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裴哥可是有個惦記十幾年的白月光呢。
……
飯後,周奕歌要去北郊區那邊的工廠,離得太遠,沒讓夏澈送,自己打車前往。
裴燎和夏澈終於能回家過剩下的周末時光。
裴燎輕哼一聲,嘲諷還在看出租車的夏澈:“眼睛都黏上了。”
夏澈記下車牌號,懶得多解釋,給周奕歌發了個注意安全的消息:“走吧。”
“你保證過,不喜歡了。”裴燎不滿。
“是不喜歡了啊。”夏澈說,“這麽在意,你還沒死心?”
裴燎否認:“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還防我跟防賊一樣?
嘴硬。
夏澈警告道:“你喜不喜歡不重要,別去打擾人家生活。”
“你不信我。”裴燎鬱悶地雙手抄兜。
“你也不信我。”夏澈把他衝鋒衣兜裡的手拿出來,換自己的伸進去,掏出車鑰匙,“我現在四大皆空,對情情愛愛沒興趣。”
裴燎心道那可不行。
你沒興趣,我怎麽辦?
他暗示道:“網上說,走出失戀最好的方式,是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夏澈好笑道,“你要給我介紹?”
裴燎不吭聲了。
夏澈當他隨口閑聊,也沒在意。
他們並肩朝地下車庫走去,夏澈忽然說:“我記得我們是校友?”
“你知道?”裴燎怔忡停下腳步。
“肯定知道啊。”夏澈低笑一聲,“有錢有顏有成績,你在我們那屆是名人呢,學長。”
“學長”兩字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完蛋,某人肯定要蹬鼻子上臉佔口頭便宜。
然而出乎意料,裴燎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調侃他。
沉默到上車,才緩聲接過話茬:“你本來該是我學長。”
夏澈愣了下,又笑了:“嗯,本來該是。”
裴燎死死蹙著眉,一臉苦大仇深般的表情,看得他真想拍照存檔,方便以後取樂:“不敢問啊?”
裴燎坦然:“你的私事,問了你會趕我走。”
原來是擔心這個。
夏澈歎了口氣:“問吧,恕你無罪。再憋都要憋出病了。”
這悶葫蘆難得願意開口,他心情還算不錯,也樂意配合
又不是什麽特別秘密,祝億鵬那幾個人都知道。
……等等。
他怎麽能把裴燎放到和祝億鵬平起平坐的地位?
話已出口,再後悔就晚了。
裴燎問:“為什麽退學?”
夏澈有些懊惱,心不在焉道:“因為被退訂了。”
裴燎:“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夏澈不甚在意地說,“被領養後再退還給孤兒院,簡而言之,退訂。”
“嘟——”
鳴笛沉悶刺耳的聲音在滿是車輛的道路上此起彼落。
夏澈找準時機切入最左側車道,余光瞥見堆拆遷中的建築,輕輕抬起下顎:“知道那裡原來是什麽嗎?”
裴燎順著他指引看去:“好像是哪個公司的辦公樓?多年前破產,樓早就空了。”
一個很小的公司,不值得鄢東太子爺記住名字。
夏澈早有所料,為他科普道:“榮喜,一個做舊款能源的小公司,十七年前因為產品質量問題,賠付客戶及合作商金額超過十億,一個月後宣告破產,債務至今沒有還清。”
裴燎聽出端倪:“你怎麽……”
那麽清楚?
“榮喜老板就是我的上一位養父。”夏澈無奈輕哂,“他和他的妻子在我九歲那年收養了我,把我帶到京城,破產後沒有養我的能力,只能將我退還給原來的孤兒院。”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也沒有過激反應,好像只是一件很平常沒有波折的事。
但裴燎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心臟不規律地緊縮,壓得胸口生疼。
某人三言兩語解釋得清晰明了,讓人找不到多問的切入點。
裴燎只能一路上緊盯著他,試圖找出破綻。
那種強烈的侵略性探究又來了。
相處這麽久,夏澈已經習慣,任由他打量,若無其事地開門進屋換衣服。
今早起晚了,他換衣服時隨手抓了件不常穿的寬領深v內襯。
大衣和襯衫脫掉,從脖頸到鎖骨,大段肌膚裸露在外,即便有暖氣,也凍得打了個顫。
“裴燎,幫我拿一下那邊的披肩。”他轉過身,“就是昨天你——嘶!你幹什麽?”
裴燎動作太突然,夏澈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握著肩膀抵在玄關櫃上。
上半身被披肩裹住,裴燎卻沒放開他,略顯粗糙的拇指將衣領順著肩膀往下拉,按在右側頸肩的鎖骨上——
那裡有一道約莫十厘長的深褐色疤痕。
“你跟我說過,”裴燎胳膊把人圈住,不給他一點逃跑的機會,“這道疤十二歲留下的。”
“什麽時候?”夏澈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忘記了掙扎,“我怎麽會跟你說這個?”
裴燎手指一縮,片刻後,單手握住夏澈兩個手腕卡在身後,左腿膝蓋微曲,抵住他下身可能活動的空間,答道:“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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