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張靈江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要比尹瑜年長,理應是侵略的那方。但沒想到尹瑜這小子外表看著挺乖的一小孩,但實際上心裡的掌控欲很旺盛,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或者理智略微退場的時候會下意識采用一些命令式的語句。
張靈江從來不認為自己具有“聽從命令”這個屬性,他從小就是一個厭惡管教的人,也向來不喜歡別人用命令的口吻來跟他講話。但是,他從來不反感尹瑜這麽做,甚至有些享受在小事上受他支配的“被需要感”。
戀人間適當的控制欲會使雙方感受到被彼此需要的感覺。起碼對張靈江而言,這個觀點是受用的。
但凡事總要適量,適度的控制欲會讓人感覺到舒適,過強的就會令人恐懼,需要遠離了。
相愛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如果在相處過程中,連對方對自己最基本的尊重都感受不到,那這段感情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當晚的菜,尹瑜炒的心不在焉,吃的人也沒有心思細細品味。
雙方都處在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尹瑜在回想自己前幾天背過的知識點,而張靈江卻在想他等會兒要是疼得實在受不了,能不能申請中場暫停?
為了防止一些尷尬情況的發生,張冬冬被他們鎖進了貓籠子裡。為了它兩個爹的幸福,今天晚上還是要委屈孩子了。
洗完澡後,尹瑜拿著買來的東西走進房間。兩人俱是板著一張臉,比起做運動,他們更像即將進行一場嚴肅的人體科學實驗。
……不過這麽說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他們對坐在床上,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張靈江先繃不住,笑出了聲。
“救命,這氣氛太奇怪了。”他笑倒在床上,“咱們要幹什麽?比誰先用眼神扒乾淨對方衣服嗎?”
尹瑜也憋不住了,笑得肩膀直抖。
“可能是光的原因,太亮了。”尹瑜說著,探手把床頭的燈關了。
房間很黑,窗簾拉的很緊,一絲光也泄不進來。現在正值冬季,即使有暖氣,家裡的溫度也偏低。為了防止感冒,張靈江早早的就開好了空調。
他們最近新買的洗頭膏的味道很好聞,是說不出來的淡淡香氣,在體溫的熏蒸下,香味逐漸擴散彌漫。
氣氛不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靜靜地交換了一個吻。
體溫是熾熱的,呼吸是顫抖的。
張靈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難受過,好像要被人從中間撕成兩半,脹澀和疼痛逼得他渾身冒出一層薄汗。
他微微發著抖,頭埋在手臂間,被自己的呼吸燙得發暈。思維好像被丟進鍋裡加熱,咕嘟咕嘟冒著亂七八糟的泡。
尹瑜總是會摸他腰背上的那條疤,新生的皮肉神經末梢格外敏銳,每每擦過都會引來一陣戰栗。
“疼嗎?”尹瑜問。
張靈江喘著氣,幾乎在用氣音回答他:“早就不疼了……”
這個問題自開始以後,尹瑜已經問過很多遍,他也回答過很多遍了。
溫熱的唇落在張靈江眼角,吻去幾滴將落未落的淚珠。
次日,張靈江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
他們昨晚睡覺已經在凌晨了,張靈江當時又累又困,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昏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總之腦袋一沾枕頭就失去了意識。
忍著下半身的不適,他翻了個身,摸出手機看時間。
中午12:27。
竟然一覺睡到現在。
身邊的床鋪還鼓著,尹瑜應該也還沒起。
張靈江放下手機,拍了拍他:“醒醒,十二點了。”
尹瑜不應聲,只是被子動了一下。接著,張靈江被子裡鑽進兩條腿,靈活地纏住他的。
“餓不餓,點外賣嗎?”張靈江用腳跟勾了勾他的小腿。
“不用,”尹瑜的聲音悶悶的,“外賣太油,我給你煮了咖喱。”
張靈江意外道:“你今天做的?”
尹瑜從被子裡冒出腦袋,點點頭。
“什麽時候起來做的,我都不知道。”張靈江揉他有些炸毛的腦袋,低笑兩聲。
“八九點那會兒吧,家裡沒吃的,我怕你上午睡醒餓。”
尹瑜順杆爬坡的技術一流,張靈江一摸他,他就順著胳膊鑽進對方被窩,伸展雙臂環上張靈江溫暖的身子。
皮膚親密相貼的感覺讓尹瑜舒服地喟歎一聲,埋下腦袋在張靈江胸口直蹭,像一隻渴求摸摸的小狗——雖然體型大了點。
“哈哈哈哈,癢!”發絲和胸口摩擦出細細密密的癢意,張靈江忍不住後仰脖頸,一手抵住尹瑜的額頭,試圖把他推開。
尹瑜不依他,兩人又鬧了一會兒,直到笑得他們身上都淺淺出了一層薄汗才停下。
“下面不舒服吧,還能走嗎?要不我把飯給你端過來,就坐在床上吃。”尹瑜穿好衣服,一邊下床一邊詢問道。
“還行?”張靈江感受了一下,“難受,但不至於走不了路。”
“那也先別動了,躺在床上等著吧,等會兒我給你揉揉。”尹瑜穿上拖鞋,接著走到張靈江床邊,模仿清宮劇裡太監的嗓音,欠身朝他行了行了禮,“今兒個就由我來伺候張大人~”
張靈江快笑死了,一邊樂一邊還不忘接茬:“那就辛苦你了,小尹子。”
第160章 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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