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個給沈鈺好了,看看他在幹嘛?
那家夥今天好像被老師抓去當志願者,不知道回去了沒有……
顧明衍邊走邊低頭看手機,也沒怎麽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這條走道筆直筆直,燈光明亮,安保在身後,他根本沒有想到安全問題。
這條走道中間的位置,開了一條小小的甬道,走到最裡面是一間黑漆漆的雜物間,當顧明衍毫無防備地路過這個甬道口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出來!
顧明衍一驚,巨大的手捂住他的嘴,整個人被抓起來拽進旁邊狹窄的甬道裡,背抵在牆上,腰被摁住,腿被分開,頭被扣住了,張嘴想叫,sh的音還沒發出來,就被不由分說地吻住,卷著舌頭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從被那隻寬大的手捂住嘴的一瞬,顧明衍就知道這誰了,沈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接吻的力道又狠又凶,甚至還咬他,反抗就抓得更緊。
最後顧明衍實在被親得沒力氣,隻好勾著沈鈺的脖子沒骨頭似的地賴在他身上,扯一扯他的紅馬甲:
“你就這麽當志願者的是吧,時刻蹲守著偷襲企業家?”
沈鈺不說話,之前他在這裡布置現場的時候已經把二樓的地形摸透了,安保人員的位置也了如指掌,顧明衍只要出來就會被他抓到。
黑暗裡,一雙亮亮的眼睛盯著人看,顧明衍感覺自己像被雪山上餓久了的狼盯住一樣,他抬起手,安撫地摸摸沈鈺:
“你今天怎麽了?突然玩起強吻來了,嚇我一跳。昨晚還沒夠呢?”
沈鈺沒說什麽,他一手抓著顧明衍的腰、一手抓著顧明衍的後脖頸,最後又都松開,雙手把眼前人整個兒環抱起來,珍寶一樣緊緊抱在懷裡:
“你太招人。”
“得看著你。”
顧明衍一怔,接著在沈鈺懷裡笑了好幾聲,打趣道:
“好好好,那以後給你拿條鏈子乾脆把我拴起來,天天看夜夜看,滿意不?”
沈鈺不說話,知道那不現實,顧明衍這麽外向的人,真過這樣的日子會枯死。
顧明衍也知道,這麽多年沒有公開,即使告知過父母,沈鈺有時還是會缺安全感的,他踮起腳,仰頭親了一下沈鈺的臉蛋:
“有啥好看著我的,你長這麽一張臉,在街上走走都能招來桃花,去新生會上露個臉講句話,多少學弟學妹迷死你,你當我不知道?那我也沒天天拿根繩子別褲腰帶上拴著你呀,是不是?”
沈鈺:“其實我不介意。”
“……”顧明衍拍了他一下,進行嚴肅的普法教育,“囚`禁他人、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知道嗎?好了,你在這等一會,我進去捐個款,待會咱倆一塊回家。”
沈鈺微微一笑:“嗯。”
昏暗的光線,狹窄的甬道裡,有情人依偎在一起。
寬敞的走道外,明亮的光線下,傅寒崢站在那兒,冰冷的眼鏡清清楚楚地倒映著顧明衍被人抱著的身影。
那個男人的身形非常高大強壯,但那張臉……傅寒崢一瞬間如遭雷擊,腦海中湧出好幾個當年的片段:
南山校外的顧明衍,和一個穿著附中校服的男生姿勢親密地走在一起;電視上報道地震的節目裡,一閃而過的鏡頭,顧明衍坐著直升飛機焦心地注視著某位傷員……
那一張張臉,最後和眼前這張臉完美地重疊在一起。
傅寒崢想到顧明衍的數學書,他偷來的那張紙條,小火柴人抱在一起的愛心紙條。
原來,這麽多年,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顧明衍當年成謎一樣的“女朋友”,是他的男朋友。
鼻梁上還架著當年的銀邊半框鏡,傅寒崢感覺可能是戴的太久,鏡片有點糊了。
這麽多年過去,他長高了很多,也變了很多,不再是當年教室裡不起眼的“林翰禎”,而顧明衍,也已經完全認不出來當年被籃球砸中眼鏡的“林翰禎”了。
傅寒崢低下頭,鏡片反著幽冷的光,他倉皇地轉過身,在他們發現他之前,迅速逃離了這個現場。
第58章 某人的酒後犯病
“到了。”
漆黑的勞斯萊斯駛入寶格麗海景別墅酒店, 沈鈺住的地方是連片的小洋樓,後面自帶棕櫚樹、奶白色陽傘、熱帶花園、和無邊游泳池,並霸佔了一大片蔚藍海域與銀色沙灘作為他的私人海灘。
車門緩緩升起,沈鈺從車上邁出一條腿, 白西褲被太陽光照的發亮, 管家已帶著兩排保鏢恭迎多時, 整齊劃一地一鞠躬:
“歡迎沈少!”
顧明衍:“…”
這排場……能無縫切入好萊塢黑手黨大片。
人可能就是突然暴富了,就無法知道低調二字該怎麽寫。
顧明衍看著眼前人, 說實話, 現在就連他都很難再把今天的沈鈺和曾經在村裡被同學欺負的小沈鈺聯系在一起,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才十四年不到,一個人就已經天翻地覆地變成這樣。
沈鈺習以為常地從保鏢們鞠躬的身影中穿梭而過, 顧明衍坐在勞斯萊斯的後座上,目送他走遠的背影,有熟悉感, 也有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曾經那個穿著灰色的衛衣、戴著兜帽低著頭怕路人看、站在巨大的廣告牌下默默等他的沈鈺, 那個進不去宴會內場、偷偷蹲守在走道裡埋伏他、穿著紅馬甲的志願者沈鈺, 好像…再也不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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