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以為是惡作劇,要麽是別人誤打誤撞錯發的信息,但沈言心底莫名地湧起一種不適感。
好像有人在暗中窺視他。
隨著夜幕降臨,校園逐漸沉寂於天空的藍黑色之中。
沈言結束了一天的學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樓前。月光稀薄,僅能勉強勾勒出四周模糊的輪廓,他腳下的影子被拉得細長而扭曲。
在他拿出校園卡打開門禁時,不經意的側頭讓他定在原地。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身影靜靜地佇立著,那熟悉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沈言一直很聰明,這個時候卻犯了糊塗,他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身影慢慢地湊上來。
“言言,我來找你了。”
許時宴風塵仆仆,頭髮雜亂,略顯幾分狼狽。
他醉酒似的,腳步虛浮,眼神迷離地看著沈言:“言言,為了你,我連家都不要了,你現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嗎?”
沈言挑眉,冷冷地看著眼前的alpha。
alpha是他的高中同學,叫許時宴,在高中對沈言一見鍾情。但在兩人戀情被老師發現後,許時宴迫於輿論壓力選擇汙蔑,將責任全部壓給沈言,聲稱是沈言主動靠近。
而自己作為一個有權有勢的alpha,不會對一個beta 動情。
事發之後,沈言遭到許多人的非議,不得以轉學。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打住,
誰知道許時宴色膽包天,賊心不死,在私下裡多次騷擾沈言,被拒絕之後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也就在前幾天,沈言忍無可忍直接聯系了對方父母。
沈言今天課後去操場跑步一小時,回宿舍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現在四下無人,躲進宿舍也許會刺激到對方,沈言不敢貿然上前,也不打算轉身逃離,臉上有些藏不住的厭惡。
許時宴白皙的面孔上染著一絲紅暈,額頭上甚至還有細密的冷汗,他自言自語似的低頭呢喃:“我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你.......”
沈言面色不善地打量對方。
alpha的情緒突然失控,甚至有些癲狂,上前幾步抓住沈言的小臂,吼道:“你要和我在一起的!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和父母一起騙我?!”
沈言有些惡心,條件反射似的甩開許時宴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誰知這個舉動讓許時宴更加瘋狂,他將沈言抱緊,嘴裡不停喃喃自語。
被抱得喘不過氣的沈言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許時宴這個白癡可能在經歷發情期。
alpha發情期的特征與行為雖然因人而異,但總體來說,alpha就是目的性很強的一種生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許時宴一直惦記著沈言,發情期難以自製,遵循生物本能,直接跑來找自己的beta。
現在許時宴能夠舍棄父母來找他,也算豁的出去了。沈言嗤笑一聲,如果早有這個膽量子,他們也不會鬧得這麽難堪。
他稍微斂了斂心思,打算把對方穩住,再想辦法扔出去。
“當初的事情,其實我也是被你父母所迫,才做出了那樣的反應。”沈言仰起頭,裝作很有誠意的樣子:“現在,我們都先冷靜下來,好好談談吧。你大老遠跑來找我,一定很累了吧?需不需要休息?”
然而,許時宴似乎並未因沈言的溫柔話語而恢復理智,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思念都寄托在這個擁抱之中。
沈言感到自己的骨頭似乎都要被這股力量壓碎,他強忍著不適,一邊輕輕拍打著許時宴的後背以示安撫,一邊暗自編輯求助信息。
他微微低頭的瞬間,寬大的襯衫不經意間有些滑落,恰到好處地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沈言還在十分認真地編輯著信息,絲毫未覺周遭的異樣。
耳邊的呼吸突然毫無征兆地加重,沈言皺了皺眉,粗重的氣息仿佛帶著滾燙的熱度,把他的肌膚都燒得發燙。
緊接著,沈言隻覺得後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猶如被尖銳的針尖猛然扎入。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沈言直接叫出聲,在極度的驚慌之下,他的身體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竟然一下子推開了許時宴。
就算beta無法被標記,沈言也不會讓人隨便咬脖子,更何況是一個沒用的垃圾alpha,他有些抓狂地搓著許時宴咬過的地方。
沈言索性也不裝了,方才笑意盈盈的臉立刻沉下來,伸手警告道:“現在你走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要是你再敢有任何不合理舉動,我會直接報警。”
許時宴腳步不穩,狀態十分不對勁,要真的硬碰硬,或許還真的可以把對方放倒。
alpha低頭思索,似乎在消化沈言的話,等全部吸收完,許時宴猛地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大聲喊道:“你竟然這樣說我!你從來沒有這麽凶過我!”
沈言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還想扶額歎息。
alpha果然都是沒腦子的東西。
也許是他眼神中明晃晃的諷刺刺痛了alpha,許時宴猛地一躍,如同獵豹撲向獵物,拳頭緊握直衝向沈言。
沈言反應十分敏捷,身形一閃,巧妙地轉到許時宴身側,同時反手一記肘擊,精準地落在對方側腰。
許時宴的憤怒與不甘似乎被這一擊徹底點燃,他放棄了所有的風度與技巧,不顧一切地抱住沈言,將他拖拽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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