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嘛問我為什麽?答案不是很明顯嗎?”聞溪搞不懂了。
“要麽沒開竅,要麽……他是頂級釣系。”沈承耀假裝眯起睿智的雙眸,“他在誘你表明態度。”
會不會把霍清越想得太複雜了?
他怎麽感覺這人是根本沒多余的精力思考,才會想讓人把話講明白點。
看來,和他相處不能囉嗦,必須乾脆利落。
[因為想和你結婚。]
閉眼按下發送,聞溪站起來,原地蹦了兩下,釋放激動的情緒。
“我是不是瘋了啊?居然想跟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結婚???”
聞溪撓了撓頭髮,有一縷呆毛翹起來,他雙手捂住臉,嘟嘟噥噥,“學長一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
“未必。”沈承耀轉了轉眼珠,“他那樣的天才,腦回路本就和常人不同,說不定你劍走偏鋒了呢?”
這話勉強安慰到聞溪。
他拿起手機,反覆解鎖、鎖屏,就是不敢點進微信,等有勇氣點進去了,一隻手還把屏幕的下半部分給捂住,慢慢移動,讓霍清越的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地現原形。
“見、面、聊。”他間隔七八秒鍾念一下。
總共就仨字,聞溪深吸一口氣的時間都比它長。
反應過來霍清越發了什麽內容,聞溪錯愕地睜大眼,“他還約我見面?”
沈承耀聳下肩,一副“被我說對了吧”得意又欠揍的表情。
聞溪還在狀況外,沈承耀催他快點發時間,能今晚就今晚,省得他好不容易提起來的這口氣泄完了,等回頭又慫了。
“我跟他約在哪兒啊?”
“晚上不去酒吧還能去哪?他不喜熱鬧,那你就選平江路的那家清吧。”
沈承耀在導航上搜了下店名,讓聞溪確認好位置發給霍清越,千萬不要走錯了。
從他認識聞溪起,這人就迷迷糊糊的,什麽滑稽事兒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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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
“哥,你這半天看什麽呢?”霍子堯擦擦額頭的汗,“沒見你那麽專注地盯過手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霍清越莫名其妙問。
霍子堯喝了口水,茫然反問:“知道什麽?”
“聞溪以為要去相親的人是我。”
“不是吧?他跟你說了?”霍子堯很震驚,“這小男生還真挺勇的。”
“他不小了。”
“我知道,二十六嘛。”霍子堯笑笑,“看起來像高中生。”
目光閃爍了下,他搓著瓶蓋,佯裝不經意打聽:“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不是。”
“那他什麽意思,衝著你才去相親,總不能是惦記著你有錢。”
話音未落就被瞪了一眼,霍清越低聲警告:“不要妄自揣測別人。”
霍子堯蹭了蹭鼻子,再不敢吱聲。
什麽嘛!
有的是圖他哥的錢要嫁給他的,怎麽就不讓人說了?
霍清越沉默片刻,起身回到高爾夫球場。
“郭總,讓我弟陪您玩吧。”他直截了當,“我還有事。”
“是不是又要回去忙工作?你說你來都來了,就不能多玩會兒?要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我還年輕,老了享福也不遲。”
“及時行樂啊,清越。”郭總拍拍他的肩膀,“這個道理別等到六十歲才懂。”
霍清越沒說什麽。
拿出手機看了眼,聞溪已經把見面的地點發給了他。
眼下回過勁兒,霍清越才發覺他們的聊天很瘋。
對於他這種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按照流程與規章制度走的人,居然要和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生談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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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點,聞溪來到平江路的青馥酒吧。
來的路上他還很平靜,來之後就開始緊張了。
去吧台前挑了個座,小哥問他想喝什麽,聞溪酒量不太好,說給他來杯濃度最低的就成。
和霍清越約的時間是七點,他提前過來除了是害怕遲到,還有一點是想先熟悉熟悉環境,等融入這裡,心情自然不會那麽焦慮了。
“您的酒好了。”吧台小哥把琥珀色液體推到聞溪面前,“加了百香果的雞尾酒,可以當飲料喝。”
聞溪信了他的邪,真以為這酒跟飲料似的,結果一杯下肚,頭就開始暈。
打開前置攝像看了眼自己,目光三分迷離,嘴角七分薄涼。很好,他成功地在霍清越沒來之前就把自己灌醉了。
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所謂酒壯慫人膽,不能跟喝醉的人計較,縱然胡說八道也有了原諒的理由。
那他不妨把戲做足一點。
時間來到六點四十八分,身後忽然有人拍了下聞溪的肩,以為是霍清越,他佯裝遲鈍回過頭,看見一張油膩的臉。
“弟弟,怎麽一個人來喝酒?”
“我不買保險。”聞溪冷冷出聲,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房子我也買不起。”
那位想搭訕的男人臉上露出尷尬。
他長得就那麽像推銷員?
“別誤會,哥就是想請你喝杯酒,出來玩多認識認識朋友,又沒壞處。”
聞溪最煩這種糾纏不休的人了。
人家明擺著對你沒意思,還喝什麽喝?
他雖是i人,但也不至於沒勇氣說“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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