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多久,權斯庭就看了他多久。
“你不困嗎?”盛褚年回過頭,雙眼通紅的問,頗有種馬後炮的感覺。
權斯庭:“困。”
盛褚年:“……”
權斯庭:“笨蛋不解釋一下,幹嘛忽然傷感?”
盛褚年不想多說,凶巴巴憋出一句,“夜黑風高心情低落。”這句話不痛不癢,無非是盛褚年不想和他多交流,擺爛的敷衍了事。
權斯庭表情有些變化成功被逗笑,這家夥怪可愛的,憋到最後凶都凶不到點。
活像是無能狂怒,說白了還是性格缺陷,反覆懦弱問就了就惱。
反而勾起了權斯庭的好奇心,他想聽聽盛褚年到底是個怎麽的人,他側頭直勾勾地看著,也不出聲。
盛褚年耐不住他一直盯著,想動動四肢也沒辦法實現,最後他先憋不住吱了音:“其實…其實我只不過是做過了噩夢。”
噩夢?
可不見得單單是噩夢那麽簡單。
“繼續。”權斯庭薄唇微張,眼睛裡略帶興趣,他想聽後面的故事。
盛褚年腦袋還迷糊,一時半會繞不過彎來,他沒聽懂權斯庭的意思,眯眼問:“繼續什麽?”
權斯庭看他仿佛如看傻子,無奈提醒道:“別停,繼續說。”
“…嗯,我要說的可能你不太理解。”盛褚年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斷不清他該不該如實告知。
權斯庭:“別打岔,說啊。”
盛褚年智商宛如掉線,八成是喝酒把腦子燒壞了,下次不能再灌他酒了,天生酒量差,喝多了遲鈍。
“那你就當是在聽故事了,好嗎?”
窗外的風徹底成了靜止,夜晚靜的可怕,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倆還醒著。
權斯庭點點頭,很捧場很給面子。
“十年前,有個孩子他總是調皮不聽話……”
盛褚年的思緒拉回來曾經的某天清晨,他玩躲貓貓,鑽在父母房間的衣櫃裡。
卻在接下來的數分鍾後,無意間撞破父親將一個美豔的女人帶到房間,帶到屬於父親和母親的臥室。
兩人就在那張床上,不加遮掩的映入盛褚年眼裡。
盛褚年驚訝到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他躲在衣櫃不敢出來,尚是年幼無知的孩子,也不知道原來有個詞叫做“出軌”更不知道和父親在一起的女人和父親到底做了什麽。
他只知道,貌似父親背叛了母親。
孩子尚未搭建的世界觀崩塌了。
不知過了多久,盛褚年迷迷糊糊昏睡在衣櫃裡,卻不知無意間惹出了動靜。
就這樣蹊蹺,他被洗完澡出來的女人發現,打開衣櫃門,裡面蜷縮了一個孩子。
當時房間裡只有她,於是女人起了壞心思,她拔下衣架的一支木杆,放在軌道的凹槽,抵住了衣櫃。
等到盛褚年醒來發現,出不去了。
他慌了,邊喊邊哭,用力拍打著櫃門。父母去了酒局,沒人知道他被鎖在裡面。
衣櫃裡的空氣稀薄悶熱的環境加上急躁的心理,小孩的慌張到達頂端。
最先發現端倪的是盛知夢,但她找到盛褚年卻也在深夜。
女孩抱起昏迷的盛褚年不由分說去了醫院,繳費掛號一系列檢查全流程過了個遍。
萬幸還活著。
——
“我命大吧?”盛褚年自嘲式的和權斯庭幽默:“那女人把我關了一天都沒弄死我。”
說到這盛褚年隱瞞了一點,他隻講了前半段,並未提及有誰把他從封閉的環境中解救出來。
也就是說,他抹除了關於盛知夢存在的全部事件。
權斯庭沒良心,甚至還勾著嘴角笑出聲。
“確實命大,然後讓你遇到了我。”他坐到盛褚年身邊,面對面手搭在他頭頂,另一隻手捏臉,下一秒就緊貼唇瓣親了上去。
盛褚年也嫻熟的回吻,他苦笑然後扭了扭裹的像蛆的身體,“確實,說明我們兩個是天生一對。”
他吻技其實全是權斯庭親自帶他實踐出來的,舉一反三盛褚年學的快練得快。
可盛褚年除了權斯庭還真沒親過別人,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都和他一樣變.態。
月亮緩移了位置,不知不覺中有束光透過玻璃打在他臉頰,月光照耀盛褚年眼睛亮亮地下睫毛還掛了淚珠。
第26章 寶貝別裝傻/我喜歡你聽話
男人凸起的喉結混動,抬手擦掉他的淚,捧住臉頰在眼尾位置吻了一遍。
“你好像確實很招人喜歡,只是有時候不太聰明,有點惹我生氣。”
盛褚年誠懇接受了自己缺點,不推脫的說:“我以後一定改。”
“我喜歡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權斯庭給了他一個看似標準辦起來無比艱難的要求,溫情不過兩秒,盛褚年就想放棄了。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但凡有點脾氣的人都做不到權斯庭理想型的完美。
能契合他的人怕不是還沒出生。
權斯庭其實很喜歡給自己的禮物包裝個精美的禮盒,這樣享用起來很賞心悅目。
但對於盛褚年,他不太需要,因為作為禮物的他本身已經足夠漂亮了,過於雕琢反而體會不到禮物本身帶來的驚喜感。
半晌,盛褚年說:“某種意義上我是完全可以做到你所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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