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在法律上就是疑罪從無,但在沈老爺子心裡,疑罪從有,他有四個懷疑對象。
他沒親自料理這些圖謀不軌的親戚,也沒去查證這幾個懷疑對象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乾事兒了的,一並交給他孫子去處理。
他也想看看這位孫子的處理能力,畢竟二十幾年從來也沒接觸過,爺孫倆都對彼此挺陌生的。
那天,老管家大衛也在郵輪上,他親眼看見那四家懷疑對象,熱熱鬧鬧地擠在甲板上看海上鯊魚群捕魚,突然間,整塊甲板從中間裂開!
像早就準備好的陷阱,四家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丟進海裡。
現場好多人被嚇得尖叫,趕緊想叫人去救援,三堂姑轉頭看沈鈺還氣定神閑躺在搖搖椅上吸芒果汁,大罵:
“你…你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啊!”
沈鈺吸著果汁,杯子快空了,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他慢騰騰地起身,鼻梁上的墨鏡滑下來一些,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向下瞧了一眼:
底下四家人下餃子一樣在海水裡掙扎,求救的聲音隔得太遠,小得聽不清了。
欣賞了一會,沈鈺戴好遮陽墨鏡,慢悠悠地又躺回去,對驚怒交加的三堂姑聳聳肩,說:
“那你報警吧。”
當時在公海上,別說報警了,手機連一點信號都沒有,拍張照片都發不出去。
還真有不怕死的想拍照,哢嚓,手機一舉起來……
砰!
第一聲響起時,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東西,長期生活在禁槍環境下的人對這個聲音缺乏基本的敏銳度,等第二聲砰——
所有人嚇得抱頭蹲下,一隊配槍的安保人員圍住了現場。
沈少的管家林亨特作為安保隊隊長,對天空鳴槍示警,所有人手機上繳。
他一邊收手機,一邊安撫大家,這艘郵輪由美國分公司承包,離這片海域最近的島是塞班,美屬領地,持槍的隊員都是美國安保人員,他也是美籍華人,有持槍證的。
“請大家不用擔心,都是合法的。”
蹲在地上的沈家親戚嚇得臉色蒼白:…合法的才他媽可怕!
俗話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沈鈺擋了他們九千億的財富,不敢真的動什麽手腳的親戚也偷偷拜過菩薩,求神保佑這孫子走路被車撞死吧,跟他爸媽一起去了得了!
現在這孫子爬起來了,這…這能放過他們嗎?
沈老爺子一直瞞著這家夥的生死,這次宣布開大宴,說是想分配下財產問題,也拖了那麽久了。他們還以為這孫子可能是不行了,ICU躺那麽久,不死也得半殘廢,當不了繼承人的。
等上了船,開到公海上,才看見這孫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活蹦亂跳,來之前誰都沒想到這就是一場爺孫倆合作開的鴻門宴!
林亨特把收來的手機恭敬地交給沈少過目。
“好、可、怕。”
沈鈺隨便抽了台手機,裡面有幾條發不出去的微信消息,配了好幾張偷拍的照片,他一字一字地念出來:
“沈大哥、把他們、都丟下去、喂鯊魚了。”
沈鈺揚了下手機,“誰寫的?”
全場肅靜。
管家林亨特知道是誰,遞了個眼神過去,一個十三歲少年被拉出來。
“是我把他們丟下去的嗎?”沈鈺問。
少年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看到了?”沈鈺看著他,又環視四周,“誰看到了?”
整艘船安安靜靜。
沈鈺做了個手勢,讓那少年過來,持槍的安保上前要拉人……
“沈少,沈少!孩子還小,不懂事的!”那少年的爸爸衝出來,甩了自家小孩一巴掌,“你瘋了是不是!天天拿手機亂拍什麽?”
砰——
第三聲槍響,對空警示,保持安靜。
沈鈺坐在原位,朝那個要發照片出去的小家夥招招手。
他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往前走了兩步,腿一直打抖,沒走三步就嚇軟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哭:“沈…沈大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沒發出去!”
“你看到,是我把他們丟下去的?”沈鈺再問。
“沒…沒有!”那孩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是…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
沈鈺:“然後呢?”
“然後…然後,沈大哥……非常善良地…把他們……都救上來了?”
沈鈺靠著躺椅上笑,轉頭做了個手勢:“撈上來吧。”
早就準備就緒的救援隊立刻跳下去救人,四家人濕淋淋的上來,好幾個嚇暈了陷入昏迷。
還好海裡那群鯊魚可能是吃魚吃飽了,沒來咬人,不然血淋淋的殘肢斷臂……
船上的沈家人想一想都嚇得直打哆嗦。
很快,被丟海裡的四家人裡,八伯叔認罪了,表示願意自首,以故意謀殺罪坐牢,只求沈少放過他的老婆孩子,送他們出國,安度余生。
沈鈺欣然應允。
直升飛機從頂層甲板起飛,押送八伯叔走,剩下的家人在那喊:“爸爸!”“老公!”,一家人上演生離死別。
嗡嗡的直升機還沒飛遠,一隊警用快艇嗖嗖地開過來,說要逮捕兩個人。
八伯叔老婆做假帳,累計吞走近兩個億,會計已經進去了,而他們兒子有吸`毒史,並賣過一次粉給同伴,證據都找齊了,沈鈺親自給緝毒警打的舉報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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