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發了。
那倆人走後他去洗了澡,都收拾完睡覺之前,給何樂知發消息:剛才肖遙還在提洗地機。
何樂知也剛收拾完,收到消息回他:怎麽提?
方馳:酸。
樂知:哈哈哈,今年過年我一定給他買。
方馳:憑什麽。
何樂知好幾天沒回家了,倆人也沒見面,這會兒你一條我一條地發消息,聊了一小會兒。
韓方馳問他住山上食宿條件怎麽樣。
何樂知說吃不習慣,勉強能吃飽。
韓方馳問哪天回來。
何樂知說下周二。
方馳:時間?
何樂知把截圖發了過去,晚上九點的。
方馳:我去接。
何樂知本來想說不用,又怕以後再被記一筆,於是默默地刪掉沒發。
何樂知現在手上是個長期項目,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可能經常要過來出差,甚至等項目啟動以後或許得有幾個月時間在這邊常住。
跟他對接的是當地市級國網的一個工程師,說話口音很重的西北壯漢,但是人很有意思。搭了個石頭小爐子,跟何樂知烤紅薯吃。
“等我回去我會跟領導反應的,給我們派個好廚子。”這位姓馬的工程師說。
何樂知手上拿著烤得黢黑的紅薯,笑著問:“你也吃不慣啊?”
“那麽難吃誰吃得慣麽,它就是難吃,我們平時也不吃這些。”這是個純西北人,配著他的口音,看起來非常憨厚。
“這個很甜。”何樂知指指紅薯,向他示意,“謝謝。”
“你辛苦了。”馬工保證說,“下次你來一定能吃飽了。”
“沒有沒有,這次我也能吃飽。”何樂知笑著說。
他用不太髒的那隻手把手機拿出來,把這個簡易爐子和紅薯拍了照片發給韓方馳。
他這邊天還亮著,韓方馳這邊天都黑透了。
韓方馳問:沒吃飽?
何樂知回:飽了,別人烤的叫我來吃。
方馳:這熟了嗎?
樂知:有一半熟了。
方馳:你別吃壞了。
樂知:好的哈哈。
其實如果忽略生活條件比較艱苦這一點,何樂知對這次出差的地點還是挺喜歡的。藍天白雲,青山牛羊,而且信號穩定,網速也還可以。之前有一次出差去的是一個幾乎沒有信號的地方,簡直讓人覺得脫離人間了。
何樂知從這邊回去得輾轉一天,飛機提前落地一會兒,不到九點就到了。從飛機上下來,回到自己的城市,還是讓人很高興的。
何樂知跟韓方馳說自己到了。
方馳:我也到了。
等拿到行李出來,何樂知一邊推行李箱,一邊拿著手機,正在跟何其打電話。
被一隻手拎著衣服上的帽子扣在頭上的時候,何樂知腳步一頓,朝旁邊看過來。
“都快撞身上了也不抬頭。”
何樂知被帽子擋著半張臉,揚著下巴看韓方馳,表情瞬間驚喜起來:“你還進來了啊?”
韓方馳手放他帽子上也沒拿下來,順勢扣著他頭帶著往前走了,說他:“走路不看人?”
“我都不認識我看什麽。”何樂知笑著說,“我不知道你進來了。”
何其在電話裡說:“周末你回來?叫上方馳一起,咱們吃點好吃的。”
何樂知說:“我回,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空。”
何其:“你問問。”
何樂知仍被帽子擋著臉,轉向韓方馳,問他:“我媽問周末你有空沒,讓過去吃飯。”
韓方馳直接往這邊挨近了點,揚聲說:“我有,阿姨。”
何樂知:“他有。”
“我聽見了。”何其大笑起來,說,“行了我掛了。”
“好的。”何樂知說。
“拜拜阿姨。”韓方馳說。
電話揣起來,何樂知跟韓方馳說:“你在停車場等我就行,你怎麽還進來了。”
“坐累了,站會兒。”韓方馳放下手,順便把帽子給他摘了。
何樂知頭髮已經被帽子蹭得亂七八糟,也不生氣,甚至不整理,等著出去被風吹吹就好了。
最近已經開始刮春風了,從機場一出來,風直接迎面兜過來,何樂知呼吸一窒,被風打得下意識往後一仰。
韓方馳在旁邊又把他帽子戴上了,用手扣著他走。
“方馳。”何樂知叫他。
話音被風一吹,傳過來就不清楚了。韓方馳聽見了,他不出聲,何樂知就在那兒“方馳,方馳”。
第33章
何樂知出差這十來天勉強吃飽,瘦了兩斤多,本來倆人說好第二天下班要出去吃肉,然而韓方馳突然被叫去聯合會診,何樂知也接到小姨電話,讓過去吃飯。
別人給小姨夫送的海鮮,小姨和小安都不吃,何其嫌遠也不來,只有何樂知能跟小姨夫一起吃,只是不能陪喝酒。
“哥你怎滄桑了。”小安看著何樂知問。
“哪種滄桑。”何樂知問。
“黑了?瘦了?”小安認真地打量他,“感覺比我上次看見你的時候憔悴了呢?”
“沒有吧,”何樂知戴著手套剝蝦,沒太在意地說,“可能在山上風吹的。”
“感覺你好像沒精神,”小安問,“你沒睡好嗎?”
小姨在對面用膝蓋撞撞小安,給她個眼神,讓她別說了。小安作為一個跟何樂知差不多同步失戀的倒霉表妹,不顧母親不讓她說的暗示,小聲說:“哎呀八百年前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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