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溏把人往後扯,“念念,不要出來。”
沒被歹徒嚇住的余念,卻在他面前紅了眼圈,“清渢哥哥,你不該來的,是我連累了你。”
“傻弟弟,放心,沒事的。”
他們在路上了,很快就會來。
很快。
“別踏馬演兄弟情深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麻哥吐了口痰,“老子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
踹門聲終止了鬧劇,尖刀被人徒手奪走,男人將余念抱入懷中。
與此同時,於清溏也被徐柏樟摟進了懷裡,“我們來晚了。”
於清溏懸著的心終於放松,“不晚。”
一切都剛剛好。
警方同時趕到,立即將歹徒製伏。
徐柏樟幫他號脈,確保身體無大礙,“去看看我朋友。”
於清溏點頭,跟在他身邊。
徐柏樟查看傷口,簡單幫梁頌晟止血,“我車上有東西,過去處理吧。”
余念的眼淚止不住,“徐醫生,您救救他,他要做手術,他不能沒有手。”
徐柏樟:“我知道,會盡力。”
於清溏很揪心,他並非不信任徐柏樟,但這麽嚴重的傷,還是找外科醫生更合適。
梁頌晟還在安慰余念,“別擔心,徐醫生是最好的外科醫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落在徐柏樟身上的。可徐柏樟卻像沒聽到,絲毫不給回應。
余念的哭聲還在繼續:“可是、我覺得最好的外科醫生是我家先生。”
梁頌晟笑著揉揉他的腦袋,“我是神外,他是心外,他比我更會動刀。”
於清溏有點“聽不懂”梁頌晟的話,把此歸結為安慰余念的善意謊言。
“又騙我,徐醫生明明是中醫,要不找鍾醫生吧。”余念紅著眼圈掏出手機,“急診醫生肯定什麽都會的,讓他過……哎?”
手機被徐柏樟奪走,“這位家屬,你可以質疑其他,但在縫合方面,我不比任何人差。”
*
四個人一並上車。
徐柏樟拿出醫療設備,戴上無菌手套,仔細查看了梁頌晟的傷口,創口較大,需要縫合。
徐柏樟做縫合準備工作,他先和梁頌晟確認目光,又給了於清溏一個眼神。
於清溏心領神會,“念念,咱們出去等。”
余念纏著梁頌晟的胳膊,往他身邊靠,“可我想在這裡。”
“這裡空間太窄了,我們會影響醫生工作。”於清溏又說:“也許,你還有些話想問我。”
余念和梁頌晟告別,戀戀不舍離開。
車門緊閉,空間裡除了兩個人,只剩下消毒水的氣味。
汗水浸濕襯衫,梁頌晟松了口氣,整個身子垮下來,“百分之四的利多卡因,一百毫克。”
“太多了,我只打百分之三。”徐柏樟準備麻藥針,“不裝了?”
如此嚴重的創傷,能瞞過余念的眼睛,但騙不了徐柏樟。
梁頌晟合上眼,深呼吸,“別跟鍾嚴學反諷,很煩人。”
麻藥注射完畢,梁頌晟逐漸緩和。
他睜眼,正見徐柏樟拿出縫合線。
梁頌晟:“小傷,不用這麽複雜。”
徐柏樟拿的是美容科才用的縫合線,比頭發絲還細,可自行吸收,術後不留疤,但成本高昂,縫合時間多出三倍以上。
徐柏樟:“不縫好,怕被你家屬纏上。”
“念念不會無理取鬧。”梁頌晟看他麻利的動作,“你還是丟不掉老本行。”
徐柏樟:“別再這麽衝動。”
梁頌晟握刀的方式很討巧,是擦著橫面握上去的,類似片肉的橫截面,等於把刀片“藏”進了肉裡。
這種方式不會傷到筋骨,但疼痛感很強。對於外科醫生來說,徒手奪刀危險且愚蠢。
梁頌晟:“如果今天架在刀上的,是你家那位主持人,你不會奪嗎?”
徐柏樟的專注點還在傷口上,“我是中醫,把脈不影響。”
“中醫會隨身攜帶全套外科設備?”
徐柏樟剪斷縫合線,“消炎藥你那邊有嗎?”
“有。”梁頌晟看著他,“你還要跟自己過不去?”
徐柏樟抬頭,“你什麽時候比鍾嚴還煩了?”
梁頌晟移開視線,同時收回包扎好的手,“謝了。”
*
於清溏把余念帶到自己車上,並找了首他喜歡的動漫歌曲。
余念聽完一首歌才開口,“哥哥,您真的是新聞主持人,於清溏嗎?”
於清溏:“我和電視上差很多嗎?”
“沒有沒有。”余念擺擺手,“就是、聲音有點不太一樣。”
是清渢哥哥的聲音,但不是大主持人的。
“播音腔和平時說話,多少會有不同,醇厚點更適合播報新聞。”
余念雙手插在腿縫裡,乖得像個等待分發糖果的小朋友,“您真的是清渢哥哥嗎?”
於清溏:“認不出我的聲音了?”
“認得出,我一下就認出來了。”余念小聲說:“就是有點意外。”
於清溏:“我也很意外,你竟然是我先生朋友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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