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馬屁拍到蹄子上。
“唉。裴總也是,夏總這都要走了,來都不來一下,會不會有點太傲了?”
“……”
咯噔。
空氣忽然沉寂。
夏澈都哽了一下,憐憫地看著說話那個白領,心道:小傻子。
KL對裴燎有意見的多了,哪個敢把意見說出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且不說裴燎是KL的高管,隨意就能決定一個職員的去留,就說他的身份,哪怕厲文當後台,裴少想搞你也是輕而易舉,姓厲的敢動鄢東太子爺一根手指?
好在愣怔過後,有滑頭打圓場:“哎,其實裴總也是忙,前段時間才看到他出差,今天趕不回來也正常。”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應和道,“說不定裴總準備了什麽貴重禮物,打算私下送呢。”
兩人跟唱雙簧一樣,很快把話題岔開。
夏澈知道再呆下去只會讓人尷尬,乾脆找了個借口離場躲閑。
現在是飯局,還能偷偷懶,再晚一會就是狂歡,肯定躲不掉各種酒水狂轟濫炸。
夏澈找了間單獨的休息室窩著,打開科普類紀錄片。
他手機裡沒有遊戲,平時也不怎麽玩,閑著的空檔就學習,學天南地北各種東西,不浪費一絲一毫時間,把24小時利用到極致。
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所以乾脆持續到現在。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為了生活,打工賺錢不得不學,成天跟時間賽跑;現在不缺錢,反而靠著這種習慣打發時間。
看起來生活充實,其實偶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幹什麽。
腦子好的人學習不用太專心,紀錄片知識看一遍就扎在記憶中,夏澈還有閑心想京城那邊入職事宜。
等算好時間起身準備出去,隔壁忽然傳來一陣響聲。
自己的名字從牆的對面隱約傳來。
“……”
好歹是個五星酒店,隔音怎麽差到這個地步?
隔壁語速太快,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聽的空檔,大半對話已經灌入耳中。
“哎,我剛跟投行那邊的員工聊天,吃了個大瓜。”
“哦哦哦瓜來!”
“夏總監不是調職了嗎?”
“繼續。”
“聽說是裴總逼走的!”
聚精會神蹲牆角的夏澈:“。”
什麽!我原來是被裴燎逼走的?他幾斤幾兩,憑什麽我是被逼走的那個?
不對。
重點錯了。
裴少,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背了多少鍋?
他忍不住往牆那邊貼了貼。
“可是夏總監去總部好像是升職。”
“嗐,人被逼了一把,激發潛力了唄。”
“萬一是謠傳呢?”
“無所謂。你看他倆那關系,差這一個謠言嗎?今天看不慣夏總的幾個MD都來了,裴總面都沒露,關系還能再差嗎?”
夏澈哽住,心道竟然有幾分歪理。
其實他也很好奇,某個態度積極非要來的人,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出現?
“說的也……我操!你看群裡!少爺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裴少身份很適合這種戲劇性登場的。
夏澈輕哼一聲,也不再繼續聽,緩步走了出去。
架子挺大,專挑酒場到,怕不是為了喝窮他。
得出去警告一下,省得某人不知柴米油鹽貴,淨挑六七位數的酒點。
大廳人多,許多人借著這次聚餐,拓展著自己人脈,人群之間觥籌交錯,成年人彼此話裡話外滿是虛以為蛇,充斥著銅臭味。
於是獨自在甜點自助區切小蛋糕的192大帥逼,顯得格外突兀。
裴燎應該剛結束公務,還穿著商務西裝,銀灰色高定修剪貼合,腰臀曲線流暢分明。
不得不說,某人身材確實挑不出差錯。
夏澈壓製住摸一摸的衝動,走過去,清晰地感知到周遭聲音逐漸降低。
他渾然不在意地調侃道:“喲,又是白桃味啊。”
裴燎側身,後腰曲線背對向他,含著叉子點點頭:“就剩一塊了。”
“說得跟我虐待你一樣。”夏澈舌尖掃過牙齒,沒表現出痛失美景的遺憾,讓人又加了一份白桃千層。
隨意兩句算打了招呼,面子給夠,夏澈轉身便打算離開。
還沒剛走到沙發那兒,又聽裴燎喊他:“夏澈。”
嘖,名字?
哦,也是,都離職了。
夏澈幽幽轉身:“一份還不夠?”
話音剛落,一個掛著粉色飾品的小物件被遠遠拋過來。
裴燎說:“升職禮物,恭喜。”
夏澈堪堪接住,一隻手就緊握在掌心。
旁邊那些人也悄悄湊過來,不約而同伸長脖子。
丟的那麽隨意,連個包裝都沒有?
他們互相對視一圈,達成了共識:估計禮物身價不超過三位數,是羞辱!
夏澈第一時間也是這個想法,握著不知名方塊的掌心冒出冷汗。
裴燎還在悠哉切蛋糕,不緊不慢把最後一口咽下去,才催促道:“不看看?”
夏澈向他送去一抹威脅的目光:要是讓我丟人,你死定了!
向這邊投來視線的越來越多,眾目睽睽之下,夏澈不得已,腕心朝上,緩緩張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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