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當前,顧明衍吞咽了一下,腦中一根理智的弦瞬間繃緊,想到下午他還要開會,可沒法縱情享樂,只能先安撫道:
“我跟蘭熙城…真沒什麽,嘶——你別摸……”
沈鈺摸著顧明衍黑西褲上的扣子,動作危險,慢條斯理地說:
“你要真跟他有什麽,他現在還會好好地在拍電影嗎?”
顧明衍笑:“怎麽,真有什麽,沈少要把人抓到你水族館裡喂鯊魚是嗎?”
“有可能。”沈鈺手指靈活地一動,“看心情。”
顧明衍一下就感覺到,他的西裝褲…扣子被解開了!
涼涼的風吹過,這回理智的弦是真有點繃不住,顧明衍的笑容僵在臉上,隔著最後一層棉料,他感覺沈鈺捏著他的要害,輕柔地來回折騰,過了一會兒,那聲音有些高興地貼在他耳邊,說:
“有反應了。”
顧明衍沒好氣地回:“你這樣我還沒反應,那我要麽得上醫院看男科,要麽得去看看眼科。”
沈鈺知道這是顧明衍在變著法子誇他好看,頗為受用,想到剛才端著酒盤子垂頭喪氣的蘭志勇,那樣一張臉也能吹什麽盛世美顏,可見如今娛樂圈審美降級。
“他長得不好看。”
沈鈺一手抱著腿上的顧明衍,不許他走,另一手乾脆伸進最後的棉料裡:
“別喜歡他。”
顧明衍呼吸一窒,大夏天人本就容易燥熱,三兩下就被撩撥起勁,外邊的皮膚吹著空調的冰涼,內裡肺腑燒著熊熊烈火,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他。
腦海模糊間,他忽然想,蘭熙城真該謝謝他審美太高,才免受今生喂鯊魚之苦……
“在想什麽?”
沈鈺很惡劣地輕輕捏了一下,顧明衍瞬間弓背,一聲艸沒罵出口,變調成了淺淺的嗯,繃緊的背肌被襯衫裡的另一隻手鑽進來曖昧地來回撫摸:
“你現在和我做這種事,也能分心想別人?”
顧明衍回頭睨了他一眼,沈鈺眼神很冷,表情也很冷,像一個冰做的人,只是臉色帶著酒後的微醺,白裡透著紅。
玻璃高腳杯擺在桌上,先前這家夥左一口右一口地喝了差不多有大半杯,別真是喝醉了,才像戳了肺管子一樣,敏銳得一點就炸。
顧明衍歎了一口氣,他不能理解沈鈺都當到沈家沈少了怎麽還會跟蘭熙城過不去?他從小對於不如自己的人,向來一眼都懶得多看,要是前男友傳聞中疑似找了個遠不如他的小明星,他只會覺得對方審美降級得好可憐呀,怎麽也不至於把小明星叫過來狠狠作踐了一通,還不過癮,倒把自己氣成這樣。
“沒想別人。”顧明衍無奈地伸手,摸著沈鈺的臉頰,哄一哄他:
“想你都來不及。”
“我以前不就說過嗎?你是我平生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顧明衍坐在沈鈺的大腿上,側頭親了他臉蛋一下,耳鬢廝磨地輕輕道:
“我隻跟你這樣。”
眼前的“冰人”有一瞬間融化的趨勢。
顧明衍想要哄人的時候,那嘴是很甜的,沈鈺領教過,但要離開的時候,也就那麽轉身走了,他也領教過。
“騙人的嘴。”
喝了酒的沈鈺一副不再為誰所動的模樣,他抬起乾淨的那隻手,摩挲著顧明衍的嘴唇,這兩片柔軟的小東西上下一碰,既能吐出殺人誅心的毒,也能吐出更多甜言蜜語。
手指停在唇珠的位置,沈鈺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只要你說,我總願意信。”
他收回觸碰對方嘴唇的手,俯身低下頭,深深地吻下去,顧明衍很乖地坐在他的腿上,仰著頭跟他接吻,一點也不掙扎,這家夥從小就是很會享受的大少爺,除了一開始還有些半推半就,眼下好像把他當真皮沙發那樣舒舒服服地坐著。
吻到最深處,沈鈺手上忽然揉搓著用力捏緊——
顧明衍張開嘴像無聲地呼救,卡在喉嚨裡的聲音被吞吃殆盡。
不一會兒,空氣中爆發出一股濃烈的石楠花味,但沈鈺吃到了另一種花香,淡雅的鳶尾,是他之前送到顧明衍房間的唇膏……他有在用。
這麽意亂情迷到頂點的時刻,沈鈺忽然想起來為什麽他以前不要顧明衍捧他當明星,他看不慣顧明衍捧蘭熙城,但即使重來一次,沒有沈家,他依然不會進娛樂圈。
上大學的時候,某次教師節,沈鈺坐在台下,像以前初中高中一樣,看著舞台上的鎂光燈和全場觀眾的視線都聚焦在一個人身上。顧明衍站在那兒,所有的光便落在他身上,他低頭拿著話筒,為老師們獻唱一首勵志粵語老歌,《海闊天空》: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這句話很出名,在場的人沒有沒聽過的,但沈鈺從不知道,這麽瀟灑的一句話,後面卻跟著一句: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那時坐在台下的沈鈺心神一震,親耳聽見顧明衍唱出這一句,那聲音好像化作一雙實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擰毛巾似的擰得發疼。
他想起以前顧明衍問他要不要進娛樂圈,他很堅決地說不要。
顧明衍很不解地問他為什麽,娛樂圈可是撈金窟啊,那你以後到底想做什麽?
那時的沈鈺答不上來,他知道娛樂圈有錢,也知道自己的外貌條件有多優越,也相信顧明衍說會捧紅他是說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但他就是潛意識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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