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抬起頭看向他,睫毛煽動幾下,撒嬌開口:“可是我沒力氣怎麽辦呢?”
這次的暗示,霍清越秒懂。
“我喂你。”
粥送來以後,霍清越盛了一碗,一杓一杓耐心喂給聞溪,還會時不時地想著給他擦下唇角。
他對他的好,不是那種糖衣炮彈的攻勢,而是落實到行動中,細水長流的那種溫柔。
在喝粥的時候,聞溪的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何德何能。
他怎麽能擁有這麽好的老公?簡直像做夢一樣。
霍清越剛一放下碗,懷裡就撲進軟綿綿的身體。
聞溪的臉埋入他的脖頸,什麽話沒說,動作間卻充滿了依賴。
任由他抱著,霍清越的視線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黃昏落日,唇角始終彎起。
抱了好一會兒,聞溪才放開,臉紅得已然不像話,如春日裡的那一抹緋紅襲上櫻花。
“學長,我還是想不通。”
靠在床頭上,聞溪仍是沒藏住話,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你會同意我那麽離譜的提議?著急結婚嗎?”
“我說過,曾經的我想過不婚。”霍清越認真看著他,“既然這樣,那一定是你讓我產生了結婚的衝動,有了必須結婚的理由。”
他是標準的工科生思維,每句話都出於理性的角度出發。
盡管如此,聞溪還是從他的措辭中感受到了特殊,哪怕沒有表明,他對他也是有心動的。
心裡有了底,聞溪便大膽問了,“昨晚我聽說一件事,跟漢森國際有關……”
話還沒講完,霍清越便明白他兜了一圈的用意何在了。
“漢森國際的董事長是我姥爺,他膝下有一兒一女,也就是我媽和我小舅。”
霍清越順手削起了蘋果,他的時間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浪費。
“我姥爺看小舅不成才,只知道吃喝玩樂,怕苦心經營的產業砸他手裡,有意將公司交給我,但有個前提條件是必須改姓成莫,我沒答應。”
切下一小塊塞到聞溪的嘴巴裡,他嚼了幾下,若有所思地點頭,“你的決定是對的。”
“為什麽?”霍清越倒是感覺詫異,“挺多人認為我這樣做很傻。”
“你本身就具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不需要坐享其成。自己從零開始打造出一個商業帝國,那感覺肯定比接手別人打下的江山要驕傲吧。”
聞溪的眼裡有星光,熠熠生輝,帶著崇拜似的。
霍清越很喜歡看他流露出這種欣賞的眼神,會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有價值的。
難怪說,好的伴侶會減輕人間的一半疾苦。
看來之前是他想錯了,不必錦上添花,相知相伴,惺惺相惜,才是真諦。
-
兩日後,聞溪的身體完全康復,恢復之前元氣滿滿的狀態。
在鄂城多待了幾天,公司擱置了不少事,霍清越即刻啟程,帶他回嵐城。
臨走前,莫璃給聞溪裝了一行李箱的好東西,讓他帶回去給父母,托他幫忙問好,說之後有機會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聞溪是帶著無限溫暖離開的,在此前他對這座城市的了解並不深,如今卻留下許多難忘的點滴。
回到嵐城已是晚上七點,聞溪挽著霍清越的手臂走出VIP通道,經此一行,二人的關系似乎親近了許多,起碼和霍清越說話時,聞溪不用再顧忌那麽多。
取了行李,二人走出機場大廳,司機正在等候,見到他們,忙接過行李。
落地之前,霍清越便說等下要帶他去參加一個飯局,到場的人都是他常年往來的合作夥伴還有朋友,大家對他的結婚對象很好奇,趁這個機會帶他去露個面。
聞溪當場不會拒絕,只是上車後,他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打扮,不免覺得幼稚。
“學長,你說我要不要換身衣服再去?”
聽聞溪這麽問,霍清越認真將他打量一番,不太懂地反問:“你這樣穿有什麽問題?”
“你看你西裝革履那麽嚴肅成熟,我跟在你身邊就像個弟弟似的,不太般配。”
這樣的形容,令霍清越不由蹙起眉。
他們隻相差五歲而已,聞溪這樣說是覺得他很顯老?
氣氛沉默幾秒,聞溪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笑解釋,“我是在誇你成熟穩重有男人味。”
“你這樣穿就很好看。”霍清越向來不愛糾結沒意義的問題,握住他的手,給他吃一劑定心丸,“跟我一起,沒人敢對你說三道四。”
別說聞溪衣著隨意,哪怕他穿拖鞋去,也沒人敢笑話。
聞溪很快就體會到霍清越這話的霸總分量。
車子在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中駛過後,來到城郊外的一所私人公館。
這種地方從外面看著挺不顯眼,只有真正走出去,看到它的裝潢,還有牆上懸掛的名人字畫,各處擺放的古董,才能感知到其主人的厲害。
霍清越和聞溪並排走進的別墅,看出他不太習慣在人前流露親密,聞溪很自覺地同他保持了幾公分的距離。
現場無數目光朝他們投來,視線都是先落在霍清越的身上,隨後又轉向聞溪。
無疑,他的打扮是與這兒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再配上那張相當稚嫩的臉龐,就像走錯了片場。
但跟在霍清越的身邊,沒有人敢表現出異樣的眼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