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遇宵無奈失笑:“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
“不是好像,就是你欺負我,欺負我心地善良不記仇。”
他倒不是記仇,但也確實存了欺負郗時的心思,鍾遇宵無話可說:“那你想怎麽樣?”
郗時眼睛一亮:“我想怎麽樣都行?”
“你試試,我心情好,興許就行。”鍾遇宵微笑,“我要是心情不好,那就說不準了,所以郗同學,老師勸你謹言慎行,見好就收。”
“……”
郗同學誠然受教:“咱倆還是握手言和,相敬如賓吧。”
這兩個成語用得就很有郗時的風格,荒唐且合適,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滑稽感。
鍾遇宵忍俊不禁。
到了晨曦國際,郗崇陽打來電話,祖孫倆不知道說了什麽,掛電話的時候郗時明顯變了臉色。
“出事了?”
郗時按捺著情緒:“時峰盛想要更換決策人。”
只有手裡股份佔比夠多的時候才能更換決策權,時峰盛敢這樣做,肯定是對自己手裡的股份有把握,少說也得達到30%以上了。
艸。
肯定是郗樂把20%的股份都轉給時峰盛了。
郗時想罵人,千算萬算,沒算到郗樂會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也不知被喂了什麽迷魂藥。
晨曦國際的人不敢攔,郗時帶著鍾遇宵上了頂樓,董事會還沒有開始,時峰盛和幾個股東正在辦公室裡交談,郗時直接踹開了門,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時峰盛皺起眉頭:“郗時,你怎麽來了?”
“聽說有狗咬人鬧事,我來看看不應該嗎?”郗時抬腳一勾,搶走了他的辦公椅,“時峰盛,別忘了我也是晨曦國際的大股東。”
他往身後看了一眼,把椅子推給鍾遇宵:“坐。”
“咳,這不好吧。”鍾遇宵看向時峰盛,這是時峰盛的辦公室,按理說他還該管這人叫聲嶽父。
“有什麽不好的,讓你坐就坐。”郗時把他按在椅子上,順手抄起桌上的鼠標,砸向時峰盛。
“郗時!”
“不好意思,手滑了。”
鍾遇宵悶聲笑笑,拽了拽他的衣角,郗時反手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地捏了一下。
手挺有勁的,不像會滑。
郗時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時峰盛的計劃,大少爺像個背後靈一樣盯著他,時不時吵兩句,嚇得股東們都不敢靠近,辦公室裡很快就只剩下父子倆和鍾遇宵三人了。
鍾遇宵低頭看手機,默默降低存在感。
“郗時,你對自己父親就是這個態度嗎?”
“父親?”郗時冷笑,“凡事都要有自知之明,你說這話之前怎麽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時峰盛氣得心梗,郗時小時候很聽話。會抱著他的腿叫爸爸,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兒子跟他越來越不親,到現在郗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樣子,乖巧可愛的兒子就像是他臆想出來的。
時峰盛一陣心寒,也無意再和他多說:“你來也好,親眼看著股東大會投票,看看誰才是公司真正的主人。”
股東大會準時召開,郗時毫不客氣地霸佔了主位,股東們都知道他是太子爺,沒人敢阻攔。
“大家也知道公司最近的股權變動比較大,管理層應該做出適當調整,今天請諸位過來,就是想投票表決,為公司的未來選擇合適的領導者。”
“領導者?”郗時不屑嗤笑。
郗崇陽沒有出席股東大會,但讓人送來了股權轉移書,他將名下20%的股份全都轉給了郗時。
郗時把文件拍在桌上:“時峰盛,你真以為靠當小白臉騙來的那點股份,你能成為公司真正的主人嗎?”
“小白臉”三個字戳到了時峰盛的痛腳,自從他和郗悅結婚之後,無論他工作能力多強,做得多麽出色,在外人眼裡,他永遠都是個入贅的小白臉。
“30%不夠。”時峰盛攥緊了拳頭,很快,很快一切就成定局了,“就算你拿到了郗家的所有股份,依舊改變不了局勢。”
現在的晨曦國際已經不是郗家的了,它很快就會改名。
改姓時,他時峰盛的時。
時峰盛將準備好的股權認定書遞過去,心中快意:“認清現狀了嗎?”
晨曦國際的總股本超過百億,除了公開銷售的股份以外,拿到近40%的股份基本就成為了公司最大的股東,更何況他獲得的支持已經超過了40%。
時峰盛胸有成竹:“郗時,你該改改你的脾氣了。”
他拿出了當爹的架子,將近二十年,頭一回在兒子面前揚眉吐氣。
郗時臉色難看,股權認定書上的42%令他如墜冰窖,除了郗樂的20%,時峰盛還在暗中獲得了12%的股份,這個數目遠遠超過他的預料。
“不用改,我覺得他現在的脾氣很好。”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鍾遇宵甩了甩手腕:“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郗時渾身一震,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時峰盛身上,都忘了鍾遇宵是跟他一起來的:“你的手怎麽了,受傷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鍾遇宵泛紅的手背,指骨上殷紅一片,似乎破了皮。
時峰盛擰眉:“怎麽回事?”
門口的秘書一臉為難:“抱歉時總,我們攔不住他,他,他打人!”
看著文質彬彬的大帥哥,下手又狠又凶,一個人就撂倒了一地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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