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Levi留學時期卡全被他爸停了,掙得沒有花的多,每天省吃儉用,余下來的錢都用在路費和住宿費上了。”
“你們組自費外出參加培訓的那次,他連續半個月每天隻吃一頓飯,還用的學校食堂補貼,好不容易才湊夠機票和培訓費的。”
Norris見他握緊拳頭,以為對方煙癮上來了,抽出煙盒遞過去:“來一根嗎?”
夏澈斂下眉眼,沒接,往他手機塞了顆糖,耳朵裡像塞了團棉花,自己說出來的話都聽不到:“我戒了。”
“謔,那麽愛惜生命啊。”Norris也沒勉強,“Levi也這麽拒絕過我,那家夥身上從來不帶煙,反而是打火機不離身。”
“是嗎。”夏澈淡笑一聲,“看來他真的不喜歡煙味。”
這幾年陪著自己抽,真是……
“sweetie~你在這兒啊!”Asher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啪”的一下扒在他肩膀上,一臉幸福,“你好香啊。”
兩人:“……”
乖乖,醉成這樣是喝了多少?
夏澈黑著臉抓住他後衣領拎起來:“是你自己的香水味。”
Asher“啊”了一聲,搖搖晃晃扶住旁邊欄杆:“快,快幫我想個辦法,讓我醒醒酒。”
夏澈條件反射地摸口袋。
出門前裴燎放進去兩顆糖,讓他想抽煙的時候含一顆,現在一顆給了Norris,另一顆再給,自己就沒了。
於是夏澈想了想,把Norris手裡那支沒來及塞回盒子的煙遞過去:“喏。”
“……你明知道我不抽煙。”Asher幽怨地看著他。
“你要抽煙我就不給你了。不用點,含著就好。”夏澈笑得很溫和,“總比眾目睽睽下潑冷水洗臉好。”
Asher:“。”
他認命地接過來叼在嘴裡,含糊道:“聊什麽呢?”
夏澈心裡咯噔一聲,沒來及阻止,就聽身邊人說:“我們在聊Levi。”
夏澈:“……”
夏澈默默捂住耳朵。
“啊!是那個混帳!!”
果不其然,Asher神似炸了毛的貓,清涼的嗓音富含極強穿透力,中西混雜著怒罵。
“天呐親愛的,你也認識他嗎?你一定不知道,用你們華國人的話說,我這輩子走、走、走……走馬觀花……”
“是走南闖北。”夏澈糾正。
“對,走南闖北!愛你哦sweetie~”wink完,Asher繼續說,“走南闖北見識過那麽多人,頭回見那麽氣人的悶咕嚕!”
“是悶葫蘆。”夏澈再次糾正。
接下來半小時,小A總細數了裴燎過往種種惡行,包括自己被氣暈抬回辦公室吸氧丟大臉,完全沒意識到現在說出來,相當於又丟了一次臉。
兩人侃侃而談,夏澈本不欲搭話,偏偏Asher說不過癮,換了母語硬要拉他一起罵:“Christ一定懂我!這家夥簡直陰魂不散地纏著你!”
“你還記得你剛工作時租的那個小區嗎?”
“有點印象。”
夏澈當然記得。
剛工作錢不多,租不起高檔小區,只能和別人合租。
他選了個離公司近的老房區,雖然便宜,但前面那條街搶劫犯特別多,記得好多員工都遭過殃,還有的受了刀傷槍傷。
這點Asher也知道。
“我認識你太晚了,要是早點認識你,我一定會勸你別租。後來我怕你受傷,開車跟過兩天——哎,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是跟蹤狂。”
旁邊Norris額頭冒出三條黑線: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如別解釋。
Asher沒察覺他的眼神,自顧自地說。
“你猜怎麽著?還真叫我發現了你後面有別人跟著,一連許多天都在,每次都要跟著你走到小區門口才離開。”
夏澈曈孔驟縮,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
不會是——
“就是Levi!”
夏澈腦中嗡的一聲。
Asher斬釘截鐵的口吻,震碎了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他後背狠狠撞在欄杆上,用疼痛掩蓋呼吸的湍急。
“一開始我以為是什麽歹徒,湊近一看才發現:該死的,那不是Levi嗎?”Asher說。
“他住的地方離你三公裡遠,自己又沒車,每天走那麽遠圖什麽?一定是想找機會揍你!哼,幸好我早早發現把他威脅了一頓!”
“可惜後來我出差了,沒能再跟著你。”
“但看寶貝你現在全須全尾的樣子,他一定是怕了我的威脅沒再動歹念……也多虧你後來買了車,步行回家可太危險了。”
車?
裴燎當做生日禮物送他的那輛車?
怪不得,怪不得會突然送車,那根本不是周奕歌的提議。
不算貴的平價車,裴燎他,省了多久錢才攢下來的?
夏澈覺得胃一陣痙攣,可能下一秒就會乾嘔到筋疲力竭,短齊的指甲扎進掌心,試圖挖出血肉。
然而Asher的凌遲還沒有結束。
“Christ,Levi對你真是太執著了,我都不知道他怎麽那麽惦記著你。”
“當時我沒覺得,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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