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我的事你別管嗎?
於是本來被強行壓抑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又蹭地冒了出來。他最近睡眠不好, 吃的也不好, 情緒本就起伏不定。
來見鹿鳴以前。
他原本是打算的好好的, 想要心平氣和和鹿鳴聊一聊。
可這才聊了多久, 他發現自己根本心平氣和不下來。
“我們只是離婚了但不是絕交了。”
他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強調:“難道我連想對你好都有錯嗎?”
鹿鳴卻一臉莫名其妙看著他:“聞哥,你到底是怎麽了?我們的確不是絕交了,可是走到今天這步,你覺得和絕交有區別嗎?”
“怎麽就沒有區別了?”
溫朝聞認真地問。
“……”鹿鳴看著溫朝聞一臉的理直氣壯,喉嚨哽了哽。
他想。
溫朝聞似乎還是沒變。
他本以為事業上受了這麽大的打擊,又和白樹分手,也許溫朝聞會稍微的那麽反省一下自己,不那麽自以為是高高在上了。
但他錯了。
溫朝聞就是溫朝聞,永遠都是溫朝聞。
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改變了,這倒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是他的人生,他對自己負責就好。
但如今的鹿鳴,卻已經再沒有了遷就他的必要。
既然如此。
又何必不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呢?
反正鹿鳴也不想再和他有接下來的交集了。
就乾脆讓今天的對話成為最後一次好了。
想到這裡,鹿鳴狠下心來,說:“聞哥,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這麽直白是嗎?好,那我就說清楚。”
“……”
溫朝聞聽到自己心臟咯噔響了聲。
他意識到,他終於可以聽到鹿鳴的心裡話了。
但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面對這樣終於認真起來的鹿鳴,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仿佛無邊無際的黑暗要將他包圍。
有那麽一瞬間溫朝聞甚至想開口打斷鹿鳴。
要他別說了。
但陽光耀眼明媚的午後,鹿鳴坐在咖啡店對面的座椅上,坐姿端正,漂亮且不加任何掩飾的嘴唇輕輕扇動:
“婚內出軌的是你,堅持要離婚的是你,和白樹在外約會被偷拍的還是你。作為你的前夫,我會討厭你,不想見到你,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
長久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
空氣安靜的可怕。
然而鹿鳴卻並沒有打算停止,與之相反的是,他打算一口氣將自己心裡想說的話通通都說完:
“所以,別來找我了,也不要聯系我,說一些要對我好的話。”
“我現在的生活非常好。你可能也知道了,我有了新的婚姻,新的丈夫,新的生活方式,我甚至還養了一隻小貓。這些生活通通都和你沒有關系,所以我也不想要你的房子了,那跟我沒什麽關系,你要賣也好不賣也罷都你自己決定。”
“……”
溫朝聞仍然是沉默。
鹿鳴卻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無論溫朝聞情緒如何,他把該說的都說完,便打算離開:“該說的我都說了,都是我的真心話。所以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起身。
但這時溫朝聞卻像是如夢初醒一樣忽然又問了鹿鳴一個問題:
“阿鳴,難道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
鹿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他的目的是為了讓溫朝聞徹底死心,或者報復。
那他此時此刻完全可以撒謊,告訴溫朝聞,是,我就是喜歡季明森,季明森也很喜歡我。
因為溫朝聞說這話的目的也非常顯然。
他就是覺得鹿鳴是移情別戀了,所以才會對他如此狠心。
但這是謊言。
鹿鳴心知肚明。
尤其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鹿鳴其實不想撒謊,也沒必要撒謊。撒謊就是因為還在意,本身就不在意了,有什麽撒謊的必要呢?
最終他選擇一言不發離開了咖啡店。
而溫朝聞也並沒有跟上來。
但回去的路上,溫朝聞最後的問題卻始終縈繞在他的耳畔。
“難道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這話若是放在一個星期前。
恐怕鹿鳴壓根兒就不會往心裡去,只會覺得好笑。
怎麽可能?
那可是小森,他的弟弟唉。
對他那麽好又那麽善良的弟弟。
可如今經歷了這兩天的各種事,又經歷了文文和溫朝聞的連番質疑,有時候就連鹿鳴自己仿佛也開始不確定答案了起來?
他真的喜歡上小森了嗎?
他問自己。
但這個問題很複雜,因為人的感情本就很複雜,喜歡與喜歡的界限很模糊。
他肯定是非常喜歡小森的。
可這份喜歡,是屬於情侶、戀人的那種喜歡嗎?
鹿鳴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答案來,決定將問題交給時間。
……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周左右。
這一周過得風平浪靜。
鹿鳴每天還是按照自己安排的計劃表專注地看書學習,季明森也因為公司業務,去國外出差了三天。
雖然離開鹿鳴,季明森表示非常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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