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保守,就不會利用長相闖進上層圈子,跟一群心懷不軌的人打交道——這並不可恥,大家明著來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麽好指責的?
過去不樂意發展關系只是因為心裡記掛周奕歌,對別人沒興趣。
現在有了優質的“合作”對象,自己又不是那方面冷淡,為什麽不繼續?
就是意識到得太突然,他還有點不確定,得試探一下,明確裴燎是什麽意思才行。
免得以後尷尬。
祝億鵬不知道他心理活動,似懂非懂,為平複收到驚嚇的心臟,又纏著他在F國多玩了一天才回去。
大家也不是閑人,兩人在機場分別的時候,祝億鵬千言萬語最後就總結成一句話:“夏澈,你可千萬別玩脫了,栽在姓裴的手裡。”
這是當然。
又不是追求轟轟烈烈的年齡,能玩脫到哪兒去?
他還能跟裴燎愛得死去活來不成?
夏澈沒把這句叮囑放在心上,轉頭就忘了姓裴的,飛去下一個國家。
後面幾天他忙得腳不沾地,沒跟國內任何人聯系。
甚至張彬的電話都漏接了幾個,後來才通上話,聽到對定金退款的感謝,很敷衍地安慰他們幾句。
張翼年倒是有自知之明,沒臉聯系他,安穩了好一陣子。
一圈飛下來,夏澈瘦了兩斤,回國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家裡補覺。
晚上十一點半到家,他困得睜不開眼,懶得掏鑰匙,直接敲門:“裴燎,開門。”
屋內發出“哐當”一聲,也不知道什麽磕著了。
很快,大門從裡面被打開,露出裴燎意外的表情:“怎麽回來沒給我說一聲,我去接你——”
“汪!”
邊牧炮/彈一樣衝了過來。
夏澈正在換鞋,遲緩困倦的大腦來不及反應,愣怔杵著,直接被狗撞了個滿懷,不受控地朝一旁倒過去。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直直摔進旁邊人的懷裡,被抱得穩穩當當。
“沒事吧?沒撞著吧?”裴燎確認懷裡人沒事,才冷著臉說,“蠢狗,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不許這麽衝動?”
邊牧吭嘰一聲,悻悻夾住尾巴。
裴燎應該剛洗過澡,洗發水的清香撲鼻而來。
挺好聞的味道,夏澈沒著急起來,任由他抱著自己肩膀,揉了揉小龍蝦的頭:“你別凶它,小狗能知道什麽?寶貝兒,想我了?”
狗子的尾巴又晃起來,圍著他腿打轉,嗷嗚回應。
夏澈動作溫柔地抱起它:“知道了,我也想你。”
裴燎:“……”
裴燎語調不明:“你們感情已經深到可以無障礙溝通了?”
夏澈隨口一扯:“你在嫉妒誰?”
裴燎想都不想就答:“嫉妒它。”
果然。
夏澈差點笑出聲,放下邊牧,把他推遠些,裝作沒聽清的樣子:“什麽?”
“沒什麽。”裴燎落空的手緊握成拳,抿了下唇。
瘦了,在外面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夏澈知道他悶,沒追問,打了個哈欠,徑直略過他:“好餓,有吃的嗎?”
“我去做,你先洗澡換衣服。”裴燎立即說,“下個面?意面還是拉麵?不然再煎個牛排?”
“不用麻煩,怎麽簡單怎麽來吧。”夏澈進屋之前,看到小龍蝦屋裡一堆沒來及拆的快遞,驚愕道,“裴少,你怎麽買了那麽多?這麽敗家?”
裴燎冷笑一聲。
把意面扔鍋裡,拉著他胳膊走到快遞堆旁:“你找,能找到一個收件人是‘裴燎’的快遞我跟你姓。”
夏澈隨便拿了幾個——
全是“夏澈”。
他尷尬地把快遞扔回去:“都是寵物用品。我下周還得出差,你有空幫我拆一下唄?”
裴燎:“呵。”
夏澈:“嗯?”
裴燎:“……知道了。”
這個時候的裴燎很好逗,可惜夏澈上下眼皮不停打架,隻得先洗個澡醒困。
說是簡單弄點,裴燎還是做了個豐盛的宵夜。
意面蝦仁牛排西藍花胡蘿卜都有,還切了個果盤,營養豐盛,肚子飽了都沒吃完。
夏澈咬著小番茄,為難地看著剩下半份意面:“我吃不下了,但是好浪費。”
“飽了?”裴燎放下筆記本,拿過剩下的面條,幫他解決得一乾二淨。
夏澈眼睛微睜,薄唇輕啟。
喝一個易拉罐就算了,吃剩下的飯也不介意嗎?
然而他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只在裴燎搶他前面收拾餐具的時候,小聲道了謝。
“工作辛苦了。”裴燎把他送回床上,“睡吧,晚安。”
夏澈很快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腳步聲。
某人好像在幫他關燈。
夏澈含糊道:“裴燎。”
那人動作稍緩,在床邊俯下身:“嗯?”
夏澈緊閉雙眼,用氣音道:“我說真的,你給我當裸/模吧。”
裴燎:“。”
裴燎氣笑了,一巴掌關掉燈:“你晚上吃太飽了。”
撐得開始說胡話了。
他沒把這句話當回事,結果第二天剛起床,他一句“早安”還沒說出口,就聽夏澈問:“我昨晚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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