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狄睜開眼睛掃他一眼:“叫爸爸。”
寧海潮笑出一排牙:“換你叫我爸爸,我立馬去打地鋪怎麽樣?”
薛狄甚至一秒鍾都沒有猶豫,張嘴就喊:“爸爸。”他抬眉,“說話算數昂,滾去打地鋪吧寶。”
隔壁床傳來噗嗤兩聲笑聲,邵峰聲音傳過來:“寧寶,不要跟弟弟比下限。”
寧海潮衝沒有下限的薛狄比了個中指,又探頭去看邵峰:“峰峰你上午那會兒還說弟弟面對喻念時是兩幅面孔,他面對喻念是什麽樣的?”
邵峰大笑:“反正不會要當喻念的爹,也不會莫名其妙認爹。”
寧海潮擠在薛狄旁邊樂了會兒,薛狄開始逐客:“快去打地鋪。”
“爹今天要手刃了你這個不孝子。”寧海潮繼續樂,根本不挪窩。
薛狄大翻了個白眼,掀開被子把寧海潮裹放了進來:“別bb了,睡了,吵死。”
單人床不大,兩個一米八的男人擠在一起有些局促,胳膊和大腿在被子下碰在了一起,相觸著的皮膚溫度開始上升。
薛狄被鬧醒,燈剛關上這麽一會兒睡不太著,就突然犯起賤來,他故意來了句:“靠寧寶你在被子裡動什麽?手別亂摸,啊啊流氓,救命啊。”
“……”根本沒動的寧海潮,“死不死啊薛狄,再瞎他媽叫,信不信我現在扒光你衣服把你扔到外面去?”
“又開始霸凌我了嗚嗚好傷心。”薛狄在被子裡挪了下,覺得有些熱,腳放到了被子外面。
“求求兩位少爺了,你倆能不能看著點場合調情啊,我和球球不會是你們play中的一部分吧?”邵峰受不了,在黑暗中幽幽發聲。
薛狄和寧海潮都低笑了兩聲,同時表態:“好了好了不鬧了,睡了。”
安靜了沒一會兒,兩人又窸窸窣窣地在床上翻身,後來胳膊碰到一起,手指又在被子下碰到,誰也不知道怎麽發生的,幾根手指突然交纏著握到了一起。
兩人都緊了緊自己自己握著對方的手指,分別在心裡幽幽地罵出了一聲——操怎麽感覺怪惡心的?
手指松開後,兩人都翻了個身,背貼著背睡,隔了會兒又翻回來,兩人在黑暗中注視了下彼此的瞳孔。
寧海潮挑了下眉梢,薛狄翹了下嘴角。
“看什麽看,不會還要爸爸的晚安吻吧?”薛狄低聲笑。
“閉嘴吧。”寧海潮也笑。
薛狄的舌頭抵著口腔內部,臉頰微微鼓起,把他臉上若隱若現的酒窩撐平了,他翻身平躺過去,閉上眼睛,決定睡覺。
寧海潮在被子裡舒展四肢,腳碰到了薛狄的腳,他又覺得被子裡溫度有些高,把腳從被子裡伸了出去。
房間安靜下來,呼吸聲此起彼伏。
隔了一會兒——可能是一分鍾、也可能是十分鍾,或者更久,寧海潮胳膊從被子裡抬了出來,手掌突然伸到薛狄後腦杓上。
薛狄眼睛張開一條縫,壓低聲音:“睡不著去打地鋪或者出去跳海,不要吵到我。”
寧海潮把薛狄的腦袋拉過來,低聲:“媽的你剛剛是不是想親我?”
薛狄沒憋住壓低聲音笑了會兒:“靠,你大晚上終於變態了?”
寧海潮的手指在薛狄的後腦杓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樂道:“那親不親啊?”
薛狄齜牙笑,無聲又緩慢地罵出一聲“傻b”。
寧海潮的手指彈琴似地一下一下點著薛狄的後腦杓,他撇了下嘴,聲音裡還是帶著濃濃的笑意:“沒意思。”
薛狄突然來了句:“那來叫句爸爸試試。”
“……”寧海潮的手收回來,呵呵一聲,“死不死?”
薛狄憋著嗓子,笑得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隔壁床突然傳出了兩聲巨大的鼾聲,薛狄和寧海潮微微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睡了睡了。”他們兩個同時打著哈欠說。
第二天六點多,薛狄從睡夢中漸漸蘇醒——床太小,不好翻身,睡得渾身難受。
他閉著眼睛,手掌在肚子和胯骨附近摸了下,胳膊肘碰到旁邊的人,他眼睛開了條縫隙,慢騰騰地把伸到褲子裡的手抽了出來。
他仰面打哈欠,寧海潮這孫子好死不死翻身過來,人壓過來不說,腿還搭了上來。
兩秒之後,兩個人都徹底睜開眼睛醒了。
一晚上也睡得不大舒服的寧海潮眉頭擰了下,他收回自己的腿,薛狄也挪了挪自己的腿,兩人相顧無言地對視了幾秒。
薛狄誒了一聲,最後掀開被子打著哈欠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出來,另外兩個人也摸著手機睜開了眼睛。
薛狄抓著頭髮出來,張嘴就罵:“寧寶睡覺太傻b了,又搶被子又亂動,手腳亂摸,我感覺我被他糟踏了。”
寧海潮的頭髮睡得亂糟糟,此刻坐在床上看手機,聞言斜了他一眼:“畢竟爸爸每天在兩百平的床上醒來,這床太小了,容不下我。”
薛狄樂:“你今天晚上睡橋洞,想往哪兒滾就往哪兒滾。”
四個人收拾好出門和另外三個人匯合,棉棉遠遠見到薛狄就跳起來熱情打招呼:“弟弟你怎麽自己過來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薛地撓撓額頭,把鍋拋給寧海潮:“冤枉啊學姐,是寧寶說他不來你也不來。”
棉棉瞪了瞪眼睛,質疑地看向後面的寧海潮:“我怎麽不知道我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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