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唯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是我奇怪,還是你奇怪?”
“無聊。”司唯白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江天逸一愣,連忙起身追上他的步伐。
兩人坐在最角落,提前離場並未引起他人關注。
司唯將準備好的禮物交給負責登記收集的工作人員,簽下自己的大名後轉身問江天逸,“陪我喝一杯嗎?”
江天逸苦笑,“借酒消愁嗎?”
“什麽借酒消愁?”司唯擰眉看他,“你要不去就算了,今天老是陰陽怪氣的,我找別人。”
司唯掏出手機,正思考要找誰陪自己喝酒,江天逸歎著氣擋住他手機屏幕,“我沒說不去。”
“行。”司唯收起手機,“你開車。”
臨近下午五點,這時候顯然不是酒吧營業的時間,但是司家少爺要喝酒,就一定能找到地兒。
薑離酒量不行,司唯卻出奇的好,他直接讓酒保開了瓶路易十三,沒讓人伺候,把服務生全都趕出門,剛要拿起酒瓶,江天逸卻按住他的手。
司唯用眼神詢問他又想幹嘛。
“乾喝?”
司唯抬起下巴,指向斜對面的立式話筒,“不然你唱首歌助助興?再跳個舞?”
“唱什麽?《傷心太平洋》?《我落淚情緒零碎》?《我難過》?《匆匆那年》?”江天逸嗤笑,“還跳舞?我跳你敢看嗎?”
司唯歪頭看他半晌,忽而挑眉冷哼,“行,你要這麽玩是吧?你敢跳我就敢看。今天你要不把你說的這些歌唱個十遍,別想出這個門。”
司唯在酒杯裡倒上酒,舉起杯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勾,“唱,就從第一首開始。傷、心、太、平、洋。”
情緒上頭的江天逸果斷點了這首。
前奏響起。
司唯從未聽過他唱歌,不禁有些期待。然而江天逸剛一開口,司唯卻皺起眉頭。
逸哥故意的吧?好一個傷心太平洋!這調果然跑到太平洋去了!
江天逸唱的時候始終盯著沙發上的司唯,見他眉頭緊鎖,以為他沉浸在對陸琮的求而不得之中,自個也越唱越低落。
他越低落,司唯眉頭越緊。
O!M!G!
太難聽了!
這簡直是對他耳朵的凌遲!
好不容易熬過倍受折磨的幾分鍾,江天逸終於放下話筒幽幽問他,“還聽嗎?”
“別唱了。”司唯艱難地咽著手裡的白蘭地。
都說五官相通,司唯現在頗有同感。耳朵上的痛苦令他舌上的酒精都開始發酸發澀。
江天逸沉聲問道:“唱到你心坎,你聽不下去了?”
司唯無語半晌,怒道:“你自己唱得怎麽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江天逸怔住。
司唯捂著臉又道:“答應我,以後不要輕易開口唱歌。把原唱開起來,聲音調小一點讓系統自己放吧。”
江天逸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司唯抬眸睨他一眼,“你還不過來?我自己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
江天逸依他的話照做之後,來到他身旁坐下。
司唯替他倒了杯酒,“來,一醉方休。”
江天逸與司唯碰壁之後,後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瞬間衝散身體內外的燥熱,司唯心情大好,“再來!”
“小唯。”酒過三巡,江天逸叫他名字。
“嗯?”並不明顯的醉意爬上司唯臉頰,沁出淡淡的粉。
“你到底喜歡陸琮什麽?”
司唯晃著自己的酒杯,“他那樣的人,很難讓人不喜歡吧。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家世和能力都是頂尖,不喜歡他的人才奇怪。”
“照你這麽說,我的個人條件和家世也都不差,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噗!”司唯差點嗆到,輕咳幾聲,“這個……”
司唯被他問得語塞。
是啊,為什麽呢?
司唯陷入沉思。
大概是太過熟悉,所以漸漸忽視他的存在。
久久等不到答案,江天逸將酒杯重重磕在桌上,翻身壓在司唯身上製止他雙手,“承認吧,你對陸琮分明就是偏愛!”
酒氣噴灑在司唯臉上,江天逸眼裡瘋狂的執拗和情意令司唯別扭地轉開臉,“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以後別動不動就把他掛嘴邊。”
江天逸苦笑,“他在你心裡,已經到連提都不能提的程度了嗎?”
司唯掙開他的手,憤然拉住江天逸衣領,“我說你,也認真聽聽別人的話啊!”
“我不想聽。”江天逸捂住自己眼睛。
司唯,“???”
你不想聽你捂眼睛幹什麽?你捂耳朵啊喂!
“你問我為什麽喜歡陸琮,因為不管人前人後,他永遠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逸哥,我不喜歡你卑微討好的樣子。”
“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江天逸無力地把頭埋在他肩膀,“可是小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才能愛我?”
司唯沒回答,緩緩抬起手,將五指穿入江天逸的發間輕輕摩挲。
江天逸猛然一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
司唯歎息,“逸哥,曾經的你也是意氣飛揚。”
兩人靜靜對視幾秒,江天逸擒在司唯手腕上的手緩緩往下滑,直到與他十指相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