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渺不太喜歡蘋果汁,想了想,點了菜單下的藍莓茶:“這個吧。”
飲料很快就被服務員端上來,分別放在桌面上,騰海照顧外人,把蘋果汁和藍莓茶放到夏好和簡渺跟前。
新寶興衝衝地跑過來跟簡渺合照,直男的死亡角度,也就簡渺的臉能抗住。
包廂裡人不多,但卻鬧哄哄的,簡渺安靜坐在角落等著。
夏好喝了一口蘋果汁,湊到他身邊:“幸好你沒點這個,酸的不行。”
簡渺想了想,端起藍莓茶喝了一口……入口是清甜的藍莓味,清爽中帶有一點氣泡感,挺刺激舌頭的。
簡渺還沒喝過這樣的水果茶,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見底了。
新寶注意到了:“還喝嗎?要不要再點一杯?”
簡渺搖搖頭:“不用。”
覺得有點渴,簡渺本來想讓夏好幫忙倒一杯水,結果卻發現TZ幾個找到了骰子,竟然把夏好拉去當裁判。
“騰海老喜歡在這種局上玩賴的,所以他們經常要一個不玩的人過去主持公道。”新寶笑著,“你待會要什麽跟我說,我幫你。”
“好,謝謝。”
簡渺又坐了一會兒,再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他正想問江挽鯉什麽時候來,就見一直站在桌邊的戰隊經理起身:“行了行了,別灌我了,江挽鯉人來了,我下去接一下。”
這句話忽然摁下了簡渺緊張的按鈕,簡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給江宴濯打個電話。
“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新寶點點頭,起身幫他拉開門:“那你記住我們的包廂號,別走遠了。”
“好。”簡渺走到這層樓的大廳外,這裡八層樓高,有風從窗戶吹進來,稍稍散了在房間裡那陣沉悶的氣息。
簡渺低頭翻開通訊錄,卻在一晃眼間發現通訊錄的名字有些模糊。
簡渺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是自己接觸障礙發作,努力地站在風口的位置吹了一會兒,想把那陣不適感驅散。
但簡渺沒想到的是越吹眩暈感越重。
“先生,怎麽了?”負責自助餐的服務生擔憂地上前問詢,“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簡渺下意識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沒事,這邊有洗手間嗎?”
“洗手間是包間內自帶的,如果是公用的話只有七樓有。”
“好,謝謝。”簡渺點點頭,便走到電梯前,卻發現此時的電梯是從十樓下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向隔壁的安全通道,沿著樓梯下來終於找到了洗手間。
但在冷水撲面之後,簡渺才發現鏡子中的自己臉頰緋紅一片。
怎麽了,這是突然過敏還是……
一陣皮膚的刺痛忽然攀來,那陣消寂多日的不適感像是上漲的潮水般湧現,簡渺低頭的一瞬間隻覺得頭暈目眩。
簡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醉酒。
他怎麽會醉酒……他喝的不是果茶嗎……
不對勁,簡渺伸手去摸手機的時候,卻只聽到“砰”的手機落地聲,再低頭,卻找不到手機甩到哪裡。
簡渺咬住自己的嘴唇,竭力保持理智,想原路返回找夏好。
他不對勁,還是先回去更好。
可是樓梯只有一層,那陣強烈的眩暈還有皮膚的刺痛就讓簡渺寸步難行,冬日寒冷寂靜的樓道裡,簡渺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手臂傳來刺痛,簡渺這才發現是自己抓的,他恍惚地松開手,卻發現四肢無力。
他緩緩靠在牆邊,竭力調整自己的狀態,卻無受控制地屈膝坐下,像縮在角落裡。
皮膚的刺痛漸漸平息,但卻並沒有因此休止,皮膚仿佛慢慢延伸出裂紋,乾涸感徐徐湧現,簡渺聽到了自己無意識的低喘,這才意識到……這次發作的不是接觸障礙。
是渴膚症。
完了。
簡渺有應對接觸障礙的經驗,但沒有過突發渴膚症的解決方法。
江宴濯……江宴濯……
簡渺無助地將自己蜷縮在樓梯的角落,像一縷無家可歸的幽魂,到最後只會重複一個名字。
“渺渺?”
像是某種意識不清的回響,簡渺聽到身後傳來江宴濯的嗓音。
他頓了頓,慢慢回頭。
身後有人抱住了他。
簡渺下意識抬手反抗,卻在用力之前聞到了熟悉的鳶尾香,他費力地睜大眼睛,看著跟前的人:“……小濯?”
“是我。”江宴濯氣息微喘,將人緊緊抱在懷裡,“沒關系,這就回家。”
到的時候,江宴濯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無論簡渺是驚喜還是生氣他都一並承擔,結果到包廂之後卻沒等到他回來。
新寶說他出去打電話,江宴濯在八樓找了一圈,卻只能從一個服務生口中得知有個客人似乎很不舒服,下樓去找洗手間了。
然後,江挽鯉才告訴他Miao喝了藍莓茶。
藍莓茶是這裡最烈的酒,入口是果香,喝起來沒有一點酒味,但是一吹風就能讓人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江宴濯本能覺得不妙,不停地撥打簡渺的電話,卻只在洗手間裡看到屏幕碎裂的手機,沒見到人。
……他差點以為簡渺出了什麽事。
幸好,在樓梯間裡看到了把自己努力團起來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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