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真愛,還是資源交換,但他們這種關系都是畸形且錯誤的。
並且,板上釘釘。
薛望城臉色煞白,他從來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有微博小號,更不知道簡渺會一查就查到這層關系,慌張地點退出了微博,看到桌面簡渺和江宴濯的合照,才想起這是誰的手機。
“我,簡渺,我只是為你好,我並沒有想從你這裡索取什麽,也沒有惡意……”薛望城情緒激動,卻壓低嗓音拚命辯解。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但你對江宴濯有。”簡渺安靜地看著他,“可是怎麽辦呢,江宴濯是我的人。”
一陣惡寒像攀上皮膚的百足蟲,沿著薛望城後背的脊骨窸窸窣窣往上爬。
簡渺看著他敗落的神情,低低淡淡地笑開:“薛同學,你記住。你的所謂證據不足以對江宴濯構成什麽威脅,但我手裡的不一樣。你想毀掉江宴濯,那我就只能先毀掉你了。”
…
劇組的工作仍在繼續,薛望城在第三天主動跟李副導提出了辭職,原因是家裡長輩生病。
何導聞言,沒做什麽評判,大手一揮把人放走了。
簡渺陪著江宴濯在劇組呆到了年前,年二十八,劇組放假,兩人一同飛回暖城。
剛下飛機,江宴濯就接到了周柯錦的電話。
“江哥,你回家沒?有沒有興趣出來吃火鍋啊?”周柯錦吆喝道。
這幾乎是他跟周柯錦約定俗成的傳統,回家過年前約一頓。
周柯錦在高考之後,因為興趣毅然決定不讀大學,氣得他爸把他掃地出門,到現在都不允許這個兒子回家。
偏偏周柯錦是樂天派,他爹不管,他就自力更生勤奮蹭飯,平常的日子還算瀟灑,只不過到了這些團圓的節日,他就只能依靠江宴濯湊點氛圍感。
江宴濯拒絕的話在唇邊轉了一圈兒,忽然回頭:“學長,今晚要不……在我家過?”
簡渺眨眨眼。
江宴濯把周柯錦約飯的事跟他說了,小聲說:“周柯錦回家要挨他爸棍子打,很可憐的,我們就跟他吃頓晚飯?”
簡渺低聲失笑,說:“正好,我這邊也有個小可憐,叫過來一起吃吧,打火鍋怎麽樣?”
江宴濯瞬間就把簡渺口中的小可憐跟瞿珩對上號,眉心略略一皺,不太高興的樣子。
簡渺看到了,好耐心地問他:“怎麽了?”
“……他不太喜歡我。”江宴濯低聲嘟噥,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那不是我喜歡你就夠了嗎?”簡渺複又反問。
江宴濯心頭一緊,剛剛那點擰巴情緒驟散……簡渺總能在不經意間拿捏住他的心情。
“那他要是在你耳邊吹風,挑撥我們怎麽辦?”江宴濯委屈地抿唇,眼巴巴地看著他。
簡渺沉默了一會兒,小小聲湊到江宴濯耳邊,自以為很撩:“那你晚上在枕邊吹回來?”
江宴濯:“……”
江宴濯要爆炸了。
江宴濯覺得那天晚上沒做到最後真是這輩子想起來都要咬牙切齒後悔的一次。
兩個人最後在回家的路上去了商城,因為江宴濯家裡沒有火鍋的材料,甚至連鍋都沒有。
簡渺跟江宴濯在家具區挑了好久,被貨架前的阿姨點明白才笨手笨腳地挑了個鴛鴦鍋。
然後是各種調料,鍋底。
江宴濯在這方面算不上有經驗,所以只是跟著簡渺,看著他一樣樣對比名字和原料的側臉。
半年以前,他還只能一個人在深夜裡回憶,而且每一次看到簡渺都是遠距離的背影。
現在,他就站在心上人的身邊。
“小濯?”簡渺低輕的聲音從跟前傳來。
江宴濯應:“嗯?”
“辣椒醬,你想吃哪一種?”簡渺把手裡的醬料放到他跟前,有點苦惱,“小米辣會不會太辣了?”
“會。”江宴濯從他手裡拿出另一瓶,“我們都是不能吃辣的南方人,還是認命吧。”
簡渺哼了哼,又去挑食材和飲料。
選完,結帳,已經七點多了。
兩個人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商場外正熱鬧。
好多家庭正在趁著最後兩天囤年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江宴濯掃了一圈,回頭看向簡渺,卻發現學長的表情很淡。
他的視線幾乎是克制著不向人家的幸福望去。
缺愛的孩子嘗嘗會對這種場合表現出向往或者是豔羨,可簡渺似乎連這些感情也壓抑了下去,自顧自地將自己塑成一個不需要軟肋,也不需要鎧甲的冰雕。
江宴濯換了手,輕輕牽起簡渺:“我家也很熱鬧。”
“嗯?”簡渺仰頭看著他。
“我爸爸和媽媽也很喜歡過節,每年春節都特別熱鬧。”江宴濯笑,“而且他們是隻喜歡自家人熱鬧,不是那種走親訪友式的鬧哄哄。”
簡渺覺得有些新鮮,耐心地聽他講。
“所以,如果你跟我回家,一定也會很開心的。”江宴濯的指尖從簡渺的指縫中穿過,十指緊扣,“他們也會很疼你的。”
一股微微的癢從掌心湧出,簡渺回握住江宴濯的手心,聲音低輕:“嗯。”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周柯錦已經在江宴濯的家門口等著了,看著兩人一起上來時還有些訝異:“誒?我這裡只有雙人份的食材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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