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麽多年,他這胃是被某人活生生養刁了,離開了,連器官都在抗議。
沈鈺默然不語,像在思考菜色,顧明衍看他的神情,怕這家夥一大早給他端來滿漢全席,趕緊道:
“就做簡單點吧……”
做飯也挺費事的,顧明衍想,隨便弄個方便省力的就行:
“就吃那個,以前地震前你給我做的,芝士三明治,挺好吃的。”
“你還記得?”
沈鈺的眼睛一瞬間亮起來。
顧明衍看著有些疼惜,怎麽這麽小的一點事,也值得高興。
“我不是說過嗎?”
他輕輕摸著沈鈺的臉頰,湊上去親了一口:“我都記得。”
“那還騙我不知道小偷。”
沈鈺曲起指節,指骨抵了一下,熱水養著的溫軟的蚌肉立刻縮起來。
顧明衍嘶了一聲,像蝦一樣弓起背,媽的,他說這麽溫情的話,就給他這麽邪惡的回報!
“我哪兒騙你了,真不知道什麽小偷……”
“林翰禎。”
沈鈺直截了當地報出傅寒崢的曾用名,語氣有幾分嘲弄:“他沒跟你說過嗎?”
顧明衍腦海裡根本沒有檢索出這個人名:
“誰?”
“……”沈鈺盯著顧明衍的表情,檢查他說謊的可能性:
“你真不知道?”
顧明衍:“這誰啊?”
沈鈺這回一怔,他沒想到,顧明衍都跟人結過婚的關系,竟然會連前夫傅寒崢的曾用名都不知道。
雖說是為了財產的聯姻,但這也太…塑料了,連普通朋友都不如,像是跟錢無關的事都從沒上過心,對丈夫傅寒崢的了解甚至還不如他掌握的資料多。
“沒什麽。”
沈鈺從身後緊緊抱著他,像是很開心,顧明衍疑惑不解:“怎麽又沒什麽了,是這人偷走了你寫給我的紙條?”
“沒有。”沈鈺親了親顧明衍的嘴唇,“紙條可能是掉了。”
“不是你信誓旦旦說什麽被偷走的……唔。”
沈鈺不再說話,隻把這親吻逐次加深,他當然不會去跟顧明衍追憶林翰禎是傅寒崢的這段“過往前緣”,就讓這一點小事在彼此交換的呼吸中消解。
水汽蒸騰,熱潮流動,牽拉出的銀絲分不開,被親得太久,顧明衍感覺頭都有點暈暈的,隱約聽見耳邊有低沉的聲音在說話:
“再來一次吧。”
“…”顧明衍:?
他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不是說好……”
最後一次了,不會再……只是進來衝個澡。
“真可愛。”
沈鈺欣賞著顧明衍在這種時候變得如此天真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他熱水泡軟的短發,近乎殘忍地說:
“那種話你也會信?”
浴缸裡忽然水花濺起,帶起一股熱流湧進去。
顧明衍劇烈掙扎起來,像一隻被迫洗澡的貓,想從浴缸裡逃走,又被抓回來鎮壓。
“不行,真的不行…沈鈺!”他緊緊抓著對方鐵一樣的手臂,好幾年前在浴室裡斷片的記憶忽然湧上來,那種無法自控的恐怖感覺讓他什麽面子都不要了,丟臉地說:
“已經…沒有了。”
沈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望著顧明衍,忽然低低地笑起來:
“不需要。”
顧明衍腦袋一懵,什麽叫不需要?
那不就是…壞掉了,不會以後都沒辦法再……?
沈鈺像一隻豔鬼附在顧明衍的身後,貼在耳邊的聲音很輕柔,溫柔似水,不仔細聽內容,還以為在說什麽甜蜜的情話:
“不會壞的,你以前也做得到,來。”
……
浴室裡氤氳著水霧,意識也變得迷蒙,淋浴的水柱擊打在身上,渾身濕淋淋的,只能不間斷地痙攣,什麽都不再剩下。
沈鈺擺弄著眼前的小木偶,輕而易舉控制著牽絲,拉到最高處,再推下去,反覆不斷。
直到溫熱的水流衝刷過周身,顧明衍的表情都迷茫著,跟十八歲那次一樣,連續不斷太過頭的刺激,讓他的大腦幾乎無法回神,即使知道眼下在發生什麽,也很難再做出靈敏的反應。
頂上淋浴的水如滂沱大雨,沈鈺抱著顧明衍,揉一揉他濕透的發梢,再摸一摸沾著水珠的臉蛋,最後摸到柔軟嘴唇,摩挲了一會,誘哄道:
“嘴張開。”
顧明衍感覺自己被抱著坐在沈鈺身上,很舒服,又聽見沈鈺跟他說話的聲音,怔怔地照做,一張開,淋浴頭飛流而下的水珠濺進嘴裡,他想閉上,很快,就閉不上了。
他抬頭看沈鈺,有些無措,他其實不太會……
“不用。”
沈鈺低頭,伸手抵著顧明衍的下巴,不允許他亂動,指腹輕輕摸著他鼓起來的腮幫:
“含一會就好。”
顧明衍有清醒自主意識的時候,他從來不讓他做這個。
沈鈺喜歡享受身內之物在自己掌控下的感覺,就像顧明衍喜歡身外之物金錢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所以他經常給顧明衍低頭,但不太喜歡反過來,每次都要等顧明衍像這樣意識模糊的時候,再來要一點甜蜜的回饋。
不過做到這種狀態終歸是對身體不太健康,十八歲時不小心把人都弄到斷片了,後來就不太敢這樣做,至今時隔七年,沈鈺才允許自己這樣完全放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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