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啊!”
這是什麽口出狂言的紈絝、逆子!
不,簡直像個瘋子……!
小叔被氣得渾身哆嗦,“我揍不死你!”
眼看他就要朝言稚雪動手,言稚雪反應很快地……先一步倒下。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言稚雪已經在靈台前躺下了。
眾人目瞪口呆。
豈止大逆不道,可謂是瘋瘋癲癲,罔顧人倫!
言稚雪不住地嗆咳,“小叔,我病又犯了,你別和我說話,再說我怕我得死在這兒,到時候兩口棺材變成三口,全家齊齊整整出殯,可就得您替我去和謝儒結婚了。”
……?
碰,碰瓷呢!
另一個話題中心的主角——言稚雪的未婚夫,謝家少爺謝儒這時候也來了,見言稚雪和親戚們吵起來也是一愣。
“怎麽了這是……?”
言稚雪氣若遊絲道:“我小叔說要替我和你結婚,我看他這麽饞謝家,便答應了。”
“……”
言稚雪是不是真的病倒不知道,小叔看著要被氣暈了。
“沒事的,大伯,讓稚雪自己好好想想吧。”
謝儒聲音溫潤,輕輕地便打斷了幾人的爭執。
謝儒走到言稚雪身邊,溫聲道:“阿雪也是受的打擊太大了這才胡言亂語,諸位叔伯放心,謝家言出必行,我當初既然答應和阿雪結婚,這時候自然不會因為言家的遭遇就始亂終棄。”
言家人只差沒感動落淚。
誰不知道言稚雪這些年為了反抗和謝儒的娃娃親作天作地,離家出走就算了,還在外頭花天酒地。
如今言家失勢,但謝氏財力與地位隻手遮天,謝家本可以取消婚約,但沒想到謝儒還願意扶持言稚雪。
眾人心道,謝儒長相俊朗,活脫脫一個光風霽月的翩翩貴公子,性格也好,是多少人的夢中情郎啊!結果這些年就這麽默默忍受著言稚雪的造作,還瘋狂地送他禮物,砸了數百萬,有求必應。
好好一個人怎麽就這麽給言稚雪糟蹋了呢?
謝儒和言稚雪一起跪下,對他道:“阿雪,我會一直等你的,等孝期過了,我們就結婚,完成言叔叔言阿姨的遺願好不好?”
言稚雪無語地看著謝儒。
感覺再說下去,謝儒就要把自己給感動哭了。
裝,繼續裝。
謝儒在外人面前仿佛一個完美無瑕的伴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麽可怖與病態的掌控欲。
每當謝儒對著他笑,他就覺得想吐。
謝儒伸手想要攬住言稚雪的肩膀把人給扶起來。
這躺在地上像什麽樣呢。
“別碰我!”
言稚雪像一隻應激的貓咪那般冷聲低喝,拍開了謝儒的手。
謝儒沉聲道:“阿雪,就算你不願意和我結婚,可別忘了,你父母的遺囑裡說的是,要繼承他們的財產得是已婚身份,你不和我結婚怎麽還債?怎麽取回老宅?”
言稚雪一頓,看著靈桌上的兩尊牌位和那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夫婦也在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他也是真沒想到他父母執著到這種程度,連死了都不放過他。
誰看了不說一句牛逼呢,新時代舊槽柏,逼婚達人非他們莫屬。
言稚雪冷笑。
“阿雪別鬧,起來。”
謝儒語氣柔和,動作卻強硬不容置疑,正要把人抱起來,就聽見一個巨響從他們身後傳來。
砰——!
靈堂大門被幾個身著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推開。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穿過蒙蒙的巷子在靈堂前停下。西裝男人上前為後座的人撐傘。
陣仗之大,像極了言家以往哪個仇家來挑事。
而且這仇家看著還不簡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拍的無間道。
只見車門打開,後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下了車。
男人身上穿戴一眼看出其價值不菲,下車後外衣被風吹得呼嘯,更顯高大,眉眼凌厲,不需要他做什麽,這個人只需站在一旁就能讓人感到壓迫,像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
男人不緊不慢地踏入靈堂,在光潔的地面上踩出幾道水印,裹挾著外頭的風雨與潮濕。
這是……陸弈辰?
人群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陸弈辰。
畢竟陸弈辰也不難認,作為近年頻繁登上財經雜志封面的最年輕創業者,大多數人都有所耳聞。
高中結束飛往外國白手起家,臨近三十便擁有了自己的商業帝國。
有人說他目光長遠,年輕時投資與策略眼光萬無一失;有人說他在外地和涉黑的人混,手段凌厲,才能爬這麽快;也有人說他臥薪嘗膽,年輕時省吃儉用創業。
反正,怎麽都是個人物。
言家叔伯們臉都白了。
陸弈辰……怎麽回來了?
陸弈辰在出國前是個孤兒,被言家領養。但言家根本沒把陸弈辰當兒子看待,陸弈辰小時候也沒少被言稚雪和言家人,甚至是謝家的欺負。
要不是早早逮到機會出國,離開言家,指不定現在還被言稚雪踩在腳底下呢。
這次陸弈辰回來難道是因為……
得知昔日仇人落魄,連夜趕回國報復?!
謝儒看到陸弈辰也是一愣,隨即站起身擋在言稚雪面前戒備道:“陸弈辰,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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