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
柏耳被噎住,嘴角抑製不住往上揚,怕被發現假裝低下頭:“我怎麽不知道,你是不是表現得不明顯?”
路默也不揭穿他:“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懂。”
柏耳瞪他:“哪有。”
他剛準備反駁說你舉幾個例子時,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去找秦掩,秦掩微妙的表情。
還有網上眾多磕cp的cp粉,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幾個室友……
他有點懵,真的有這麽明顯嗎?
路默轉頭看他:“想起來了?”
柏耳揉了揉鼻尖,試圖狡辯:“明明是你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不是我遲鈍哈。”
路默認錯:“那我以後再明顯一點。”
柏耳勾了勾他的指尖:“知道就好。”
柏耳回家之後,就見柏桃桃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審犯人的模樣:“你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
柏耳一瞪:“你哪位?”
柏桃桃直接跳下來,把人拉到沙發上坐著,逼著人和她對視:“你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和哥哥有進展了?”
柏耳彈了下她的腦瓜:“早點洗洗睡。”
柏桃桃不肯善罷罷休,一看他哥的表情神色就不對,明明這兩天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他回來的時候不但沒焦灼,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意。
柏桃桃把他臉掰過來:“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關你什麽事,小屁孩兒。”
柏耳捏了捏她的小臉:“回去睡覺,明天檢查作業。”
然後留下一臉氣呼呼的柏桃桃在原地。
柏耳逃也似的上了樓梯,差點兒就暴露了,他總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遲鈍,甚至連柏桃桃都能輕易看出來。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覺察,他只是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他就堅定的覺得路默肯定討厭自己,畢竟他回想起當時的自己也覺得自己還挺討厭的。
微信提示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是群裡發起的視頻,他接起來後沒兩秒,路默就給他彈了個視頻。
柏耳原來還百無聊賴,看到視頻瞬間精神了,立馬彈坐起來:“我先掛了,接個電話。”
說完在眾人疑惑狐疑的目光中掛了電話。
柏耳還覺得不真實,他和路默就這麽在一起了?
他總覺得他和路默的進度非常不一樣,人家都是曖昧期,然後表白,然後在一起。
他和路默認識十多年,路默給他表白後他落荒而逃,然後兩個人僵持這麽久,然後網暴的事一出,一個吻就好像中間僵持的冰河全都被劃開。
有一點神奇,也有一點回味不過來。
他現在仔細回想事情發生的那晚上,他滿心的焦慮不安。
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喜歡上路默的,也許是當時路默蓋住他帽子的一瞬間,也許是更早。
路默對他的表白遠沒有路默衝出去那瞬間的震撼。
他總覺得自己好多年沒見路默,兩個人之間變了很多,空缺了彼此的生活太多年,但當他衝出去的那瞬間他才恍然如夢的覺得,路默其實從來沒離開過。
高中的時候路默願意為了他用不同顏色給自己做筆記,願意默默給他寫便利貼,願意跟著他送他上學放學這麽多年。
到現在,路默還是這樣,願意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前途,但這些在路默眼裡,對路默來講都說小事。
他從沒變過,只是現在他擁有更多東西,能為了他舍棄的東西更多了。
被愛是種很奇妙的感覺,愛人也是種奇妙的感覺。
就像柏耳隱藏多年的身份,從來沒掉過馬,也從未想過掉馬,但是那天晚上發微博坦白自己身份的時候,卻完全沒有猶豫。
相反,那是他最有勇氣的時候。
這原來就是愛的感覺。
好像有了無所畏懼的底氣。
柏耳給路默講這幾天在學校裡自己被人認出來,路默就靜靜的聽他講,偶爾帶著笑意恩一句。
柏耳翻了個身,擼了一把紅豆的毛,突然好奇道:“如果我一直不答應你,你會怎麽樣?”
路默懶洋洋的:“不怎麽樣。”
柏耳不滿意道:“什麽叫不怎麽樣。”
他回想起自己那次喝醉了去找路默,看見那個女生,莫名就有點不爽。
路默像是看透他的想法:“和以前一樣,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柏耳眨了眨眼:“真的,做朋友嗎,把我當朋友處?”
“你不是朋友。”
路默原本低垂的眼抬了起來,直直的看向他,非常認真道:“你是習慣。”
柏耳愣了愣。
他是習慣。
十數年來的習慣。
掛完電話後這句話還留在他腦海裡。
他轉頭擼著紅豆的毛,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翻身去書房,把那一摞高二的卷子又拿了出來,上面全是路默的筆記。
紅豆像是好奇般,跳下床,也跟著轉了轉貓腦袋,在卷子上掃來掃去。
之前把卷子從書房拿回來後,沒有整理就扔在一起,這會兒已經快凌晨一點了,柏耳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樣,一點點的把褶皺的書頁全都展平,一不注意就收拾到了三點。
弄完後他拍了一張給路默,發完後又發了個求誇的表情包。
發完後他準備睡,沒想到路默過了兩秒就回了他一個誇誇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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