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慕塵挑挑眉,有些無奈:“修然,我沒動他,是他動我。”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衝聞修然示意:“沈言身上的的血是我的,不是他的。修然,你的妻子脾氣暴躁,我有些擔心你。”
沈言雙手脫臼,被聞慕塵扣在身後,臉龐因為過度的疼痛而顯得蒼白,他使不上力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如果聞慕塵反應稍微慢一點,應該在一分鍾前就血濺當場了。
聞修然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你放開他!”
“我本來也不想和孕夫動手的。”聞慕塵意有所指道:“但你逼我太緊了。”
沈言聽到聞慕塵的話,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修然,你讓其他人離開,我們來玩個遊戲。”
手槍距離沈言的太陽穴更近了一點。
聞修然當機立斷,很快遣散所有人,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面色極度警惕,咬牙道:“什麽遊戲?”
“不用擔心——這個遊戲,我陪你父親也玩過。”
聞慕塵朝他扔了一個密封的試管,笑眯眯道:“這個試管裡是慢性毒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開槍,要麽你把藥喝了。”
第75章 怎麽辦呢?
沈言手腳瞬間都涼了, 片刻後才不可置信地咬牙道:“你瘋了嗎?他是你兒子。”
聞慕塵久久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後才聲音很輕、像是在惋惜似的說道:“可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沈言看不到聞慕塵的臉,但他能感覺到聞慕塵在笑。
——是那種放肆的低笑, 因為聞慕塵的身體在發顫。沈言想起之前自己和別人打群架的時候, 領頭的老大因為腎上腺素整個人激動得發抖。
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沈言覺得有些後悔,後悔到有些絕望。
誰能想到聞慕塵這麽記仇。
但剛才聞慕塵說的孕夫是什麽意思?
聞修然的表情變化不大,因為過度壓著心中的情緒, 顯得不是很好看。他十分冷漠地用拇指撥動婚戒,沈言頓時了然, 這是聞修然太過緊張的無意識表現。
年輕的alpha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為了尋找聞慕塵,把整個c國都翻遍了。聞修然怎麽也沒想到, 聞慕塵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在別墅待著。
或許在某個瞬間,他們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
夏家靠走私軍火發家,夏朗和聞慕塵結婚時, 夏朗父親還送了幾箱子獵槍。後來夏家金盆洗手, 國家管控越發嚴格,聞慕塵把獵槍全部上繳,隻留了兩支手槍。
一把送給了夏朗, 一把在他自己手裡。
他對聞慕塵的感情很複雜,與生俱來的孺慕之情讓他從小對聞慕塵就有些敬畏和喜歡, 但聞慕塵對他有意無意會露出幾分厭惡。
後來聞修然被送到醫院接受手術,聞慕塵幫他簽的病危通知書都有厚厚的一遝。
從那個時候聞修然就知道, 聞慕塵應當是不喜歡他的。
甚至還有些喜歡折磨他。
後來聞慕塵對沈言下手, 聞修然搜集了許多聞慕塵的作案證據, 成功搶到了公司大權。
去抓聞慕塵的那次,他應該要提前檢查手槍裡有沒有子彈。
聞修然深吸一口氣。
來之前聞修然已經通知了夏家人, 但路途遙遠,肯定會耽擱時間。
聞修然很少後悔,但他現在的確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後悔的滋味。alpha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就應該早點把聞慕塵殺掉,五馬分屍再挫骨揚灰!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現在被聞慕塵挾持的是自己,就算被自己碾成碎片,他也一定要把聞慕塵撕碎,不會給他機會去傷害沈言。
聞修然喉結很大幅度地動了動,面色看不出喜悲:“我選擇喝藥。”
聞慕塵抿了抿嘴,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
他冰冷的左手附上沈言的脊背,隔著衣服窸窸窣窣攀到了肩膀處,像隻把獵物死死咬住的黑紋蟒蛇,
聞慕塵衝著眼睛發紅的聞修然笑了笑,不像是示威,也不像是威脅,就像他哄兒時的聞修然一樣的笑容。
但因為場合不對,聞慕塵手中又渾身是血地拿著一支槍,笑容顯得更加怪異,
沈言感覺肩膀上的手突然摁住了自己的關節某處,痛感還沒傳過來,沈言的胳膊忽然無力地垂下來。
後知後覺的疼痛鋪天蓋地席卷開來,沈言慘叫一聲,痛苦得想把身體蜷縮起來。但因為聞慕塵的挾持,只能無力地垂下頭面如死灰般地咬緊後槽牙,身體微微發抖。
“夠了!”聞修然大喊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因為忌憚又停在不遠處,他聲音裡面帶著血腥味,有些失去理智地嘶吼道:“我喝藥,你放開他,他如果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
沈言很少見到聞修然這個樣子,努力抬起頭,氣若遊絲地和聞修然對視。
二十分鍾前的聞修然還氣定神閑地躺在沙發上睡覺,現在卻雙眼布滿血絲地無可奈何地接受聞慕塵的威脅。
聞修然平時一副未卜先知什麽都知道的模樣,沈言和他在一起,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事情會把他擊倒,就算有人用槍對著他,沈言覺得聞修然也能嘗試躲開子彈。
但沈言也快忘了,聞慕塵成為聞家掌權人也不過兩三年,現在剛過完二十六歲生日,無論平時偽裝得再好,偶爾也會流露幾分的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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