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相個親,加起來給中介送了二十多萬?
於清溏捏捏鼻梁,不再想肉疼的事,“你當初穿黑西裝,戴金絲眼鏡也是故意的?”
如果徐柏樟關注他的直播間,應該非常清楚他的喜好,於清溏不隻一次和粉絲提過。
“嗯,對不起,我太心機了。”
於清溏:“沒有。”
和當初騙他的自己相比,這點改變不算什麽。何況,就算徐柏樟不那麽打扮,他也會喜歡。
外貌是附屬品,他偏愛的是那顆心。
於清溏長歎了口氣,“命運好捉弄人,讓我們錯過了那麽多次。”
徐柏樟:“至少還能遇到。”
“嗯,挺難得的。”
周圍突然安靜,徐柏樟靠在床頭,於清溏坐在床邊。
櫃上子擺著余念送的棉花球呼吸燈,夕陽的顏色,輕輕一碰就會亮。
彼此有幾秒的對視,又分別移開目光。
秘密揭露,直面自己和對方時,於清溏茫然無措,不知該怎麽確定彼此的身份。
一個小時前,還在家門口叫他老公,擁抱他親吻他。可偷偷連線的十二年前,自己叫他哥哥、學長,說直白露骨的話,用最勾人的語氣折磨他、挑.逗他。
那些話,結婚快一年,他都沒好意思提過。
年輕氣盛的十八歲,仗著不見面,擁有假身份的他,比三十歲的於清溏肆意妄為得多。
於清溏頭皮發麻,臉燙得像四十度的正午,想躲進被子裡,可被子的另一端還是徐柏樟。
對方裸著上身,自己故意穿他的睡袍,露著胸口,松垮垮的,從頭到腳都在“招惹”。
“那個,我們現在……”於清溏勾緊腳趾,像當年被引誘到極致的模樣。
“睡覺嗎?”徐柏樟的尷尬不比他少,“還是,乾點什麽?”
這個“乾”用得真好。
如果是之前,於清溏絕不會想歪,還會為了逗他,故意往歪裡轉。
窗戶紙捅破,彼此太過坦誠。
沉默的空氣裡,於清溏仿佛聽到了自己隔著網線,躺在床上叫他學長,誇他厲害,對他漫長的喘.息。
那是十八歲時,最羞恥的自己。
當年徐柏樟還不是他丈夫,自己說出的話、做出的行為卻比婚後露骨,兩個人都很瘋狂。
就像人格分離,出現一種用自己老公綠自己先生的奇特錯覺。
於清溏語無倫次,瘋狂找借口,“要不、把鍾醫生的禮物拆了?”
徐柏樟下床離開,於清溏把臉埋進枕頭裡。
徐柏樟回來的時候,於清溏已經坐回原處,胸膛收進衣服裡,板正得像開正式會議。
徐柏樟的眼睛從衣領劃走,嘴唇抿成直線。
方形盒子沿蓋子掀開,氣氛冷的像下過三天三夜的雪。
於清溏:“……”
徐柏樟:“……”
第61章 糟糕
蓋子掀開的三十秒內, 於清溏想了無數種借口,恨不得親自上陣替徐柏樟開脫。
可這裡裝著的, 是他們當年害著羞、紅著臉,把自己藏進被子裡,拿枕頭壓緊小腹,用怦怦跳的心臟詳細討論的每一個細節。
箱子裡的每一件物品,於清溏都專門給徐柏樟發過商品鏈接。
於清溏想起上次聚餐鍾嚴提過,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他頭有點暈,像喝了玻璃瓶中的酒,“你們平時, 連這個都聊?”
“不是,沒聊。”徐柏樟額頭浮汗,臉色也不太好看, “清溏,你相信我,咱倆當年的事, 我沒跟任何人提過,包括鍾嚴和頌晟。”
於清溏倒不是不信, 但箱子裡的一切太刻意了,實在無法解釋。
徐柏樟說:“是我有次喝醉被他看到了, 他不知道我看的原因, 隻以為我喜歡這些。”
徐柏樟記憶猶新,那是於清溏讀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學校在外地,於清溏放長假才回來。
寒冬臘月, 也是於清溏離開陽城的第四個月。在此之前,他的生活軌跡非常規律, 家、學校,學校、家。
陽城一中和醫大隻隔著條胡同,徐柏樟可以在固定的時間、熟悉的地點,隨時隨地看到於清溏。
周一清晨的主席台,放學後的校門口,人潮湧動的文具店,只要他想,就可以。
大學以後,於清溏偏離了他的視線。徐柏樟不知道他的宿舍、不清楚他上課的時間、也琢磨不到他新的生活習慣。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當個變態跟蹤狂,坐幾個小時的火車,隻為看他一眼。
長久不見會折磨思念,他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醉,隻想阻止去買票的自己。
酒精能醉軟雙腳,卻無法停止思念。
徐柏樟用於清溏的喘息灌滿耳朵,又點開服裝道具的鏈接,根據耳機裡劇情的發展,再配合道具圖片,腦海中幻想著於清溏的臉。
夜店裡昏暗的房間,久別重逢的兄弟。
哥哥嵌坐在沙發,神色懶散,歪著腦袋,手指撐著太陽穴,俯視著多年未見的弟弟。
弟弟被人下過藥,臉色發紅,身體松軟,穿暴露服裝,戴情澀配飾,強忍著羞恥和欲望半跪在哥哥面前,為他倒酒,再遞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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