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副本驚魂孤兒院已被封印,不再對外開放。】
密林中——
那口在動了一下就再度恢復安靜的棺材蓋,時隔幾日竟猛地彈起,濃鬱的黑霧衝天而起,把整座山林都籠罩在了墨一樣的黑暗裡。
周圍穿著道袍的幾道身影因為突如其來的重力施壓,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恭迎吾主。”
下一秒,霧氣中響起一道沙啞好聽的輕笑聲,修長白皙的手指從氤氳的黑霧中探出,一把遏住了盲派長老的脖子。
“你是誰?”
盲派長老憋得一張老臉通紅,眼中劃過懼怕,結結巴巴的說著:“吾主,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我們...我們無時無刻都在祈求著您的蘇醒,來帶領我們掌控人間,請您幫助...”
“請我幫忙?”
他隔著霧氣打量眼前又老又醜的男人,漆黑的眼眸裡滿是輕蔑:“憑你也配奉我為主?礙眼的家夥,滾!”
清冷的嗓音沒有絲毫的動容,哢吧一聲就折斷了盲派長老的脖子,一旁的少年都嚇傻了,拔腿就要往外跑,可是身體卻似是被什麽禁錮住了一樣,怎麽也動不了。
只見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撥開身前的黑霧,姣好的面容雖穠麗非凡,眉眼間卻盡是揮之不去的厲色。
小道士驚訝的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眨眼間就被抹了脖子。
死前他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疑惑和恐懼。
這邊,喬鬱腦子裡紛雜的記憶如洪水般紛遝而至,那些被封印起來的龐雜記憶因神格的回歸而開始松動。
沒錯,神格。
用來壓製‘淵’的神格回歸本體,直播間的掌控權卻還沒有拿到。
喬鬱走在空無一人的醫院副本中,體內四處亂竄的神力令他痛不欲生,長時間浸染在惡意中的神格不安分的在身體裡作怪。
喬鬱跌跌撞撞的靠在冰涼的牆壁上,一隻鞋子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裡,整個人都像是被煮在了油鍋裡。
渾渾噩噩間,一抹森冷的寒意悄然而至。
在他意識到的那一刻,已經晚了。
他的腳腕被一隻冰涼的手掌攥住,眼前沸騰的黑霧快速散開,露出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來人拿著他跑丟了的鞋子,不容拒絕的幫他穿好,這才從單膝跪地的姿勢中起身,邪氣的黑眸裡映射出他此時狼狽的身影。
“殿下,別來無恙?”
同樣的一張臉,一個美的顛倒眾生,一個俏的惡意叢生,簡直令人驚悚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細微的不適,青年額前的碎發無風自動,嘴角不悅的開始下壓:“怎麽?同一張臉,同一件事,他做得...我做不得?”
喬鬱性子本就跳脫,這種時候依舊不忘嘴賤:“眼珠子顏色都不一樣,頭髮長度也不一樣,自然要區別對待。”
青年氣笑了:“是啊,他為衍我為淵,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了...”
望著喬鬱油鹽不進的模樣,淵眯了眯眼睛:“就那麽喜歡他?”
喬鬱搖了搖頭,一臉真誠:“只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原來是因為我沒錢...”
“那必然不是,你們都是一樣的,分什麽彼此啊是不是?”
喬鬱力量還在恢復期,實在不好跟這廝硬碰硬,就怕一個弄不好,這貨就把惡意值拉滿,開始搞事。
到時候世界各地都是靈異事件,還不得翻天?
沒錯,他是冥王,也是個甩手掌櫃。
在他悠長的生命中,貌似只有睡覺這一件有意思的事。
當然,他完全可以不用睡覺,但他做不到。
人間最偉大的發明就是——擺爛。
而他孜孜不倦陷入沉睡的的結果就是,長久失去冥王坐鎮的地獄裡滿是冤屈與惡意,這些能量流入冥河,竟然生出了意識。
這縷意識日益壯大,最終釀成了大禍。
他為冥王,造成這一切是他的失職。可......可他卻愛上了那抹意識的另一面。
“他是他,我是我,自分隔開的那天起...就不一樣了。你只能選一個,告訴我,你更喜歡哪一個?”青年眉眼穠麗,如出一轍的面容下卻帶著尖銳致命的刺。
這仿佛是一道送命題。
喬鬱深知,衍與淵本就命格相連,他能和商衍相愛,那麽淵變成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就挺離譜的,搞的他現在都沒臉回他自己的地盤去丟人現眼。
倏地,喬鬱的瞳孔放大,突兀的被昔日的宿敵捏了一下耳朵,整個人都毛了:“你有病?”
“哦,看來更喜歡他是嗎?因為...他摸得,我摸不得。”
“你自己說你是你,他是他的!”
“現在我改主意了。”青年微眯雙眼,緩慢的朝著他靠近,曾經那雙充滿了野望的眼睛不知何時化成了一汪深譚,隱隱泛著繾綣。
就在他的手掌輕觸自己的下巴時,一道冰涼的銀白色鎖鏈猛地擊打過來,精準的抽了一下淵的手腕。
他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被鏈條卷住,給拽去了對方的身邊。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空曠無人的長廊兩側,長相一模一樣的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瞳色...一黑、一琥珀,頭髮...一短發狼尾、一長發及腰,說不出的詭異與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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