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放回儲物盒,霍清越正要發動引擎,旁邊傳來一聲質疑,“你怎麽那麽凶?”
聞溪懶洋洋地問,睨著霍清越,手搭在前額。
月光被車窗膜過濾一層滲進來,顯得他皮膚更白,搭在方向盤的那隻手背上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
霍清越沒覺得他凶,平常在公司他都是這樣講話的。
不過聞溪一出聲,倒讓他想起來被忽略的點。
手伸過去,拿開聞溪擋在眼上的胳膊,“剛剛是不是讓你沒面子了?”
問完,他低聲解釋:“我只是不習慣在人前那麽高調。”
聞溪沒有理他,蜷縮了下身子,把臉埋得更嚴實了。
霍清越湊過去吻他,附在耳畔小聲詢問:“你想親,在車裡行不行?”
“我現在不要親了。”聞溪還是不肯抬頭,氣鼓鼓道:“已經不想親了。”
聽他這樣說,霍清越不免感到棘手。
人在生氣的時候愛說反話,他一定也一樣吧?
“如果是我讓你沒面子了,我向你道歉。”
霍清越的姿態放得很低,聞溪遲疑片刻,慢慢抬起了頭,望向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委屈。
好吧,他的確搞不懂。
明明是合法夫夫,在公共場合親吻還怎麽了?
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相同,霍清越不喜歡,以後就不要那麽做了。
酒精的後勁兒越來越強,聞溪的思路也不如平日清晰,睫毛輕輕煽動幾下,“回家吧。”
看他困倦的模樣,霍清越感覺自己的心有了融化的跡象,他愛憐伸出手,指腹揉了揉那柔軟的臉頰,“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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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喝醉酒容易斷片兒,他忘了昨晚是怎麽到的家,又做了什麽事,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在主臥的床上。
鸚鵡在外面嘰嘰喳喳,該它叫的時候不叫,偏要擾人清夢。
宿醉後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聞溪從床上坐起來,發了會兒呆,準備去洗漱,門突然開了。
霍清越走進來,扯下領帶,放回收納櫃裡,淡聲問他:“剛醒嗎?”
“嗯。”聞溪看他像出過門的架勢,心想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啊!
“我去公司開了個會,下午沒事了。”霍清越抵在書桌前,“你想去哪玩?”
也就是睡了一覺,怎麽醒來後感覺世界都變了?
霍清越那麽日理萬機,周末都沒空休息,工作日還能想到帶他出去玩?
直覺告訴聞溪,一定是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麽,但直接去問霍清越未免太尷尬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他。
“我明天要去面試,不如你陪我去逛個街,挑身合適的衣服?”
霍清越想了想,頷首道:“逛完街還能再看個電影。”
“………”看電影對他來說不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嗎?
一直到出門,聞溪都被玄幻的感覺所包圍,他恨極自己這愛斷片兒的破腦袋,關鍵時刻掉鏈子。
來到商場,兩人去到二樓的男裝區。
聞溪想選一身比較顯成熟的衣服,平時的他隻喜歡衛衣牛仔褲,太隨意了。
“學長,你有經驗,可以幫我推薦一下嗎?”聞溪回過頭詢問,卻見霍清越正低頭看手機。
他明顯是在回復消息,公司一定很忙,還要專程陪他來逛街。
聞溪停下腳步,靜靜看著他,霍清越發覺不對,也跟著停住。
“怎麽了?”他不解望向聞溪。
“是不是我昨晚跟你說什麽了?”聞溪藏不住話,直截了當問。
霍清越收起手機,“你說我們馬上要面臨異地,想多些時間相處和了解,所以我今天就想陪你一起去轉轉,其他沒什麽了。”
他不加最後一句還好,越這樣說越顯得欲蓋彌彰。
聞溪了解自己,喝醉了以後什麽都敢往外說,上次和爸媽吵架不也是把多年的委屈一股腦全吐出來了嗎?
“你要騙我,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突然把話說得這麽重,霍清越瞬間眉頭緊蹙。
本來怕他難堪,他真不想說的,但聞溪既然那麽想知道,只能告訴他了。
“你昨晚問我……”霍清越有些難以啟齒,在聞溪專注的凝視下,一字一頓低聲開口:“問我是不是不行。”
聞溪:“………”
原地石化。
能不能莫名其妙冒出來個地縫給他鑽一下?
以後他再喝酒就是狗,嗚嗚嗚。
“如果不是你問我,我都不知自己給你造成了那麽大的誤解。”霍清越輕輕拍了下聞溪的後背,示意他靠近,隨後低語:“既然你不記得,那我再向你重申一次。”
他逼近聞溪的耳朵。
聞溪尷尬得快要站不住腳,馬上就能哭出來。
他知道霍清越所說的一定只是冰山一角,他肯定還說了別的虎狼之詞。
不活了!!
“你老公很行的。”魅惑的男嗓幽幽傳進耳朵,霍清越的唇角難得噙起戲謔的笑,“不信今晚可以試試。”
不是曖昧的床笫之私嗎?怎麽有種下戰書的感覺?
聞溪的耳朵燙得厲害,用力揉了揉,很有立場地拒絕:“今晚不行,明天我要面試。”
“沒關系,不差這一晚。”霍清越說得十分坦然。
聞溪從他的語氣裡體會到一種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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