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修然按著眉心走到門前,卻發現門並未關上。
他動作一頓,接著輕輕地把門打開。
昏暗的燈光灑在客廳裡,沈言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盯著小白的兔籠發呆,背影有些落寞。
聽到關門聲,beta的也只是稍微偏了偏頭,沒有和聞修然打招呼。
一切自然的似乎像日常生活,聞修然下班回來,看到沈言在忙自己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首先是脫掉外套,接著抱住沈言,然後再聊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最後去做沈言愛吃的晚飯。
聞修然站在玄關,目光如水,靜靜地看著沈言,摸到了外套口袋中的麻醉劑。
“去哪裡了?”
沈言的背影稍微挪動了一下,慢悠悠地看向聞修然,說:“去酒吧喝酒。”
他態度淡然的好像所有事情都沒發生,他沒有和聞修然冷戰,也沒有一聲不吭從醫院逃出來,更沒有無故失聯三四天。
alpha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沈言微微皺眉。
“你身體還沒好,不該去喝酒。”聞修然捏著口袋中的麻醉劑,盯著沈言脖頸上的動脈:“走的時候,你可以讓護士把針拔掉,不該自己拔針,會流血。”
“我吃了止痛藥,不疼。”
聞修然目光從沈言脖子上移開,問:“哪種類型的止痛藥?”
他臉色驟冷:“是許鶴給你的?”
沈言點點頭。
聞修然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放下了口袋中的麻醉劑,把手伸出來,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許鶴那裡的止痛藥藥效太過,容易和其他藥物產生衝突,不要再用了。”
“你父親要殺我。”沈言低頭摳著手指,態度平靜的像和聞修然在商量晚上吃什麽:“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聞修然猛然把外套扔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沈言:“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你?”
“你沒有找我。”
“沈言,我不是沒找你,而是沒找到你。”聞修然單膝跪在地上,看著面色不太好的沈言:“你是不是又想走了?或者有了其他想法?
你現在撒謊技術並沒有之前那麽高超了。”
沈言動作一僵,接著扣自己的指甲。
“你總是喜歡這樣,不管做什麽事情,總喜歡把原因推到別人頭上。你給我下藥,讓我們倆糾纏在一起,你卻說是我定力不夠。你想乾脆利落分手,沒有想過自己的原因,一直覺得我控制欲太強。我承認我愛你愛到可以拋棄底線,但是我也清楚——”
他伸手點在沈言心臟的位置:“——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靠喜歡完全沒有用。我如果沒有手段或者不夠果斷,現在你不知道睡在哪張alpha的床上了。”
沈言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模樣。之前的他如果聽到這些話,可能已經就跳起來和聞修然吵架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假如你覺得自己足夠聰明,可以試著從我這裡逃出去。但如果你沒這個本事,就乖乖在我身邊待著。”聞修然語氣稍微和緩了一點,瞄了一眼旁邊的籠子,繼續道:“小白在醫院,周日上午我和你一起接回家,我保證你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
“傻逼。”沈言冷不丁地罵了一句。
聞修然面色愈發冰冷,他沉默著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
隨後,他低下頭,與沈言對視了片刻。接著猛地將沈言一把扔在沙發上,伸出兩根手指,毫不猶豫地探進沈言的口腔,肆意地玩弄著沈言的舌頭,動作中帶著粗暴與憤怒。
沈言雙手握住聞修然的手腕,卻一點都阻止不了alpha的動作。
手指剛離開,沈言就感覺自己下身一涼,他的褲子已經被聞修然扯開了,不等沈言有所反應,alpha不容拒絕地把手伸向沈言身後。
在聞修然全心全意開拓的時候,沈言猝不及防地掏出沾滿麻醉劑的毛巾,死死地捂住聞修然的口鼻。
手帕上被沈言放上了足足兩瓶劑量高達正常十倍的a2麻醉劑,整塊手帕已經被麻藥浸透了。稍微聞一下可能就會頭暈,更何況直接吸入人體。
由於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以及持續服用藥物,聞修然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前,如今更是比之前消瘦了許多。他深邃的眼眸泛著可怖的血絲,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死死地盯著沈言,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沈言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清晰地聽到自己如鼓點般的心跳聲,手指因極度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指尖發白,卻依舊緊緊地摁住那塊手帕,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暴起,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十秒之後,聞修然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言的身體猛地一震,他強製自己不去大口呼吸,生怕吸入過多的麻醉劑。接著顫抖地將手伸進口袋,慌亂地摸索著,終於掏出了解毒片。
他的動作急促而慌亂,手指幾乎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才拆開了兩片解毒片,迫不及待地扔到嘴裡。
平心而論,做這個交易,他沒有後悔。沈言有些狼狽地站起來,拿出桌子下面提前準備好的催情劑。
只要把這個注射到聞修然腺體,再聯系段意,這筆生意就成了。
第40章 離開
沈言腳步有些虛浮地從地上爬起來, 看了看陷入昏迷的聞修然,alpha的眉頭緊緊皺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密密的陰影, 宛如蝴蝶輕斂的羽翼, 在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上舞動。他的薄唇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呈現出一種十分陰鬱的蒼白之色。烏黑的頭髮凌亂地散亂在額前,有幾縷不羈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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