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箱子裡東西不少,扔掉浪費,他想了半天,還是把它們深埋在角落中,決定永遠不給它們重見天日的機會。
好在方逾拾沒那麽不靠譜,寄完東西後打了個電話過來,說都表白了,不然就談了唄。
夏澈心道哪是說談就談的?
且不論那句沒頭沒尾的表白到底有什麽意義,單就說他自己,能想象跟裴燎上床的畫面,想象不出談戀愛的畫面。
這事問別人是問不出結果了,只能自己默默解決。
出差一兩周也好,能給彼此一個緩衝。
夏澈親了親邊牧的耳朵,喃喃道:“我們回來要真掰了,你肯定會跟他吧。”
“汪。”小龍蝦察覺到他心情不好,腦袋垂了下去,乖乖趴在他腿上。
夏澈難過道:“怎麽辦,我好舍不得你。”
他抱著狗,默默emo了好久。
狗子也難得乖,不吭聲地陪著他。
裴燎回來,看到的就是以極別扭姿勢抱著狗進入淺眠的夏澈。
床邊行李箱隻裝了一半,明顯是沒來及收拾完。
他歎了口氣,小心翼翼扶著他躺下,把狗子趕出去,蹲下來繼續收拾半成品行李箱。
等時間到晚上六點,裴燎喊醒了夏澈。
“再不起,就要誤機了。”
夏澈猛地睜開眼,匆忙下床,在房間裡懵懵懂懂轉一圈,才發現旁邊站著個人。
他瞬間清醒:“裴燎?”
“嗯。”裴燎已經換好了衣服,幫他把行李箱推出去,“走吧,送你去機場。”
夏澈一愣:“你送我?”
裴燎停下腳步:“有別人接你?”
“沒有。”夏澈想都不想,立馬否決,進屋迅速換好衣服,給白奏打電話,告訴對方別來了。
他有點手忙腳亂,出門的時候甚至沒發現鞋帶沒系。
直到上車前,裴燎拉住他胳膊,單膝跪下來,認認真真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夏澈整個人僵在原地,輕巧的鞋子莫名變得比黃金還沉,怎麽穿都不得勁。
“你,不是,我……哎,操,你不用這樣的。”
“要的。”裴燎神色如常地為他整理好褲腳,站起來,說,“上車吧。”
眼看他轉身,夏澈拉住他的手,語氣有點焦急:“裴燎,你別一個人生悶氣。”
裴燎手上稍一用力,把人輕輕抱進懷裡,腦袋抵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沒有生你氣,我只是需要點時間,緩一緩,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只是鬱悶了,又不是不喜歡你了。
夏澈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懵逼地點點頭,鬼使神差問道:“會很久嗎?”
“不會的。”裴燎允諾,“等等我吧,夏澈。”
……
夏澈從沒覺得出差是這麽漫長的事情。
R國他來過,這次再來,也沒有遊玩的想法,公事之余就窩在酒店裡炒股,非常乏味。
日子單調到奚珠軒都看不下去了,在三天后的休息日向他發出了溫泉邀請。
“岑總說給我們報銷,當做團建,夏總要去嗎?”
“不去了。”夏澈懨懨點著鼠標,“你們玩得開心。”
“……”奚珠軒欲言又止。
夏澈抬眸:“有什麽想說的嗎?”
身為總助,不應該關心老板太多私事,何況夏澈工作效率依然在線,空余的事情更不該同事管,可奚珠軒就是忍不住,難得關切道:“夏總,您是不是不舒服?”
這人最近罕見地經常性發呆,昨天晚上吃飯還不小心吃了個辣椒,脖子紅了一片,差點進醫院。
實在很難不讓人擔心。
夏澈笑著領過她的好意:“放心吧,真的沒事。”
奚珠軒隻好點頭:“夏總,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您要是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請千萬別客氣。”
對這個老板,她是打心眼裡喜歡的,只有上過班的人才知道,職場上碰到個能力強、好說話、還體諒下屬的老板,有多不容易。
她以為今天兩人的對話會到此為止,熟料夏澈在她出門前,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奚助,如果一個人說喜歡你,但又不說他的目的,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奚珠軒臉上露出了實打實的詫異,心裡納悶完,一板一眼回答道:“要麽是他別無所圖,要麽就是他所圖太大,現階段無法開口。”
“這樣啊。”夏澈靠進沙發中,摸出一根煙叼在唇邊,卻沒有點燃,視線盯著虛空的某點出神,“那你說,一個人有可能在幾個月內移情別戀嗎?”
奚珠軒冷靜推眼鏡:“有可能,三天都有可能。其實很多時候,放下就在短暫的瞬間,這是個很微妙的時機,不能用時間長短來局限感情變化。”
夏澈很驚訝:“我們奚助怎麽那麽懂?”
表面看不出來,沒想到他冷血無情的總助竟然是情感大師!
奚珠軒寵辱不驚地關掉手機:“百度搜的。”
夏澈:“……”
夏澈:“祝你們溫泉之旅愉快。”
他到底在對這些人抱有什麽期待?
夏澈頭疼地關門送客,等只剩下他一個人,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機翻了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