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時候印寒沒上過場,經常坐在籃球架下等明月鋒,同學以為印寒不會玩籃球。明月鋒硬拉著小夥伴上場,嘴裡念叨:“我教了你一個假期,讓我驗收一下成果。”這也是他選柳美郴的理由,有印寒在,柳美郴不會故意坑他。
籃球比賽對抗激烈,是體力與耐力、技巧與力量的比拚,印寒沒有技巧,全憑蠻力突圍到敵方籃球架下方,起跳上籃,完美進球。
明月鋒大喊:“漂亮!”
二十班的女生興奮歡呼,買來了水和零食,站在籃球場邊加油打氣。
十九班不甘示弱,雖然他們之間還不太認識,但他們是一個集體,必須擰成一股繩。一個男生抬手申請比賽暫停,聚在一塊兒商量策略,重新開局,重點防禦對象變成了印寒。
半小時籃球賽打下來,下課鈴聲響起,柳美郴說:“二十班,三十二分。”
十九班的計分女生說:“十九班,二十九分。”
“贏了贏了。”王嶽揚高興地跳起來和明月鋒擊掌。
明月鋒轉身和印寒擊掌,說:“寒寒果然最厲害。”
印寒不好意思地抿唇,他學著明月鋒的樣子將短袖下擺在腰間打個結,勾勒出細窄的腰線,和若隱若現的腹肌輪廓。
明月鋒順手將印寒腰間的結解開,低聲說:“柳美郴的眼珠都要黏你腰上了。”
“你不也這樣打。”印寒說。
“我也不打了。”明月鋒也把自己腰上的結解開,不知道為什麽,他看周圍女生直愣愣盯著印寒的樣子,心頭憋悶,像喉頭塞了一朵棉花。
印寒專注地盯著明月鋒低垂的額頭,想多親近小夥伴一點,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愣神的功夫,明月鋒拍一下印寒的肩膀:“走啦,把籃球還給體育老師,咱們回班。”
“哦。”印寒呆呆地回應,跟隨明月鋒的腳步朝教學樓走。
和初中的發展相似,明月鋒迅速融入集體,長開的五官俊美風流,氣質瀟灑,嘴巴甜又愛笑,自帶光芒,勝友如雲。印寒一如既往的沉默安靜,伴隨明月鋒左右,憑借成績優秀,沒人忽略他,但也不像明月鋒惹人關注。
高二文理分科,十九班變成文實驗,二十班為理實驗,明月鋒和印寒不約而同選擇文科,柳美郴、米桃、王嶽揚選理。
“你倆為啥選文啊?”王嶽揚想不明白,“我媽說男生學理,女生學文。”
“幸虧你拿這話問我倆,要是問柳美郴和米桃,你今兒得躺著抬出二十班。”明月鋒說,“寒寒喜歡法律。”
“你呢?”王嶽揚問。
“當然是跟著寒寒選。”明月鋒理所當然地聳肩,“寒寒孤苦伶仃地待在十九班,我不放心。”
“你他媽跟印寒談對象得了。”王嶽揚笑罵。
印寒算數學題的思路停頓,情不自禁地看向明月鋒。
明月鋒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怎麽知道我們沒談呢?”
“滾開。”王嶽揚沒把明月鋒的玩笑話放在心上,越是遮遮掩掩越有事兒,像明月鋒這種大大方方亮出來的,鐵定是胡編亂造逗悶子。
“下周我們就去十九班啦,不要想我們哦。”明月鋒嘻嘻哈哈地摟住王嶽揚的肩膀,腦袋挨在一塊兒,“有什麽八卦,記得跟我們分享。”
“你快滾吧。”王嶽揚受不了地將明月鋒推遠一些,“我可不要成為那群女生的幻想對象。”
“幻想?”明月鋒眨眨眼,“什麽幻想?”
“她們說你倆是一對。”王嶽揚指指明月鋒,又指向印寒,“經常聚在一塊兒聊你們。”
“啊?”明月鋒睜大眼睛,寫題的印寒停下筆,抬頭聽王嶽揚說話。
“我路過時聽了一耳朵,她們聊得可黃了。”王嶽揚呲牙咧嘴,“我早想和你們說,不過你應該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確實不太計較。”明月鋒一把攬住印寒的腦袋,狠狠揉一把卷毛,余光捕捉各個方向偷偷摸摸的目光,貼近小夥伴耳邊小聲說,“她們真會找樂子。”
印寒耳朵熱燙,他偏頭躲開溫暖的吐息,語調平淡:“不管她們。”
明月鋒享受成為焦點的感覺,他放開印寒,對王嶽揚說:“等會兒體育課我倆要打羽毛球,你來嗎?”
“我打,但不和你們打。”王嶽揚拒絕,“想和你們玩雙打的女生太多,我就不摻合了。”
一節體育課四十五分鍾,約有半小時的時間留給自由活動。明月鋒愛組雙打局,男女搭配,效率翻倍,也算是擴大影響力的一種手段。
實驗中學歷屆未有明月鋒這種類型的交際達人,實驗班和平行班不過是成績高低之分,自明月鋒出現,自然而然成為風靡全年級甚至全校的話題,人人都知道實驗班有個成績優秀、俊美溫柔、且和年級第一形影不離的男生。
印寒無需刻意經營,搭著明月鋒的名氣,以及穩坐第一的成績,一舉成為第二風雲人物。
“你想過高考報什麽專業嗎?”去體育館的路上,王嶽揚問。
“管理類吧。”明月鋒說,“我要當老板。”
“……你的性格確實適合當老板,或者做明星。”王嶽揚說,“就這個裝逼勁兒,走哪兒都是舞台。”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損我。”明月鋒斜睨一眼好兄弟,抬起手肘搭在印寒肩上,驚奇地發現自己終於和小夥伴差不多高,“我長個兒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