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猜薄雲璟應該是去衝洗了,畢竟他那麽乾淨。
停頓了數秒,宋簡也離開帳篷,去了山頂上的衛生間,認認真真洗了手。
他的掌心裡仿佛還殘存著炙熱的溫度,像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燒燙的鐵。
關於記憶,全憑想象。
也幸好看不見,不然他的臉色該紅成什麽樣子。
今夜,說到底是他比較賺。
薄雲璟並未真的觸碰到他哪裡,相隔一層薄薄的布料,保持著應有的分寸感和尊重。
然而他卻不管不顧,撩起他的衣擺就進攻向腹肌,卻不想這一舉動反而刺激了薄雲璟,當他想退的時候已經沒有後路了。
這人明顯圖謀已久,他本是在城門之外徘徊,他可倒好,直接敞開了大門,歡迎他的到來。
宋簡對著鏡子看了許久,注意到鎖骨下有淤青漸露,神色間浮現出懊惱。
這可難辦了。
怎麽看也不像是蚊子咬的。
現在是夏天,總不能穿高領衣服擋住?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罷了,明早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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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簡先行回帳篷躺下,他戴上藍牙耳機,挑了首輕快的催眠曲,挨著邊緣,給薄雲璟留出足夠的空隙。
待人進到帳篷裡,那股清爽的氣息隨晚風一同襲了進來。
宋簡還試圖裝睡,身後的人長臂一伸,話也沒說就將他摟緊了懷中。
“明早還要看日出。”他的下巴抵在他的發心。
聽出了話外之音,他是想讓他,絕不會再動他。
“要聽音樂嗎?”宋簡轉過去,摘下了一隻耳機。
薄雲璟戴上,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不自然蹙眉。
“你還是背對著我比較好。”
“怎麽了?”
“不然怕我會控制不住低下頭。”
——低下頭親你。
話沒說完整,宋簡卻聽懂了。
唇角含笑著,他悠然轉過身,輕聲向他道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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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入睡之時已經很晚,第二天一早,宋簡還沉浸在夢境裡,整個人困倦得不行,就被外邊的聲音吵醒。
“再不起床可就看不成日出了。”
一時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宋簡揉著惺忪的睡眼,翻了個身。
猝不及防撞進一堵堅實的胸膛,他感覺還有點兒懵,差點忘了昨晚是和薄雲璟一塊睡的。
“幾點……”
剛想問,忽然察覺有什麽硬物硌著自己。
迷迷糊糊中,宋簡曲起了膝蓋,頭頂緊跟著響起倒抽涼氣的聲音。
“………”
真是抱歉了,同為男性他居然忘了晨間生理現象這檔子事兒。
瞌睡蟲跑了大半,宋簡坐起來,拉開拉鏈,朝外看了眼,只見好幾盞手電筒同時照向他們這邊。
“我當薄總是最自律的,肯定起得很早,沒想到啊!”白時延嘴貧地調侃,“是不是太累了?”
像是故意停了片刻,隨後才補充說明,“我指的是昨天爬山。”
“那可不就是累嗎?我腿到現在還酸呢。”顧知言接上,“就是不知道我薄哥哪裡累啊。”
宋簡這一張嘴堵不住他們悠悠眾口,任憑他們怎麽說,也同薄雲璟一道保持沉默。
根據手機上顯示的日出時間,還有三分鍾,大家也顧不上聊天,趕緊去了最佳觀賞點。
盡管還未到直播時間,但為了留下這彌足珍貴的時刻,節目組的人早已在此等候,完成各項準備,攝像師亦全部架好了機位。
這當然不是宋簡第一次看日出。
只不過今日的心境卻和以往都不太一樣。
旁邊的男人身形寬厚,為他擋下了一側的涼風,昏暗的環境裡,他盡管沉默得一言不發,也會令他感到踏實。
“日出來了!來了!”顧知言率先叫出聲。
在寧靜的清晨,太陽悄無聲息爬上天際,第一縷光芒,猶如灑下了璀璨奪目的流金,落在白霧繚繞的山尖。
仿佛近在咫尺般的天空漸漸變得明亮,那一抹絢爛的紅仿佛是染料,連雲朵都染上溫暖的色彩。
宋簡就是在這個時刻看向薄雲璟。
卻發現他早已在看他。
溫暖的光暈裡,他雙眸深情,任由發絲被風吹亂,目光也毫不動搖。
這世上哪有經久不衰的感情,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愛上那個人。
心動的瞬間永遠都是不經意的。
拿起拍立得,宋簡“哢嚓”拍下一張。
他隻想記錄下和他一起的分分秒秒。
和薄雲璟做的任何事情,都能統稱為“浪漫”。
看著東方越發明亮,太陽完全嶄露出鋒芒,白時延向大家提議:“我們把此刻最想說的話對太陽喊出來好不好?”
其他人紛紛應和,從站在最左邊的白時延先開始。
“我永遠不後悔來到這個節目!”白時延用盡了力氣全身力氣呐喊。
楚韜站在旁邊,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應該高興,卻也湧上沒被滿足的遺憾。
其實他真正喜歡的是他能夠堅定不移表達對他的喜歡。
輪到楚韜,閉了閉眼,他衝著天空喊道:“希望我能做一個自由隨風的人。”
聽聞,白時延的臉色明顯僵了下。
在他看來,他的內容是關於兩個人,而楚韜隻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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