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的電話吵到他了,宋簡低聲說了“抱歉”。
“你能打給我,我很開心。”薄雲璟不想聽他那樣說,再次強調:“我是真的開心。”
宋簡笑了聲,和他有的沒的聊了幾句,才裝作無意地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應該是最近這兩天。”
“好。”宋簡應下,認真告訴他,“我明天去北城看余溫然的畫展,在那裡等你回來我再走。”
“你去看誰的畫展?”薄雲璟以為自己聽錯了,瞬間來精神了,“不許去!”
“還有韜哥和白老師呢。”
“………那還可以。”薄雲璟回應得勉強。
宋簡吐槽他是小氣鬼。
可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有多想抱一抱那個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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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宋簡在美術館門口和楚韜還有白時延碰了面,兩個人拿此次機會當成是他們約會了,全程那叫一個膩歪。
跟在他們身邊,宋簡恍然有種自己是單身狗的錯覺。
他都不知道,原來戀愛可以如此正大光明,那麽坦然地撒嬌,旁若無人地纏綿。
余溫然一直在接待他的老師之類的貴賓,終於抽出空來見他們,衝宋簡靦腆笑了下,問他對畫評價如何。
“我在這方面沒什麽造詣。”宋簡十分坦誠。
“那可能是我畫得太抽象,傳遞不到位。”余溫然做了個邀請的動作,“我來給你們作下講解。”
跟著他逛了一圈,之後余溫然又要去招待其他人了,而他們仨也該走了。
臨走前,楚韜請余溫然到他們家吃飯,余溫然搖搖頭拒絕了,他晚上訂好了飯局,實在走不開。
既如此,那就不勉強了。
楚韜開車載白時延還有宋簡先去了超市,放肆采購了一番。
之後來到他家,面積大得出乎宋簡的意料,美式後現代的裝潢,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楚韜在北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畢業不久就能付首款,必然得到了家裡的支持。
果然能上戀綜的嘉賓,家世背景多數都非同一般,何況韜哥還是名校出身的博士,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
挽起袖子,宋簡想在節目裡那樣,在楚韜旁邊打下手,見白時延過去了,又默默拉下了袖子。
他還是不要當電燈泡了。
廚房裡偶爾傳出幾聲尖叫,幾陣笑語,想來又是白時延在欺負韜哥。
宋簡坐在沙發上,安靜看著書,唇角不自覺翹起。
他真的很樂意看到別人幸福的樣子。
楚韜可能是怕忽略到他,時不時出來送咖啡,送果盤,送零食,搞得宋簡非常過意不去。
“我本來就沒給你幫忙,還要讓你反過來照顧我。”
“大家都是好朋友,別那麽客氣。”
聽到這話,宋簡的內心深處湧上悸動。
在節目裡,他們朝夕相處自然能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只是那會兒他和楚韜關系再怎麽要好都誠惶誠恐,總覺得下節目後時常不聯系,漸漸就疏遠和淡化了。
直到現在,才終於有信心覺得,他們真的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哪怕身處不同的圈子。
拿起手機,宋簡想要和薄雲璟分享,卻見自己一小時前發的消息他還沒有回。
看起來,他應該是特別特別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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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熟悉的味道,楚韜做好菜以後,宋簡扒了兩碗飯,白時延笑他像從非洲逃難回來的,是有多久沒吃飽飯了。
快落筷子的時候,楚韜才拿出了酒,他比較注重養生,空腹不喝酒。
跟他們在一起,宋簡沒什麽好怕的,喝醉了也沒關系,大不了就住韜哥這裡。
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還是沒有薄雲璟的消息。
宋簡的心倏然沉了下去。
三個人暢談過去和未來,不知不覺中,桌上多了好幾個空酒瓶。
宋簡喝得最多,頭暈目眩,感覺自己真的醉了。
他真忘了自己重來了一世,這會兒的酒量還沒得到鍛煉,比不上前世。
身體對酒精的敏感度超出了想象。
看他趴在桌上不想動了,楚韜趕緊給他煮醒酒湯,讓他今晚喝了,明早起來胃不會難受。
結果剛進廚房,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不知接到誰的電話,楚韜報上了他家的地址。
半小時後——
喝了一碗醒酒湯的宋簡在客廳裡活蹦亂跳,拿著遙控器當話筒,對著電視在K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白時延靠在沙發上,懷裡攬著楚韜。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知道宋簡喝醉了以後能這麽活潑。
這才符合他二十出頭的年紀啊!就該這樣暢快地喝,瘋狂去玩去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顧及形象。
“真爽,大明星免費唱歌給我們聽。”白時延佯裝享受地閉上眼。
楚韜撞了下他的肚子,“你嘴怎麽那麽貧呢?”
宋簡的曲庫真的很豐富。
不光悲傷苦情歌、勁爆搖滾樂、歡快兒歌能自由切換,還會戲劇腔、民族唱法、美聲唱法,哪樣都不精但哪樣都會一點。
剛開始聽,白時延還挺新鮮,見他唱沒完了,把臉埋進了楚韜的肩頸裡,“還好你家隔音效果好,不然鄰居真要來投訴了。”
話音剛落,門鈴聲恰好響了。白時延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我這張破嘴該不會靈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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