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森也看了眼後視鏡,後面有跟車,不出意外是狗仔。
車直接往金水灣去,狗仔被攔在小區門口。
進了小區,黑色SUV直接往一號樓地庫駛去。
車停到車位,漆望推開車門,下車,腿一軟,差點摔地上。
楊苗連忙下車扶住他,看他冷汗津津,臉色唇色都白了,剛想扶他上車去醫院。
“漆望?”
季時嶼大步走來,看他臉色白得不成樣子,汗一顆一顆往下滴,面色霎時難看,語氣冷凝,“怎麽不去醫院?”
‘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漆望想站直,沒想到瞬間胃裡翻江倒海,逼得他不由得躬身捂住胃。
“去醫院。”
季時嶼俯身將他打抱起,
“外面有狗仔跟車,換輛車……”
楊苗話都沒說完,就見Alpha大步朝對面卡宴走去,俯身拉開車門,將漆望放到副駕駛上,替他系上安全帶,繞過車身上車。
楊苗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後座,車門剛關上,車就開出去了。
車速很快,雖然晚上並沒有多少車,但楊苗提心吊膽的。
車上季時嶼打了個電話,應該是和醫生在溝通,最後說了句大概二十分鍾就到。
卡宴停在私人醫院地下停車場,季時嶼直接抱著漆望直達五樓私人VIP病房。
醫生早就來了,漆望一到,他就開始為他檢查
“是腸胃炎。”
楊苗看季時嶼和醫生溝通,很快護士端來藥,手腳麻利熟練的給漆望插針輸液。
夜深人靜,漆望躺在被子裡,手露在外面,他看向季時嶼,在病房慘白的燈光下更加蒼白的臉上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大半夜又麻煩你了。”
“沒事。”季時嶼搖頭,他望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楊苗,“你先回去休息,這裡我看著,明早你來接班。”
楊苗五官明媚冷豔,中長發,抬眼和季時嶼對視,目光銳利逼人,季時嶼平靜和她對視。
季時嶼今天和北城劇院的負責人吃飯,一身銀灰色西裝,外面是長到小腿的深棕色大衣,頭髮往後梳,露出冷淡深邃的五官,沒戴眼鏡,薄薄眼皮覆蓋眼珠,看人的時候冷冷的藏著鋒芒。
楊苗和他對視幾秒,移開視線,空氣中似有若無的硝煙如煙霧散去。
“那今晚就麻煩季先生了。”
楊苗不顧漆望祈求的眼神,拎上包走了。
漆望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己見解,就被兩人安排好了。
我是什麽很小需要人照顧的孩子嗎?
楊苗不是不顧漆望死活,只是今晚狗仔跟車,恐拍了不少照片,不知道又要怎麽編排漆望,她得回去盯著,WH那邊也需要交涉,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古德米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雖然明面上對漆望客氣有加,但轉頭整事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季時嶼,她還是比較放心的,畢竟送漆望來醫院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楊苗覺得,有些事和人真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楊苗離開,病房又安靜下來。
漆望有些困,但是睡不著,藥水順著輸液管往下滴,那點輕微的聲音,在這安靜得寂靜的環境裡,似乎擴大了千百倍,滴答滴答的。
“你……”
“這麽……”
兩人同時卡頓,漆望靜靜看季時嶼,等他說。
“好好愛護身體,應酬也要有個度,身體垮了什麽都是廢的。”
“嗯,以後會注意。”
漆望點頭,因為熬夜,他眼睛有些紅,抬眼看季時嶼,泛紅的眼睛和蔫蔫的神情讓他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他本身就長得好看,宛如畫紙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昳麗奪目,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有一種透明的質感,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下片陰影,顯得他眼窩深邃,眼型弧度更加流暢。
季時嶼看了一眼,移開視線,放緩語氣,“你剛才想說什麽?”
“沒事,你也要注意你身體。”
漆望抿了抿唇,季時嶼聲線華麗磁性,每當他放緩聲調時,都有一種溫柔感,讓人不自覺沉溺松懈。
“嗯。”
季時嶼頷首,“今天去看了場音樂劇,又和劇場負責人吃了頓飯,不小心聊晚了,下次不會了。”
漆望看季時嶼,眼眸裡閃動著流光,但是季時嶼神情無異,像是隨口一說,但這隨口一說,也讓漆望高興。
漆望困了,心神松懈下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季時嶼坐在一側的陪護病床上,目光落在對面隆起一定弧度的被子上,神情有些困惑。
自從那晚和漆望喝過酒後,兩人有幾天沒見,原本季時嶼沒覺得有什麽,但剛才在地庫看到漆望那一瞬,他心裡彌漫起莫名的喜悅,看到漆望滿臉冷汗後又升起一陣驚慌。
季時嶼雖然外表看著冷淡疏離,但是搞創作的人,內心不可能荒蕪,只有內心擁有飽滿情感的人,創作出來的作品才有生命力,才能打動別人。
他將大全部的情感投注於熱愛的事業,剩余的都給了日常生活和家人朋友。
漆望雖然被他納入朋友行列,但是按理說不該引起他那麽大的情緒波動。
季時嶼想著想著,靠著床睡著了,半夜醒來兩三次看輸液瓶情況。
等再一次醒來,模模糊糊有低低的說話聲,季時嶼睜開眼睛,側頭望去,楊苗正和護士說話,漆望靠在床頭,水已經掛完了,要再做一個檢查,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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