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打工人來說, 唱K、看電影這類的娛樂活動才是消遣吧?沒有人會真正熱愛自己的工作。
笑了笑,聞溪說:“我是一個很沒安全感的人, 可能需要向你不斷確認,你別嫌我煩哦。”
“我不會嫌煩,不過前提是你不要每天都問。”霍清越以一種玩笑的語氣說。
“………”他也沒那麽無聊的好不好?
兩人短暫聊了一會兒天, 來到客廳,沈承耀在幫忙端菜。
霍清越經過旁邊時,他低聲說:“你回國讓聞溪可過意不去了,他這人就是不願意麻煩別人。”
雖然沈承耀是好意提醒, 聽在霍清越的耳朵, 卻有點兒不爽。
他老婆是怎樣的人, 應該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吧?
吃過晚飯後, 聞溪跟著霍清越回家了。
幾乎一天一夜沒合眼, 他困得上車就睡著了。
一直到目的地,聞溪也沒有醒,霍清越不忍心叫他, 又不知他在車裡睡多久才夠, 便繞到副駕駛,把他從車裡抱了出來。
聞溪困極了, 睡得格外香,臉頰貼在他胸膛,像小貓似的蹭了蹭,找準舒服的位置,又一動不動了。
霍清越就這麽抱他回了家,一路上也不管別人怎麽看。
到家後,他給聞溪脫下外套,想幫他洗漱,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我隻想睡覺。”
揮開霍清越的手,聞溪倒在床上,疲憊至極。
霍清越低頭看了他一會兒,默默蓋上被子,從房間出去了。
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聞溪睜開眼時已是滿屋的金色陽光。
休息一夜,他的狀態已經完全調整好,渾身輕松。
不過,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在,霍清越不知什麽時候離開的,床邊也沒有他睡覺的痕跡。
聞溪拿起手機,在微信上問他是不是去公司了,過了十幾分鍾,霍清越才回他一個“嗯”字。
如果不是忙到飛起,他是不會隻給他發一個字的。
計劃好的行程被突然打亂,公司裡應當有一堆爛攤子要等著他處理吧。
聞溪坐在窗前發了會兒呆,沒什麽胃口吃飯,而霍清越母親的電話就是在這時打過來。
“喂,聞溪。”手機裡她的聲音明朗輕快,“我聽清越說你們打算辦婚禮了,選的什麽風格?”
“媽,我用語言表達不清,發圖片給您看看吧。”
“好,你一會兒發過來吧。”莫璃說完這話頓了頓,顯然還有別的事兒。
聞溪自然能聽出來,便主動問:“媽,您還有要說的嗎?”
“是這樣的,清越他爸的祭日快到了,哪怕過去這麽些年,他都挺抗拒的,好像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不跟我們一起去陵前掃墓,你要不要幫我勸勸他,今年過來看看?”
這番話聽完,讓聞溪感覺挺奇怪,霍清越不是很敬重自己的父親,為什麽不去?
他這才發覺,自己都沒有好好了解他的過往。
“媽,關於清越以前的事情,我知道得並不多,您要有時間的話,能跟我聊聊嗎?”
“清越他沒告訴過你嗎?”莫璃非常詫異。
“沒有。”聞溪抿下唇,輕聲道:“他隻說爸是得病去世的。”
“是這樣的,清越他爸是援非醫生,生病是因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在這之前他身體情況挺好的,在醫院裡也是被敬仰的一把手,如果他安穩在醫院裡待著,沒有參與支援非洲的醫療隊,應該能平安健康地活到現在吧。”
莫璃長長歎了口氣,也很無奈似的,“這個人就是倔,自己認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當外科醫生那會兒就忙得腳不沾地,沒空看孩子,即便這樣也放不下心中的偉大志向,毅然決然要趕赴非洲,沒考慮過我們母子三人的感受,我那會兒整天和他吵架,吵得感情兜淡了,他得病去世的時候,說實在的,我沒大感覺,偶爾還氣不過的想,他都是活該的自找的,清越應該也怨他爸吧。雖然他偉大,但對家庭來說,是自私的。”
“原來霍清越的童年發生過這麽沉重的事兒啊………”
聞溪感慨著,有些唏噓。
他們從來沒有探究過對方的過去,哪怕知道霍清越的父親病逝,他也隻當是癌症這一類的。
聽完之後,聞溪的心裡有些沉重。
不敢想象,霍清越那麽小的年紀經歷這一切會有怎樣的感覺,難怪他表現得那麽成熟,原來都是歷練出來的。
“媽,我相信清越心裡是很愛爸的,他不在祭日去看望,可能是不想把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大家面前。”
說完這些,聞溪話鋒一轉,“不過我相信,只要跟他好好說,他會去的。”
此時此刻,聞溪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的信心。
直覺告訴他,如今的霍清越有了他的陪伴,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他可以作為他精神上的支撐,讓他把不願暴露於人前的軟弱全部交納於他。
“那就好,我也覺得你和清越說,比我跟他說管用。”莫璃自然是了解兒子的,接著又交代了句:“往後你有什麽想和清越聊的,盡管說就是,別看他這人沉默寡言的,好像很冷淡,其實內心火熱著呢!你們結了婚就是這世上最親密的關系,越了解對方才越不會有隔閡。”
“謝謝媽,我會嘗試和他溝通的。”
掛了電話,聞溪深呼吸一番,也覺得自己和霍清越太浮於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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