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一握上來就皺起眉,舌尖糾纏不清地舔了一下顧明衍微張的下嘴唇,然後側過頭去親他左耳朵,低聲問:
“怎麽瘦了這麽多?”
之前跳舞摟顧明衍的腰他就感覺到了,現在握在手上才是真真切切的心驚,都沒法再用“抱”這個動詞形容,單手就能這麽握住、按著,瘦弱得仿佛只能由人操縱,像漂亮的蝴蝶標本被釘在牆上,無論做什麽都沒法反抗。
明明分手前在他這兒還喂養得好好的,出去結了兩趟婚,回來就瘦成這副模樣,可見那婚姻多折磨人。
“忙。”
顧明衍吐出個字回答,剛被親得太過分,嗓音發啞,耳朵也被親得發癢,他抬起左肩縮起來,薄薄的襯衫被拉扯著,沈鈺俯身親了一下他露出的肩頭,沿著頸肩、鎖骨,細密地吻著,一路向下,襯衫褶皺裡的掌心,一路向上……
忙這個字是心亡,沈鈺蹙著眉梢,不知道顧明衍那工作是忙成什麽樣了,自家的生意本來就夠忙的了,還得操心笨比夫家的公司。
他零距離地貼緊,顧明衍的位置一下子就被頂得更高,好歹也是有一米八的男人,被這樣摁小貓一樣摁著,很他媽不爽,最後乾脆卸了力,把全身的重量都扔給沈鈺,他倒要看看沈鈺能撐到什麽時候去?
很快,顧明衍就領略到了無需工作的首富沈少每天鍛煉的驚人體能,單手握著他的腰杆子,就撐著他的全部重量,好半天也不帶喘一下。
懸空的顧明衍先撐不住了,想踢他一腳,發現這個姿勢踢不著,雙腿卡著沈鈺的腰,想了想,乾脆用膝蓋夾了一下,抱怨:
“…難受,放我下來。”
腰側被這樣夾緊,沈鈺突然就像被摁開了什麽開關,猛地暴起咬住喉結,把人鎖住,顧明衍有點被嚇到,幾乎要叫出聲,一隻大手伸上來將他所有聲音全部捂死在嘴裡。
“想下來就不要做多余的動作。”
喉嚨留下一圈齒痕印,凸起的喉結被吸得紅紅的,沈鈺才終於放開力道,腳尖一觸地,顧明衍整個人就軟下去,兩條腿都被架麻了,根本站不住。
沒等他跌倒,沈鈺乾脆抄起腿彎又把人抱起來,顧明衍的視力逐漸適應了黑暗,看見附近有幾對抱在一起的影子,open的外國人正親得難舍難分,有的甚至都來不及去舞會準備好的免費房間,當場進入正題,一聲聲帶著震顫的Oh God!跟進了天堂似的。
顧明衍聽得臉臊,忽然感覺自己正被越抱越緊,金屬製的皮帶被動了下,和某人四千萬的手表碰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鐺聲,他當場警覺地炸了,痛罵沈鈺:
“你他媽…敢在這?”
真是士別三年當刮目相看,顧明衍心想,當年他想給沈鈺拍點小視頻,想著萬一哪天分手了就看不到這張臉了,怪可惜的,結果沈鈺跟那貞潔烈婦似的,死活不肯就范,說太羞恥了非讓他用眼睛記住,敢情現在暴富了羞恥心也沒了,都敢當眾…??
“怎麽可能。”
沈鈺有點無奈,伸手碰了下牆壁的某處,指紋解鎖,顧明衍一瞬間感覺身後突然空了,有風的氣息吹來,剛才靠過的牆體呈兩扇門洞開,原來是一台偽裝成金屬牆的電梯。
——首富沈少專用直升梯,通往他的特等倉私奢住處。
顧明衍:“蓄謀已久啊。”
沈鈺:“不打沒準備的戰。”
他抱著人進去,電梯在黑暗中無聲地打開、閉合,沒人發現會場中消失了兩個人。
空間平穩地上升,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移動,黑暗中看不太清,但顧明衍感覺這裡非常寬敞。
他小時候受不得狹小黑暗的空間,所以爸媽將顧家所有公司的電梯都改建成超大號,這遊輪電梯倒比他自家總公司電梯都還要再大兩倍,都可以裝隻大象進來。
脫離了夜場kiss的那個拉絲氛圍,四周的空間變得安靜寧和,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明衍準備履行假面舞會原則,戴上面具代表另外一個人,親親玩玩,快活就行,無需負責,沈鈺摘了面具,那就是結束了,他當然也不會跟沈鈺回房間去。
“有點困了。”
安靜的氛圍裡,被公主抱著的顧明衍率先打破了沉默。
沈鈺笑了一聲,知道他想找借口溜走:
“顧總不覺得現在才想跑,有點遲了?”
“那怎樣?”顧明衍無所畏懼地懟他,“你還強尖我啊,小心把你送進去。”
沈鈺淡淡道:“公海沒有警察。”
“…”顧明衍立刻換了個語調,毫無心理包袱,“沈少,我害怕,想回去…”
“……”沈鈺沒辦法,把人放下來,怕顧明衍被抱久了站不穩,手虛虛地放在他腰後扶一下,另一手悄悄摁開燈,輕聲問:
“你這麽回去,小顧總也睡得著嗎?”
緊密相貼,最清楚彼此的反應。
顧明衍笑了兩聲,這準備轉頭回懟:小顧總的事你少管,沈少不如操心下自家的火山怎麽滅吧?
啪嗒,他一轉頭,電梯角落裡一盞水母小夜燈亮起來。
光線調的很微弱,不明亮,隱隱綽綽,似昏暗裡的一線曖昧,剛好夠讓顧明衍看見沈鈺的臉。
一張能讓人瞬間失語的臉,長發及肩,俊美無儔的輪廓被一線朦朧暖光籠罩著,宛如希臘神話裡的阿多尼斯,令愛神阿佛洛狄忒都傾倒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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