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溏搓搓手指,“甜嗎”
徐柏樟舔舔嘴唇,“嗯,很甜。”
於媽媽撐腰起身,“我去準備午飯。”
“我就說出去吃,非折騰什麽。”於爸爸臭著臉把人拉過來,按壓後腰來回揉搓,“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你們來之前喊了半天腰疼。”
“媽,你腰又怎麽了?”於清溏也跟著揉。
“前兩天閃了一下,早沒事了。”於媽媽推開倆人的手,又白了爸爸一眼,“你這人,當孩子瞎說什麽呢。”
於清溏:“怎麽腰扭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於媽媽:“我跟你說幹嘛?”
於清溏:“我帶你去看看啊。”
“社區醫院就在門口,有你過來的時間我都看完了。”於媽媽把人往沙發上按,“行了,你們歇著吧,飯馬上就好。”
於清溏攔她,“別弄了,出去吃。”
“那哪成,菜都備好了,不炒全壞了。”
於清溏擼袖子,“我去炒。”
“可算了吧,咱家你爸炒菜第一難吃,你就是並列第一。小徐頭回來,讓人家看笑話呢。”
媽媽是家裡的大廚,於清溏半點沒繼承,倒是將他家老於不會做飯的能力“發揚光大”。
徐柏樟放下茶幾上的膏藥,解開扣子,“叔叔阿姨,我來吧。”
讓客人進廚房實在太胡鬧了,可誰也沒攔住,於清溏隻好跟了過去。
徐柏樟脫去了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衫,修身款式,衣擺塞進褲腰裡,手臂還纏著黑色袖箍,肌肉曲線凸顯出來。
於清溏在袖箍上掃了好幾眼。
沒想到他會戴這個。
這種東西在廣播劇和小說裡算是小情趣。不僅禁欲,在於清溏看來還非常的……
澀情。
於清溏本打算當下手,可徐柏樟熟練到絲毫不用幫忙。
他閑著沒事,就在旁邊看徐柏樟切菜,“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常在外面吃了,自己就是大廚,怎麽會留戀飯店的美食。”
“還沒吃就給這麽高的評價,失望怎麽辦?”
於清溏自信滿滿,“不會的,光看你切的蘿卜,就是好吃的形狀。”
簡單的蘿卜蘸醬沒不稀奇,但徐柏樟的刀法很特別。
乍一看就是長條,但大小粗細完全一樣,像是工廠的流水線。仔細看還會發現,他切的也不是普通長條,而是整齊的六邊形。
徐柏樟的手指長,青筋繃著骨節。握刀的手法也很特別,像用慣了手術刀的外科醫生。
徐柏樟不僅切菜有一手,蘸醬也會專門調配。在原本醬料的基礎上添加了蜂蜜、麻醬、蠔油,還有些他也不清楚的瓶瓶罐罐。
於清溏:“我都看饞了。”
徐柏樟取了根蘿卜條,在前半段裹了薄薄的蘸料,遞到他嘴邊,“先嘗嘗?”
青白色的圓條,散發蘿卜特有氣味,還有蘸料的鮮香。帶著水珠的指尖落在嘴邊,於清溏想到了拿草莓的自己。
“哢嚓。”
蘿卜一分為二,鮮香含進了口中。
“怎麽樣?”徐柏樟捏著後半截。
“我媽真會買蘿卜,我家徐醫生真會調醬料。”於清溏舔了嘴角,“還有,刀法一頂一的好。”
“別光顧著吃了,沒見小徐什麽都沒圍嗎?”於媽媽站在門口,眼瞅著徐柏樟把兒子吃剩的半段蘿卜塞進自己嘴裡。
她笑得合不攏嘴,“好好的衣服,可別弄了油。”
於清溏取下圍裙,主動來到徐柏樟身後。男人的腰很窄,但胸膛厚實挺拔,小號圍裙套在他身上,繩子有點顯短。
衣服上沾了水,湊近些能聞到特別的氣味,像浸泡後的陳年藥草。
隔著薄襯衫,於清溏識別出了肩背的肌肉輪廓。他松開手,“好了。”
“謝謝。”徐柏樟打開抽油煙機,“要炒菜了,去外面等我。”
於清溏的胳膊肘穩穩杵在台面,“我就喜歡看帥哥炒菜。”
徐柏樟嘴角是彎的,把油下了鍋。
“刺啦”一聲。
蔥薑蒜在高溫油鍋裡爆發出香氣,於清溏指著即將下鍋的辣椒,“水煮肉片?”
徐柏樟點頭,這是於清溏愛吃的菜。
於清溏:“辣椒是不是有點少?”
他媽做的時候,辣椒是兩倍。
徐柏樟:“你剛才吃了很多涼水果。”
都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
於清溏:“正好多吃點辣椒,中和一下。”
“你這個'中和'理論,不論是化學還是中醫角度,都不成立。”
於清溏不甘心,“辣椒不夠的水煮肉片沒有靈魂。”
拗不過水煮肉片的狂熱愛好者,徐柏樟妥協,又加了一倍的量。
大廚出品,飯菜很快上桌。
基本是按照於媽媽準備的菜譜來的,很符合於清溏的口味,甚至比親媽更了解他的喜好。
只有湯是徐柏樟單獨做的,看著挺養生,還有桂圓枸杞。於清溏喝了兩口,味道不錯,但很淡,他更熱衷其他口味重的菜。
二老也對徐柏樟廚藝讚不絕口,眼神和話語間全是喜歡。
徐柏樟的優點不止廚藝,在哄家長方面也很有天賦。
明明是兩個年代的人,跟二老聊天完全沒有隔閡,就跟多年未見的老戰友似的,於清溏覺得自己是多余的那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