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宋簡越覺得這不像安慰人的話,余溫然聽完之後不會更emo了吧?
果然,他隻適合毒舌,不適合溫柔。
抱拳咳嗽了聲,宋簡認真告訴余溫然,“人生是要靠你自己走的,雖然你的這條路障礙很多,走起來很難,但憑你的才華和智商,如果真的下定決心,我相信沿途還是會有鮮花為你盛開的,當你走到終點回看這一切,只會感謝時間感謝經歷,錘煉出了這麽優秀的你。”
宋簡說得都是他親身的體會。
小時候,他會為鄰居家小孩每天能有一元零花錢而羨慕,長大後,他會為同學見過大千風景而心生憧憬。
從貧窮堆裡掙扎的他怎麽也想不到,後來的自己能買得起首都最好地段的房子,也走遍了世界各地。
所以,與其抱怨當下,不如自己努力。
縱然上天不公,為每個人創造的先決條件都是不同的,但使使勁兒,總能比以前過得要好。
余溫然撓著耳朵,鄭重點下頭。
不過他似乎還有話沒說完,猶豫片刻才道:“導演昨晚找過我,他嫌我太縮著了,在這個節目裡沒什麽存在感,下午的任務想讓我主動站出來一次。”
宋簡聽明白了。
導演那話是威脅的意思,如果余溫然再不為節目製造點衝突和效果就要換人了。
難怪他在這個節骨眼兒找他聊,就是想給他打一劑預防針吧。
畢竟通告費近百萬,還不包括後續的商務合作,有了曝光之後賺錢輕而易舉,他是挺需要這筆錢的。
宋簡沒說什麽,隻了然點頭。
他不接受節目組的安排就行了,沒法干涉別人,只要余溫然不影響到他的心情,他怎麽做那是他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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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簡和余溫然聊完就從頂層下來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余溫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如果不說開,估計別扭感會一直壓在他的心底。
來到三樓,宋簡準備回房間,白時延忽然出現,攔在了他的面前。
“宋簡,你和薄總鬧矛盾了?”
“沒有。”宋簡下意識否認。
“那他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你不知道那臉垮的,老嚇人了。”白時延摸了摸胳膊,暗戳戳建議,“你去找他說說話,他指定就能開心了。”
[哈哈哈哈白老師您是會添油加醋的。]
[宋簡過去能讓薄總開心?確定不是添堵的嗎?]
[薄總正吹空調涼快呢,估計心都凍成冰塊了。]
[感謝白哥送來一波助攻,簡哥快去哄哄你老公。]
[你看我簡哥像是會哄人的那種嗎?況且就是他把薄總氣成那樣的。]
[這兩個人真樂死我了。]
“他人在哪兒?”宋簡緊跟著白時延的那句話詢問。
“估計在廚房做菜呢。”白時延轉了圈眼珠,“我上樓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磨刀。”
宋簡,“………”
來到一樓,還沒進廚房,宋簡迎面撞上楚韜。
“今天的午餐交給薄總了,他要給我們做大餐。”楚韜說著,湊到宋簡的耳畔,“你去給他幫忙吧。”
宋簡走進廚房,看見薄雲璟正在處理牛排。
這是開放式的,他無聲坐到流理台對過的高腳椅。
“聊完了?”薄雲璟頭也沒抬問了一句。
“嗯。”宋簡應下,“需要幫忙嗎?”
“你隨意。”
聽得出他語氣不好,宋簡從椅子上跳下去,“你是主廚,我怎麽知道該做什麽?”
薄雲璟終於抬起頭看他。
二人視線隔空交匯,流動的空氣似乎停頓了片刻。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難言的情愫,似無可奈何地輕歎了一口氣,才說:“你坐那兒讓我看著就行了,什麽也不需要做。”
宋簡緊繃的神經如同琴弦,刹那間被人輕彈了一下。
他的心底聽見悅耳動聽的回聲,如山間的泉水流淌而過,帶給他清涼的酥麻,使他完全無意識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白時延描述得太誇張了,薄雲璟怎麽看也不像心情特別不好的樣子吧?
[哇哇哇!!薄總好會!!!]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一會兒鬧別扭,一會兒甜,搞得我這小心臟跟過山車似的。]
[有波瀾起伏才證明磕到真的了啊,一直是工業糖精誰受得了?]
[看別人談戀愛果然很甜,我今日份的胰島素快超標了。]
[薄總深藏不露啊!看不出你還是情話高手呢。]
接下來的十分鍾,宋簡都很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他很放肆地打量薄雲璟,看他熟練地處理牛排,又放進鍋裡煎,還要問他吃幾分熟,顯然連火候都能熟練把握。
如果真是那麽位高權重的人物,平日裡有機會自己下廚嗎?根本不需要他來動手吧?
薄雲璟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看得出他的底色無比自信,任由宋簡怎麽瞧都干擾不到。
“你平時吃減脂餐多嗎?”薄雲璟拿了西藍花去洗,閑聊似的開口問宋簡。
回過神,宋簡下意識點頭,“日常就是雞胸肉、蝦仁、水煮蛋、玉米還有各種雜蔬混著吃。”
視線緩緩下移,薄雲璟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連洗菜這麽接地氣的事情都洗出幾分矜貴優雅來,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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