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一群人共同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討論出來的結果。
原因有好幾個,一是他們當時參加節目是為讓更多的人認識他們,現在目的達到了,而且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如今小園子裡場場爆滿,讓他們加場和開專場的呼聲也很高,哪怕他們沒有繼續參加比賽,也有很多人稱他們是無冕之王。
第二是節目的賽製確實太過緊張,不是認慫,不是怕輸,但他們之前也想過,這樣高強度的錄製,對於他們內部大多數積累還不夠的演員來說,想出好作品,只能靠靈光一閃。但靈感又豈是想有就有?他們還是想用更多時間去練好基本功,再打磨打磨自己。
……
之後,余瑜終於從老家回來了,回來的那天就被大家拉著去吃飯喝酒,就在路邊的大排檔。
大家關切問他父親的情況,他卻一臉一言難盡:“他是摔了,但不是從高樓層摔下去的,就是從梯子上摔了,骨折了……當然我一開始也很內疚,可是慢慢地我發現他們只是不想回來讓我做這個,就希望我在老家備考公務員。”
“那天我們節目第一期播了,我爸媽他們也有在短視頻平台刷到,我跟他們說本來我也會在這個節目裡。我以為他們起碼會有一點點對我的愧疚,我想可能是有的,但是他們不想承認,我媽還說‘那又怎樣,一群人在台上裝瘋賣傻不夠丟臉的’……他們完全不理解也不尊重我喜歡的工作和夢想,”余瑜又說,“我知道他們也不容易,也是希望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用太辛苦,但我覺得這也不是綁架我的理由吧,人生前二十二年都是聽他們安排,他們說東我不會往西……就這一次,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跟他們吵了一架,然後跑回來了。”
喝了酒之後的余瑜變得大膽,舉起酒瓶子大喊:“我要證明給他們看!說相聲不是裝瘋賣傻!!說相聲也能很有出息!!!”
謝遊詩把他的酒瓶子收了:“別放在心上兄弟,老一輩的人衡量一件事值不值得做,很多時候只看能不能賺到錢,我們明知道有時候我們不是為了得到什麽物質上的回報才去做事,但很難去跟別人解釋,說了還會被當傻子……就像我剛來這破園子,我其實真沒覺得他能開起來,當時我住得遠,每天倒地鐵的開支都比平時高出不少,有時候排練到很晚,要回去的時候沒地鐵坐了只能打車,真的是倒貼錢搞副業……誰知道他還真的慢慢做起來了。”
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戳了戳陳鈴:“點你呢鈴導,給點交通補貼。”
鈴導把皮球提給葉老板:“找葉老板去。”
葉老板比了個OK的手勢。
謝遊詩還是在對余瑜說:“反正,做你想做的事吧,錢的事最好解決了,大不了多打幾份工,能餓死還是怎麽的,但是純粹為了搞錢的話,總是想等著搞到錢了再去做喜歡的事,錢是搞不完的,喜歡的事卻可能就這麽拖著,永遠不會再去做了。”
趙勁松也說:“是這樣的,很多人說年紀大了就會放棄這種要追求理想的幼稚想法,說家裡柴米油鹽的事兒那麽多,誰還有精力去做自己喜歡的?每次聽到這種話我都不敢反駁,反正自從我家孩子上到小學高年級了,他也煩我們管他,我們也不雞娃,就放養唄。我下了班就在外邊說相聲,我愛人也為了學烘焙去麵包店當學徒了,一天花不了很長時間在副業上,但幸福指數飆升。”
布朗尼插話:“你們這群人說話……真的很……”
陳鈴:“真的很怎樣?”
“很不切實際,很理想主義,感覺我在瘋狂喝雞湯,”布朗尼說,“不過挺好的,我以前給娛樂圈的人當藝人經紀,沒遇到過這麽多沒心眼的人。”
陳鈴:“變相說我們傻呢?”
布朗尼道:“是啊,我是真的會為明天吃不起飯而焦慮的,搞不懂你們這些理想主義者。”
葉答風說:“但你還是來了我們這裡。”
“投資眼光好唄,”布朗尼笑笑,舉起杯,“敬理想主義者——”
街邊霓虹閃爍,大排檔裡此起彼伏的聊天喝酒劃拳聲音交錯,這一桌響起清脆的碰杯聲。
……
新學期開學後又過了一段時間,陳鈴被按著回學校辦複學手續,從此過上只有周末才上班說相聲的日子,有時候課業繁忙,甚至連周末也沒法上台。
大家對他的專業很好奇,陳鈴頗為不好意思地介紹:“我來自海城大學電氣工程學院,就讀於電氣工程及其自動化專業,這學期打算考個電工證,不過學長說這個考了好像也沒啥用……”
眾人:“……”和你的形象真的很不符啊!!!還以為以前當偶像的怎麽也得是學表演之類的吧!!!
再後來,清秋社現有的演員隊伍完全不足以支撐觀眾的觀演需求,終於又開啟了二次招募。
這回來的人多了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已經很成熟的藝人,還有一些師父以前的徒弟,已經轉行了的,又重新回來說相聲。
各類風格的都招了一些,有學藝多年穩扎穩打的,也有自學成才別具一格的,還有兩組女子相聲演員,這在都是臭男人的相聲演員群體裡也的確少見。
除了常規表演,陸陸續續的,清秋社也開了各類特殊公演,比如新式快板書公演,和知名rapper紀燒等人一起辦的貫口rap公演,還有口技演員專場,托小能不能和他們家人的福,請來了不少雖然不為人知但身懷絕技的藝人們來表演……還有就是清秋社演員夢幻偶像舞台,幾個大老爺們跳了慘不忍睹的女團舞,只有陳鈴和幾個妹子的表演讓觀眾洗了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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