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面臨了千古第一送命題的陸濯,看著江序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江序:“。”
好像是有些過於莫名其妙。
但事態緊急,他也來不及想那麽多了,只能急中生智道:“因為花哥剛剛罵了我,都把我罵哭了!所以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和他絕交!從今以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和他之前你必須選一個!”
“???”
好不容易把糖果罐子恢復原位的花哥,一跑出來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被背上了一口大鍋,還被迫沉了水,忍不住打出了三個問號。
然後就對上了陸濯似有質問的淡淡視線和江序殷殷期盼的焦灼眼神。
“……”
行,他果然是這段Play裡的一環。
為了把這件事糊弄過去,花哥也只能自毀形象道:“啊,對!江序剛剛發脾氣,把保溫桶放下就跑,我覺得這孩子實在太不懂事了,就把他拎回來,狠狠罵了一頓!你就說我罵得對不對!”
花哥說得擲地有聲,凶神惡煞,像是一口氣能吃倆江序。
詭異的沉默後。
陸濯重新看向了江序:“剛才那個問題,我覺得我不用回答。”
江序:“?”
“花哥會游泳,因此我的建議是讓他遊著把你馱回來,好將功補罪。”
花哥:“???”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你們剛剛背著我一起做了什麽壞事了嗎?”
陸濯說完,抬眸看向了樓梯上的兩人,像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
花哥和江序:“……”
這種被拿捏了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
但這種被拿捏了的感覺應該也並不罕見。
畢竟陸家心眼一共一石,陸濯獨佔十二,其余人倒扣兩鬥。
江序和花哥又是本來就不太擅長撒謊的人。
兩個人被質問後,當即就呼吸停滯,眼睛圓睜,脊背緊繃,一上一下地站在樓梯上,活像兩隻做了壞事後被現場逮捕的狗子。
整個兒已經汗流浹背了都。
看來確實是做了什麽壞事。
只不過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兒應該也做不了什麽真的壞事。
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張“明顯受到驚嚇還在飛速轉動著腦袋瓜子試圖想出什麽解決辦法”的緊張面容,陸濯實在不忍心再問。
於是他眼瞼微抬,看向江序,溫聲說了句:“沒事,不想說也沒關系。”
江序指節一收:“我……”
“反正你們最多也就是商量著把我賣了,那賣了就賣了,回頭給我點接應,我自己跑回來就行。”陸濯看似說著玩笑,目光卻溫柔地落到了江序身上,“以後想說了再告訴我,行不行?”
他問得那麽溫柔。
以至於江序心裡一滯。
他總覺得陸濯好像什麽看出來了些什麽。
可是自己喜歡陸濯這件事藏得這麽好,陸濯絕對不可能發現!
他連忙應道:“行!反正,那個,我們也沒做什麽虧心事,你該知道的時候就肯定知道了!所以,所以……”
江序越說越沒底氣,越說越沒底氣,說到最後整個兒腦袋直接耷拉了下去。
他抿著唇不敢再看陸濯的眼睛。
一是因為歉意,二是因為喜歡,三是害怕自己繼續看著陸濯那雙溫柔深情的眼睛,會忍不住再次哭出來。
陸濯倒也沒有為難他,只是接過話題:“所以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江序飛快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說:“哦,沒什麽,就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接下來一兩個星期可能不用去集訓了,自己去學校畫室畫畫就好,所以我們……”
“可以一起參加兩人三足了?”
“啊?”
本來只是想說“所以晚上放學又可以一起回家”的江序一時沒跟上陸濯的思路,有些懵地抬起了頭。
陸濯的語調裡卻夾雜了些不太正經的詢問調戲:“難道我在露台上寫的字,我們江大天文學家沒看?”
江大天文學家:“……”
艸。
“我又不是偷窺狂,我怎麽可能看得到!”
江序反駁得不假思索,但他通紅的面頰和緊攥的雙拳,已經徹底暴露了他心虛的想法。
“陸濯,你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誰有時間天天拿個望遠鏡偷看你呀!你是黑洞還是黑子啊!”
嗯。
還是熟悉的沒心沒肺且嘴硬心軟的傲嬌炸毛小狗。
看來沒什麽大問題。
陸濯唇角終於勾起輕笑:“嗯,你說得對,我們江大天文學家肯定是沒時間看我的,那要不上去看看?”
江序:“。”
看那行“我會想你的”嗎?
那也大可不必。
而他剛想拒絕,陸濯就又說:“反正待會兒也要上去吃火鍋。”
江序:“?”
火鍋?
什麽火鍋?
陸濯解釋道:“祝成和徐一濤他們說你給他們講過我們家的露台有多好多好,但他們還沒來看過,又怕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孤單,就非約著今天晚上要來我家吃個露天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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