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我有什麽乾系?”
季明森不客氣地道。
他的態度相當冷漠,和與鹿鳴在一起的狀態截然相反,甚至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來人。
但來人臉皮很厚,被如此拒絕還是不改笑臉:
“季總,別這麽凶嘛。大家都是同齡人,有話可以好好說的。我就是想要一個理由而已,您到底為什麽忽然拒絕我們的采訪?是不喜歡我們雜志社的采訪風格嗎?可是,這一點在預約之前,您的助理應當就已經和我們溝通過了。”
“你真的想知道?”
季明森反問道。
白樹點頭說:“當然,知道了理由我才能改進不是?說不定您說出來,我現在就能給您改了,然後你就能改變主意了呢。”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
季明森輕笑了聲。
他笑起來的模樣很是漂亮,以至於白樹都怔楞了片刻。可怔楞消失以後,季明森無情的話打破他全部防線。
“我不是不喜歡你們雜志社,只是不喜歡你罷了。”
白樹愣在原地,下意識追問:“為什麽?”
為什麽討厭他?
從小到大,白樹的人緣相當不錯。
家境優越,外貌上等,人又活潑開朗。
可以說白樹是被善意簇擁著長大的也不為過。
就算季明森身份高貴,不對他有好感,可也不至於產生惡感吧?白樹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他。
事實上,今天早上才是他們兩人見到的第一面。
白樹準備充分,興致勃勃。
可季明森抬眼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對助理冷漠地說,采訪取消。
白樹怎麽能甘心?
為了不讓這麽多天以來的努力白費,也為了能夠在《每日金融》真正站穩腳跟。白樹只能劍走偏鋒,選擇了跟蹤季明森。
他想找季明森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再不濟,要一個說法也行。
可白樹卻怎麽也沒想到。
季明森的理由會如此直接——
“不喜歡第三者需要理由嗎?”
白樹身體僵住,大腦嗡嗡亂響亂做一團,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為自己辯駁。身畔響起另一道聲音,有些許熟悉。
“小森。”
鹿鳴忍不住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
倒不是覺得季明森這樣說對白樹很殘忍,只是並不想將兩人的私事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公之於眾。
肉眼可見,因為白樹的出現,不少路人的目光匯聚在三人身上。
鹿鳴甚至看到有人拿出了手機。
這怎麽能行?
“小森,我們先走吧。”
鹿鳴扯了扯季明森的衣袖,眼神略帶祈求地道。
而季明森在回頭面對鹿鳴時,態度忽然變得極度緩和下來:“好。”
說罷,二人掠過還正出於怔楞中的白樹,徑直走向了不遠處停靠的的黑色轎車。今天季明森下班沒帶司機,所以由季明森開車,鹿鳴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去哪裡?”
季明森發動車輛,問。
鹿鳴打開手機搜索一個地址,又打開導航:“去這家吧,一家法國餐廳,我之前吃過味道還不錯。”
“好。”
季明森沒有太多意見。
鹿鳴說吃什麽就吃什麽。
很快車子平穩啟動,離咖啡館越來越遠,而後視鏡中白樹那落寞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也許是鹿鳴爛好人吧。
看著社交網絡裡那麽活潑,此刻卻忽然這麽落寞的白樹,他有些不忍。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
鹿鳴垂眸,說:“都是溫朝聞的錯,白樹也許也不清楚。”
“他怎麽會不清楚。”
季明森面無表情地道。
鹿鳴頗有些啞口無言,想替白樹反駁,可又找不出理由來。
是,正如季明森所說,白樹怎麽會不清楚。
溫朝聞已婚的事全天下都知道,白樹作為前任,又怎麽會不清楚呢?更何況,網絡上也不乏鹿鳴的照片。
但凡白樹看到鹿鳴的臉。
就會明白一切。
鹿鳴曾想過若換做自己是白樹會怎麽做?
也許實在割舍不了這段感情的話,是可以接受與溫朝聞複合的吧。
可就算是複合,重新在一起,也不會在溫朝聞的婚姻存續期間。
這是原則問題。
但有時鹿鳴又想,所謂的原則究竟是什麽?
他又憑什麽去用自己的原則去要求白樹呢?
想來想去最終沒有答案,隻余一聲歎息。
但讓鹿鳴沒想到的是。
季明森竟然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拒絕白樹的采訪。
這讓他感到分外訝異。
訝異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小森是怎麽知道白樹的事的?就算網絡上溫朝聞出軌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可事實上,白樹並未被拍攝到正臉照片,而後來這件事也被溫朝聞的工作室公關成為了朋友玩鬧。
離婚不過是感情變淡。
至於出軌,莫須有的罪名。
其二,這個原因鹿鳴不敢說出口,但內心深處卻非常好奇。
鹿鳴承認,在白樹面前,自己是有些許自卑在的。
也許本來沒有,可當溫朝聞將事實的真相揭開以後,便不自覺有了。因為兩人有著相似的五官,所以莫說旁人,鹿鳴自己都忍不住和白樹做對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