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們倆的確認識,是自己考慮不周,給清溏帶來了麻煩。
宴會流程很簡單,致辭後,新人要向賓客敬酒。
梁頌晟帶著余念,來到同事和朋友這桌。
余念默默找著熟人,鍾醫生和小時醫生他認識,鍾嚴醫生右邊的徐柏樟醫生他也認識。
余念激動得要命。
哎呀呀,徐醫生今天好帥。
他記得梁先生說過,徐醫生的先生今天也會來,他順勢看向徐柏樟右邊。
這個……
就是徐醫生家的先生嗎?
男人身材魁梧壯碩,頭髮有點稀疏。他沒有以貌取人的意思,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余念又看了看,胸肌大到襯衫要包不住,手臂的血管超粗。
好壯,甚至有點怕。
哇嗚嗚嗚……
聲音和外貌差好多,上次捏腳的視頻聲音那麽好聽,還以為是個溫柔哥哥呢。
梁頌晟依次向他介紹同事,到徐柏樟這裡,余念禮貌打招呼,還是控制不住往右邊瞟。
他不該這麽想,但落差真的好大。好喜歡徐醫生先生的聲音,他原本好激動,期待了那麽久。
可是嗚嗚嗚……
溫柔大哥哥沒有了,
有一丟丟難過。
梁頌晟繼續介紹,“徐醫生身邊這位,是我同科室的馮醫生。”
余念心臟一跳,“哎?不是徐醫生的先……?”
余念及時止住嘴,他端著酒杯,笑吟吟的,“徐醫生好,馮醫生好。”
余念環顧整桌,這個人不是,那徐醫生的先生在哪裡呀?
徐柏樟:“抱歉,我愛人臨時有事,未能出席。有機會我們私下請你們。”
“沒關系,沒關系。”
余念暗自遺憾卻又慶幸。
這麽驚心動魄,都不太敢見了。
徐柏樟待到敬完酒就離開了,於清溏沒回家,一直在車上等他。
回家的路上,徐柏樟對他沒參加訂婚宴的事隻字未提。
於清溏反而內疚,“抱歉,耽誤你了。”
徐柏樟:“沒事,他們都理解。”
但於清溏卻在介意,“我記得你說過,梁醫生和他未婚夫是聯姻?”
“嗯,據說是從小就定下的。”
於清溏:“他們有感情嗎?”
徐柏樟不了解那個孩子,但他懂梁頌晟,“我認為是有的。”
“我看那個孩子不大,還挺單純的。大學沒畢業就辦訂婚宴,是不是太急了?”
“清溏,這是他們的事。”
於清溏壓壓鼻梁,“抱歉,我就是關心,並沒有惡意。”
客觀理智地想,於清溏都明白,余念已經成年,他有決定權和選擇權。
他只是有點生氣余念騙了他,直播連線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沒有男朋友,說爸爸不許他談戀愛,結果一轉身,連婚都定了。
他這麽小,人生的變數那麽多,那麽著急幹什麽。
於清溏心臟咯噔,悶悶的又抽痛了幾下。
余念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他之前都和爺爺生活,前段時間爺爺也……
於清溏再次向他確認,“我當腳模那次,也是給梁醫生對吧?”
徐柏樟點頭。
於清溏腦子裡被麻繩纏亂,怪他,這些細節完全沒發覺。
念念沒有親人了,除了未婚夫,還有誰能陪著他呢。
於清溏心口有軟刺,“梁醫生是很好的人,對嗎?”
徐柏樟:“嗯,他很好。”
可保守古板,為人又嚴肅,喜歡喝茶看報收集古董字畫,這樣的人,真的能接受喜歡二次元的念念嗎?
於清溏的心放不平,沒辦法不替念念擔心,“他和你比呢?”
徐柏樟:“不會比我差。”
於清溏:“這麽高的評價?”
“實事求是。”
於清溏:“好吧。”
他不了解梁醫生,但願意相信徐柏樟。
於清溏舒服了點,徐柏卻拉下了臉,“你好像很關心那個孩子。”
“不瞞你,我和念念認識四年了,算是網友。他不知道我是新聞主播,我們互加過微信,經常聊天。他很喜歡發朋友圈,我見過他的照片,但我怕他嚇到他,才沒敢參加。”
如果有機會,再去認識吧。
徐柏樟的表情,像不愛吃香菜的人誤食了一大碗,“你們認識四年?經常聊天?”
“我們是朋友,聊家常而已。他在我眼裡像弟弟,徐醫生不要亂吃醋。”
徐柏樟的臉都酸成檸檬了,“沒吃醋。”
於清溏:“……”
之前那麽坦誠,怎麽今天嘴硬上了。
“好,你沒吃醋。”於清溏翻出從宴會廳拿的喜糖,遞到他嘴邊,“喏,張嘴。”
徐柏樟:“什麽?”
於清溏:“加點糖,醃一醃。”
徐柏樟:“不酸,不用醃。”
於清溏的笑要繃不住了,他耐心哄,“好啦,你再不張嘴,我可要用嘴喂了。”
徐柏樟放慢車速,去看倒車鏡,“這邊不好停車,不方便。”
於清溏:“……”
這種玩笑,也就他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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