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然:“……”
手機振了下,欲凰大帝來了。
[鹿竹]:[廣播劇·校草對我窮追不舍],拿去聽, 聽仔細點, 下次見面我考考你。
[F]:……
[鹿竹]:我覺得這部目前是我的巔峰,車子那段一遍過,配導都沒舍得打斷我。
[F]:……
你在驕傲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免費的沒有不啃一口的道理,方知然掃了眼正看電影的室友,戴上了耳機。
鹿竹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聲音又甜又軟,就是這劇情……
這叫窮追不舍?
攻就給受撐個傘做個飯,再送了兩本書,這倆就開始……?
方知然:“……”
如果這叫窮追不舍,我這邊是什麽, 追魂奪命嗎?
小然沒想到答案,小然聽著廣播劇睡著了。
*
隔天, s市的上空仍飄著小雪, 氣溫依舊很低。方知然穿上了自己最厚的羽絨服, 撐著傘,一路往學院樓走。
路邊的枝頭上堆了不少雪, 他看了好幾眼,沒忍住,從口袋裡翻了個流沙麻將,搖了搖,舉起來,又翻出了手機。
啊,缺一隻手。
正當他糾結要不要叼著傘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替他握住了傘柄。
“拍吧。”熟悉的聲音響起,“給你拿著。”
方知然:“……”
他把流沙麻將又搖了搖,貼近積雪和樹梢,拍了個流沙落下的短視頻。
“我還能給你配個角色金句。”季行川說,“要不要?反正你等下也要去找,宇宙霸主然?”
方知然拍照的手僵了下:“不要預測我的行為軌跡,宇宙霸主然會製裁你。”
他面無表情地把流麻收好,從對方手裡接回了傘。
“小然今晚想吃什麽?”季行川問,“雞腿飯,蛋糕,還是再來點谷子?”
“想吃幾個歐皇。”方知然說,“以後十連出卡。”
季行川:“……換個不抽象。”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學院樓,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空調開著,迎面就是暖風。
“錢門接了新項目嗎?”潘栩坐在窗台邊,打著哈欠,“剛看秦凡搬了桶鎂粉。”
“是吧。”甘婉禾說,“看老錢最近那得意的樣子,估計有了新活。”
甘婉禾:“小然,你在幹什麽?”
“這門好像有點晃……”方知然蹲在地上,扶著門查看,“咦,鉸鏈有點松了。”
方知然:“有錘子嗎,算了,不用。”
正往身上套實驗服的季行川眼睜睜地看著男生一腳跺在了門側的鉸鏈上。
“修好了。”方知然說。
季行川:“……”
季行川輕咳了聲,端起水杯抿了下,壓了壓驚。
“今天戶外還在下雪,潮氣大。”季行川說,“隔壁組的實驗在做鎂合金,你們進實驗室的時候記得把傘放在外面的置物架上,換鞋時記得順便檢查衣服上有無水漬,各自注意安全。”
“知道。”甘婉禾說,“小心著呢。”
“我等下會讓實驗室的老師提醒錢門,讓他們不要在實驗室內大量堆放鎂粉鋁粉。”他套上了手套,等在門口,“走吧然然,我們去實驗室。”
“走。”修門功臣方知然跟了上去。
今天實驗室裡人多,大家都在忙手頭的項目。
方知然同往常一樣,給季行川幫忙。
這人正經的時候挺認真,分得清公事與私事,一邊操作一邊給他講解,沒把他倆那點私事帶到實驗室來。
他跟著學,懂的就自己上手,不懂的就問。
“在這等我。”季行川說,“我去拿樣品。”
他停在樣品櫃前,打開了櫃門。
陳老師的學生站在樣品櫃附近,正換用空的氣瓶。
氣瓶沒放穩,搖搖晃晃地朝季行川的方向歪了過去。
跟在季行川身後的方知然反應極快地伸手幫著抵了下,沉重的氣瓶磕出了聲悶響。
“你小心點。”他說。
平時看著乖順的男生冷冷地睨著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連忙道歉,“它有點沉,我沒抱住,謝謝你。”
季行川合上了樣品櫃,推著男生的肩膀,把人帶出了實驗室。
“看看胳膊。”辦公室裡,季行川說。
“啊?我沒事。”方知然說。
對方沒理會他,實驗服的袖口被人卷了起來,連帶著他的毛衣一起。
男生雪白的小臂上,有道青紅色的淤痕。
“潘栩。”季行川揚聲,“幫我把藥箱提過來。”
正在劈裡啪啦敲鍵盤的潘栩從窗台上翻身躍下:“來了!哎喲,怎搞的。”
“要小心啊。”潘栩絮絮叨叨,“我上次不小心把指甲掀飛了一塊,疼得我兩星期沒寫論文,嘿。”
“這讓你很快樂?”方知然問。
潘栩:“那倒沒有。”
“你笑得像是想再來一次。”方知然說。
他在這兒跟潘師兄鬥嘴,季行川拆了瓶藥水,往藥棉上倒了點。
手腕被對方壓著,胳膊上一片微涼,痛感舒緩的同時,傷處邊被藥棉蹭得微癢,方知然有點不自在地掙動了下。
“別動。”手腕被壓得更緊了。
“你可以再慢點,一會兒愈合了。”方知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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