針好眼熟。”
在更多細節被扒出來之前秦澈率先抽身:“好了,今天先簽這麽多,你們站著也累了吧,去旁邊咖啡店,我請客。”
家裡的司機和管家也到了,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車門滑上時還有粉絲追在後面,秦澈覺得蠻不可思議。他拍了幾年文藝片都不溫不火,參加了半月的真人秀突然人氣大漲,總感覺不太真實。
倒是吳小陽發來的消息理直氣壯:沒有前些年的沉澱,就算有流量也紅不起來,加油吧秦哥,我相信你!
雖然秦澈拍戲純粹是因為愛好,但做這行沒有不想紅的,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他還激動得厲害,鼻頭上蒙了一層細汗,被秦靖川抬手擦掉了。
秦澈抓住他的手,活靈活現衝人挑眉:“保鏢先生?”
秦靖川失笑,但也沒反駁,拇指反過來摩挲秦澈的手背:“榮幸之至。”
司機和管家目視著前方,早就對兩人隨時隨地的親密習以為常。
等回到家,秦澈先把帶回來的特產分了一圈,做飯阿姨和打掃的女傭都拿到了禮物。煮飯阿姨和管家一樣,都是秦家的老傭人,從本宅跟過來的,也有個差不多大的兒子,所以對秦澈頗為憐愛:“小秦少爺可算回來嘍,你不在,家裡怎麽看都是少了些生活氣。”
秦澈胃口雖然嬌氣,卻極愛吃她煮的飯,吃開心了眼睛都是亮的,更是不吝嗇誇獎。反倒是秦靖川一個人吃飯時有些死氣沉沉,吃完後除了飯菜減少,餐具的位置都不曾變動,就不要想跟他聊幾句玩笑話了。
阿姨憋了半月,總算大展身手,做了一桌秦澈愛吃的飯菜,笑眯眯看著人吃完,捧著那倆瓷瓶子醃雞蛋去。
秦澈吃得肚子溜圓,洗完澡後疲憊再次卷土重來。正值黃昏,夕陽透過落地窗照到沙發上,他抬頭就能看到老管家在花園忙碌的背影,正值立夏,風車茉莉全開了。
秦澈困得眼皮打架,穿著睡衣枕在秦靖川大腿上,他的叔叔一邊翻文件一邊無意識摩挲著他的後頸,這種踏實感讓他很快沉入夢鄉。
再醒來時天色完全黑了,噴泉上點綴的小燈都亮了起來。秦澈懵懂坐了一會兒,像小孩子似的叫人:“秦叔叔!”
沒人回應,他又多叫了兩嗓子。門口終於傳來腳步聲,是老管家從隔壁傭人房趕過來了。
“小少爺起了嗎?”他問。
“秦靖川去哪兒了。”秦澈說道。
“公司突然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先生可能晚些回來。”老管家慈愛地看著他,“先生讓您先睡,不用等他。”
第20章
秦澈與秦靖川朝夕相處了十多年,本能地察覺出一絲不尋常。
秦靖川的忙碌他是知道的,公司經常有跨國會議,通宵工作並不罕見。不安感毫無來由,秦澈拿起手機打給秦靖川,沒人接聽。
一連幾個電話都是忙音後,他站起來,開始穿外套。
老管家想起秦靖川走之前地囑咐,急忙攔人:“小少爺您要去哪兒?”
“我得去一下公司,”秦澈看著他,“您也知道,他很少會不接我的電話。”
雖然秦靖川的電話他都是看心情接,不耐煩了就撂,但他的電話秦靖川都是要接的,哪怕是在會上也要禮貌辭席,去外面聽他把話說完。
有次秦澈在國外拍廣告,深更半夜沒留意時差打過去,秦靖川仍是很快接了。聽到他聲音裡的睡意,秦澈才反應過來:“你睡著了還接這麽快啊。”
“我在你身上放了一根弦。”秦靖川低啞的嗓音隔著越洋電話撓人耳朵,“怎麽了寶貝?”
後來他才知道,秦靖川給他設置了專屬鈴聲,從秦澈拿到自己第一部手機到現在都沒變過,聽了十多年,幾乎是條件反射。
老管家啞口:“先生在會上,您去了也見不著人的。”
“您放寬心,先生一會兒就回來了。”
秦澈固執地搖頭,一顆顆扣好外套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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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設成靜音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第三次亮起。周謹平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個“家”字。
磁力共振機嗡嗡運轉著,秦靖川被平穩推了出來。小助手將影像結果傳給他,周謹平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造影上。
秦靖川揉著脖子走過來,嘴唇有些發白,他問道:“怎麽樣?”
“比上次檢查時增大了0.03cm,”周謹平指著其中一片發白的區域,“最近有什麽症狀嗎?”
“視線短暫模糊不清,惡心,左腿偶爾發麻。”秦靖川平靜回憶道。
這是家位於市郊的私人醫院,由秦靖川全權投資,超高薪匯集了全國頂尖的醫生和設備,卻極其低調,平時以研究所對外宣稱,隻接收少數特定病人。
周謹平跟秦靖川是高中同學,少年天才,但為人有些死板木訥。跟簽約醫院搞僵後憤然離職,被秦靖川挖來了這裡。
他與秦靖川在高中並不是死黨,甚至話都沒說過幾次。這個精明的生意人在畢業多年後找到他,坦言對他的研究方向感興趣,並斥巨資打造了這間實驗室。雖然他並不知道秦靖川為什麽會對這樣一個小眾且存在諸多爭議的課題上心。
多年來秦家有什麽小病小患也會找他,直到大概半年前開始,秦靖川開始頻繁過來,因為他的腦子裡長了一個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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