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有隔閡的程度,但顯然也沒能立刻從心裡放下。
比如睡醒了常常沒在抱著,比如睡前他們會親吻,但是這些天都沒有做愛。
韓方馳盡管已經把情緒隱藏得很好了,但對情緒感知細膩而敏感是何樂知的特點。他隱隱約約地感到韓方馳還是有氣,可他又不知道怎麽把它消除。
聽到耳朵裡的話擦不掉,而他除了“我沒跟別人說過”以外,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的話了。在前面那些年裡,他和周沐堯才是最親密的人,在別人眼裡,他們之間才應該“沒有秘密”。
何樂知的情緒也有一點複雜,既有種挫敗感,想到方馳當時的眼神就覺得非常心疼,在這些以外又不免有些無力,因為他本就是坦蕩的,此刻卻陷入了無法自證的處境。
但無論如何,何樂知不能允許他們倆帶著小疙瘩過日子,它必須解開。
一天晚上,韓方馳有急診手術,說不一定幾點回來,何樂知就自己先回了家,之後出去跑步。
看見韓方馳的消息說快到家了,何樂知才回去。
他到家時韓方馳剛到,衣服還沒換。
何樂知剛跑完步,一身速乾衣上都是汗,他也沒像平時一樣進門先洗澡,而是就帶著那一身汗往韓方馳身上一撲。
韓方馳沒防備,差點沒接住,往後退了一步,手一直摟著他腰,說他:“摔著你。”
何樂知不管不顧地吻上去,拖鞋也沒穿,白襪子直接往韓方馳腳上踩。
何樂知向來乾乾淨淨,總是帶著點香味兒。像現在這樣的時候少之又少,比平時愣多了。
韓方馳剛開始怕他站不穩,抱著他怕他摔,後來托著他腰把他放料理台上,手拄在兩邊,沉聲問他:“你要乾嗎?”
何樂知也不說話,露在短褲外的兩條長長的小腿抬起來夾著他腰。
“跑興奮了你?”韓方馳托著他的臉,擦掉他額角的一小層汗。
何樂知“嗯”了聲,笑著側過頭,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每當何樂知表現出跟平時有反差的特質,就格外吸引人,能讓人發瘋。
他們甚至沒回臥室,韓方馳不讓他從料理台上下來。
房間裡所有燈都關掉,這樣從外面看就完全是黑暗的。他們避開廚房的窗戶,何樂知被困在方寸之間。
當一切平息,何樂知腿後側紅了一片,在理石台邊上硌得一條一條的。
韓方馳手墊在台面邊沿,以免他硌,呼吸還沒喘勻,靜靜地和他接吻。
“今天怎麽了?”韓方馳眉眼間還有沒平息掉的溫度,問他。
“哄哄你,”何樂知腰要斷了,手向後拄著借力,腿無力地垂著,他長長地呼了口氣,笑了下說,“怕你不願意跟我好了。”
“我怎麽了?”韓方馳不承認。
何樂知抬起一隻手,摸摸他的眉心,又順著眼眉摸到額角。
他的眼神認真下來,跟韓方馳說:“我從來、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何其也好,周沐堯也好。”
韓方馳“嗯”了聲,垂著視線,“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不是……”何樂知的話沒有說完,被打斷了。
“——不想說這個。”韓方馳說。
在極度親密後最溫情的時刻,韓方馳還是拒絕這個話題。
何樂知的話被堵了回去,小疙瘩依然沒解開。
兩人沉默半晌,韓方馳手動了動,想把他抱下來。
何樂知歪著頭,輕聲問他:“方馳,你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韓方馳皺了下眉,又說,“但它不重要。”
“那為什麽皺眉?”何樂知緊接著問。
皺眉就代表這裡還是有讓他產生煩躁情緒的東西,既然它不重要,韓方馳不應該皺眉。
韓方馳說:“我就是不想聊這個。”
“我不想攢個小疙瘩在這兒,咱倆才在一起多久,現在就開始攢嗎?”何樂知說。
“沒有疙瘩。”韓方馳看著他說。
“你感覺不到嗎?”何樂知也皺了下眉,“我們別這樣,方馳。”
韓方馳沉默了幾秒,親了親他的嘴唇,說:“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何樂知抱著他,在他耳邊說,“不是想跟你吵架。”
何樂知摸摸他的背,和他說:“你有任何情緒都可以告訴我,像平時那樣說我兩句也行,你別自己消化。這幾天咱倆稍微有點別扭,你感覺到了嗎?”
韓方馳說:“對不起,本來再過兩天就好了,是我的問題。”
“不用道歉。”何樂知仍抱著他,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說,“告訴我你怎麽了?生氣了?”
韓方馳把臉埋下去,“嗯”了聲。
何樂知在心裡松了口氣,問他:“因為周沐堯?你覺得我跟他聊過你的事?”
韓方馳搖了搖頭,隻說:“你不可能。”
何樂知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它真不重要,”韓方馳語氣完全不在意,“知道就知道了,無所謂。”
何樂知放開他,看著他問:“那你氣什麽呢?”
韓方馳又把他抱回去,聲音悶在他肩膀上,“你當著我面跟他說喜不喜歡的,我心裡不舒服。我本來不介意,但這幾天我就是擰著勁兒,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何樂知都傻了,這幾天裡思維被另一個角度困住,完全沒想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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