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外面就有一個試衣鏡。
陸衡轉過臉,看了眼試衣鏡裡的自己,他的臉跟頭髮,都不同程度的被打濕,就連衣領都沾了點水。
陸衡一臉平靜:“不小心水開得太大,濺到了。”
江明澈:“……”
是有多急?!
他的腳有這麽髒嗎?何況陸衡是抓的他的腳踝,也不是腳丫吧?
陸衡抽過放在電視櫃上的紙巾擦臉,“我出去散下步。”
江明澈懷疑自己聽錯了,“散步?爬了一天的山,你不累麽?”
到底是誰白天爬山的時候屁股抽筋了來著?
陸衡拿下紙巾,似笑非笑地睨著江明澈:“澈哥這是關心我?“
江明澈齜牙:“我怕累不死你。”
“放心,持久,是我這個人眾多優點當中最大的優點之一。”
江明澈:“!!!”好特麽不要臉!
在江明澈暴走之前,陸衡把手裡的紙扔垃圾桶裡,“那我先出去了。”
…
房門被關上。
江明澈瞪著陸衡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他是陸衡出去以後,才注意到陸衡外套都沒穿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麽破記性。
他出門的時候還跟他說夜裡冷,到了他自己,又都給忘了。
嘖。
還說出門散步,凍不死他!
…
陸衡穿著拖鞋下了樓。
爬了一天山,同學們大都累了,基本都在房間裡休息。
吃飯前還很熱鬧的大廳,現在很安靜。
度假屋連著一個大院子,院子裡的樹上、草木屋點綴著金色的裝飾燈。
夜裡風大,院子裡卻沒什麽人,只有一、兩對情侶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在低聲地說著話。
院子的觀星台上人最多,坐著好幾對情侶。
說是觀星台,其實就是搭得比較高的一個台子。
在山上,在哪裡看星星都差不多,不過對於情侶們而言,肯定還是觀星台這樣的地方浪漫。
大概也只有情侶比較抗凍。冷了,兩個還可以抱在一起,傻氣又浪漫。
陸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這樣的浪漫跟傻氣,注定跟他這個單身狗沒什麽關系
他一個人出了院子。
度假屋的外面有一條木棧道,木棧道有欄杆圍著,零星地擺了幾張桌椅。
白天有人坐在這裡看風景,晚上山風大,加上視野受阻,自然也就沒什麽人。
他穿著的是民宿的拖鞋,薄,軟,隻適合穿在室內,剛才在院子裡走的那幾步都硌腳,這木棧道倒是剛好。
陸衡也就沿著木棧道往裡走。
陸衡原先指望這條木棧道把自己晚上的精力給榨乾,回去以後倒頭就睡。
結果沒走幾分鍾,就到底了。
所謂木棧道,估計就是個拍照、打卡的功能,跟現在的一些網紅景點,很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主打一個糊弄。
反而是棧道盡頭,一大片平滑的山石群看著挺吸引人。
“算了,算了,太危險了。萬一一個不下心,摔下去,就死球了。”
“我也覺得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走,回去吧,回去吧。”
有三個男生也到了這兒,拿手電筒找著山石群,大概是想上去吹風,或者是想看星星,發現還是有點危險,一行人就往回走。
如果是白天,在穿鞋的情況下,陸衡可能會上去看看。
好在這木棧道縮水,山裡的夜景不縮水。
從這裡向下眺望,山裡人家零星的燈火嵌在夜色裡,格外地璀璨。
陸衡在原地站著吹了下風,又看了會兒夜色,這才慢慢地往回走。
…
“怎麽?這是激動得睡不著,所以特意出來吹下冷風?”
陸衡抬起頭。
項陽雙手插兜,站在距離他只有幾步遠的地方。
陸衡剛才也聽見腳步聲了,只是他以為是登山社的其他成員。
陸衡注視著項陽,眸色很沉:“是你故意安排的?”
他在出房間門的時候,看見過其他房門打開的房間,也有男生是住的標間。
他原先就猜測,這其中會不會有人為乾預的結果,聽了項陽的這句話,自然也就確定了。
項陽也沒裝傻,“你說大床房啊?也談不上吧。我就是在住宿登基表格上,稍微動了下手腳而已。”
項陽是登山社的前任社長,又是這次的讚助人之一,盧翊把這次活動的所有表格都發給他過目了。他在上面做一個小小的變更,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陸衡冷下臉:“不要再多管閑事。”
“你錯了。我這個人最不愛管的就是閑事。”項陽雙手插口袋裡,他把臉貼近陸衡,笑著道:“我喜歡……看熱鬧。”
陸衡在項陽的臉湊近之前,越過他, “無聊。”
項陽跟在他的身後,人字拖啪嗒啪嗒地發出聲響:“人生不就是這麽回事?看別人的笑話,或者是被人看笑話。”
陸衡冷睨了他一眼:“涉及剽竊了吧?”
項陽雙手插兜:“這叫剽竊麽?我這叫向經典致敬。”
陸衡:“臭不要臉。”
項陽眯起眼:“……你們兩口子要不要這麽埋汰人人?逮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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